宋裴然面色凶煞,他可沒想到只是暫時送慕容修敏到山裡院子裡住著,竟一連等到了兩個偷聽的人。【記住本站域名】
這後面一個,如今被唐婉死死護著,倒像是被她招來的一樣。
宋裴然起了疑心:「安大夫,為什麼要護著他!」
胖男人眉頭一挑,記下這名字。
「我護著他做什麼?我只是嫌棄你只會用刀子,到時候這裡沾染了血跡,他商隊那邊大批量的人鋪天蓋地的來搜,就算搜不到你的頭上,紫羅鎮裡駐紮著的暗莊勢力保不準會被看出來,到時候他們上報朝廷,難道你們還過街老鼠似的逃竄嗎?」
唐婉低聲反問,卻不自覺的回頭的看了一眼胖男人。
沒見過的面孔,只能從行事和動作方面,簡單辨認一下……
但只要他們有一丁點可能性是封北寒的人,她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宋裴然聽著她的話,眼神冰冷:「我等會兒清理乾淨就行。」
「商船上面可是帶了獵狗,你能怎麼清理獵狗的鼻子,這裡,還是交給我吧,就當是我是跟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唐婉說。
「你想怎麼做?」
「交給我就是。」
唐婉勾唇一笑,扭頭看向地上的胖男人,在對方驚恐的眼神里,她將兩顆藥丸塞入他的嘴裡,勾唇一笑:「來世投胎,可要記得少喝酒,少惹出事。」
說完,就見胖男人突然嘔出一大口血,整個人都渾身抽搐起來,腰腹上的血越來越多,可林子裡卻泛起一陣難聞的臭味,完全掩蓋了血的味道。
宋裴然看在眼裡,不寒而慄:「你到底……」
「叫你兄弟把他拖到亂葬崗,記得不要埋了,明日就有烏鴉過來幫我們清理好屍體了。」
唐婉說著,卻偷偷的將手臂藏到袖口裡,用炭筆在帕子上寫下幾個字,等宋裴然幾個兄弟過來用草蓆將沒了氣息的人帶走時,她輕輕扔了上去。
黑暗之中,沒人看見。
唐婉跟著宋裴然走出山林:「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呵,你倒是個狠毒的女人,如今竟還想著讓我相信你?」宋裴然愈發看不慣她,「我之後不會和你為敵,但你也別想從我這裡討得什麼好處。」
「這樣就夠了。」
唐婉笑著說,又將衣領攏緊了幾分,溜溜達達的往回走,沒事人一樣。
而宋裴然站在原地,才恍然想起,剛才自己對唐婉動手,隱隱約約是覺得唐婉對自己下了毒,所以自己才一瞬的恍惚。
可此時此刻,他完全沒有剛才恍惚的感覺,倒是想到那胖男人可憐死去的模樣,連連搖頭:「這個安大夫,真是讓人看不透。」
而慕容修敏還跟他說:「都被人看見了,我暫時還是回去住著,免得那個女的說出些什麼。」
宋裴然沒有阻攔他回鎮上的動作,只是說:「那個是我們暗莊的安大夫,無父無母,更無什麼牽絆,是個行走於世間的怪人。她哪裡會管京城裡慕容家的事情,頂多是去誰家看看病,賺點銀子當路費。」
「那就好……」慕容修敏鬆了一口氣,跟著宋裴然折返回去。
……
翌日清晨。
那個商隊的人果然都亂了起來,整個城鎮的尋人。
唐婉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無頭蒼蠅一樣的人,邊撥弄著手腕上的珠串,門外,顧湘晴正端了早膳進來,看她:「昨夜睡得可還好?聽夥計說,你昨天搖搖晃晃上了樓。」
「倒下就睡了,的確喝的太多。」
唐婉笑著撫了撫額頭,重新到桌邊落座,問她,「外面怎麼回事?」
「好像是商隊裡的頭頭昨日沒了蹤影,正找呢。就是有點奇怪,他們找人沒有通報官府,倒是自己大肆找人。」顧湘晴不解。
唐婉的心又微微上提了一些。
平日裡的商隊都是要和官府打好關係的,暗地裡的商隊倒是不喜歡跟官府打好關係,可若是自家頭頭沒了,大多也是要找官府幫忙的。
這群人不找官府,和封北寒手下的人行事又相似。
難道,他們真的是封北寒的人?
……
亂葬崗里。
商隊的人帶著獵犬一路找到了這裡,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屍體堆里坐著的胖男人。
他手裡正捏著一塊寫了兩行字的絲帕,假肚子上都是血,可他還是呆愣的坐著。
「老大!」幾個人慌忙跑上前去。
其中一個人幫胖男人將身上的偽裝都卸了下來,看著他冰冷的面孔,又看了一眼他肚子上的傷口:「還好有假肉擋著,沒傷的太深,您……」
「快,快派人快馬加鞭的告訴王爺,暗莊的宋裴然找到了,另外,還有慕容家的人也參與了此事!」
「什麼?」
下屬們還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去照做。
而男人則看著絲帕上的兩行字,第一行寫的是『宋裴然,假死』,第二行寫的是『勾連慕容』。
可這絲帕,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雖然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可昨天他的確看見宋裴然和一個女人在山林里拉拉扯扯,而且提到了什麼暗莊,而且這裡突然提到慕容兩個字。
獵場之事,太子和慕容皇后逃不開干係,說不定真的有關係。昂
他完全想不通,反倒是想起昨天那個給自己餵了毒藥的女人,眼神微寒:「再去查,宋裴然身邊的獨眼女人,一個叫安大夫的人,去查查究竟是誰。另外,這個無名恩人想讓我假死,便不要聲張我還醒著的事情。」
「知道了。」
不出兩日。
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遞到了封北寒的手裡。
京城,鎮北王府。
封北寒看著下屬從紫羅鎮上傳來的消息,眸光陰寒了幾分:「之前,不是說是跟嵩縣有關係?」
「嵩縣那邊我們盤查了兩遍,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李修滿微微一抱拳,又見紫羅鎮上的消息,眼神閃躲,「不過,這個安大夫……」
不是和王妃有關係麼。
剩下的話,李修滿到底沒敢開口。
封北寒面沉如水,眼底壓著一片黑,他道:「唐婉還在學士府里。」
「可,信里提到這個人十分會用毒。」李修滿仍是懷疑。
封北寒沉思良久,突然半闔上眼,吩咐:「先去讓朝廷上的人參慕容家的錯處,拖延時間。你再……讓周支珩藉口到府上給她診病,看看她是否還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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