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動起來

  午時三刻,老闆娘顧湘晴如約而來。【記住本站域名】

  她吩咐著幾個店小二:「快把東西都給安大夫遞上來,再怠慢著,小心那位大人生氣。」

  幾個店小二戰戰兢兢的將東西送到,又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顧湘晴自己則撩了裙子坐下,媚眼如絲的看向唐婉:「如今我們與安大夫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有些事情,我倒是能同你說,可……」

  「啪嗒——」

  唐婉隨手扔了兩袋子銀錢過去,又說:「我看你這風來客棧經營的不錯,上下都是暗莊的人,日後若是沒了自保的本事,怕也是難過,打開瞧瞧。」

  顧湘晴美眸一挑,笑著將那銀錢袋子打開來。

  裡面除了一些碎銀子,竟還放著兩張暗莊裡從未見過的毒藥方,當即眼睛一亮,匆忙將這毒方子可收了起來。

  「安大夫出手闊綽,我以前到是聽說,安大夫的毒方留到黑市上,那都是萬金之數呢,如今倒是便宜了我。」

  「我不在乎這點兒銀子,只在乎自己的一條命和毒術研究。」

  唐婉輕叩過桌案,微微上挑的眉眼裡滿是不耐,催促著她趕緊將知道的事情趕緊說。

  顧湘晴笑眯眯的將東西都收好,乖順的給唐婉到了茶,這才說。

  「安大夫在京城裡也有自己的門路,應當也知道之前獵場失守的事情吧。」

  「知道,怎麼?跟你們有關係?」

  「可不是。」顧湘晴給她到了茶水,慢騰騰的坐下來,「那時候我們暗莊裡正內鬥的厲害,為了和不和夏國的合作爭得死去活來。便是這時候,突然來了個血月閣的姑娘,說要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唐婉喝了一口茶水,挑眉:「血月閣的姑娘?血月閣,不是那個被朝廷和慕容佳通緝的江湖組織麼,怎麼就……」

  「您昨日見的那位大人,就是血月閣的姑娘,本名叫樂詩嫻,本是鎮北王麾下軍師的義妹,地位尊貴的很。卻不知是腦子裡那根筋搭錯了,竟跟夏國的人勾連起來,還傳遞了消息給夏國,讓夏國屠了我們邊疆的兩個村莊。」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唐婉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果然是樂詩嫻。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樂詩嫻竟然是血月閣的人,她在封北寒和李沐清的眼皮底下,是怎麼不被發現的?還是說,血月閣之前就是夏國的組織,只是被她接手了?

  想到這裡,唐婉又說:「這可是通敵叛國,她這樣連故土都不管的人,我突然就不想和她合作了。」

  「呵,還故土不故土的,你看看當今皇帝是個什麼樣子,大興土木吃喝玩樂,邊疆如今本就不平穩,還將鎮北王給叫回去等著搶兵權……可這幾年來,我們天啟上下就沒養出幾個武將,那皇帝自己作死,我們

  顧湘晴好言相勸。

  唐婉假作平靜了幾分,問:「所以那個樂什麼……如今到底想做什麼?」

  「她具體要你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她讓血月閣的人和宋裴然的人養了一支隊伍,正朝著京城裡去,說是……到時候要將鎮北王帶走。」

  「……」

  唐婉的手臂微微僵直了一下。

  帶走?

  帶去夏國嗎?

  若是眾目睽睽之下,將封北寒帶去夏國的話,他只怕是要憤憤自盡而死。

  樂詩嫻果然還沒放棄這個想法,但如此一來,到時候就算他們去救封北寒,封北寒卻為了天啟,當著眾人的面將暗莊的人屠、殺殆盡,可只要有暗莊和血月閣說他背叛天啟,左右也不過一死。

  她們這樣做,也是算好了這一點。

  只要暗莊和血月閣帶著夏國的人去了,那麼封北寒通敵叛國的罪名就坐實了。

  到時候,就算封北寒不想跟著樂詩嫻走,為了活命,也不得不跟去。

  而樂詩嫻苦練邪術,只怕,是為了防止封北寒中途自刎而亡。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樂詩嫻苦練的邪術,都是命令式的,將這規則植入他人身體之中,叫人不得違抗。

  只怕,全都是為了封北寒。

  「安大夫?」顧湘晴見她神遊天外,忍不住問。

  唐婉恍然回過神來:「說到哪了?」

  「我可還沒繼續說呢,就瞧著安大夫你已經神遊天外了,安大夫莫不是怕了要和鎮北王扯上關係?」

  「不怕,又不是我去。」唐婉驀地勾唇一笑,倒是徑直走到桌前,洋洋灑灑的寫下些雜亂的藥方。

  顧湘晴跟著過去瞧,嘖嘖稱奇:「原來安大夫是來了靈感。」

  唐婉點點頭,目光則從手裡的藥方上掠過。

  有她給樂詩嫻的毒物在,樂詩嫻再長活不過三個月,必死。

  不過,樂詩嫻若是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封北寒帶走,逼封北寒做一個選擇,只有可能是在封北寒被羈押到大理寺受審的時候。

  大概只剩下二十多日。

  唐婉回頭打量著顧湘晴,眼底的神色漸漸危險起來。

  關於樂詩嫻陷害封北寒的事情,人證物證都要找到帶回去,顧湘晴也許是個可以利用的人。

  如今還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阻攔樂詩嫻的人進入京城,在封北寒被羈押的那一日,他們絕不能出現露面,不然還是會變成死局。

  可她,只有一個人。

  該怎麼辦呢?

  唐婉輕咬過筆桿,不禁望向窗外的飛鳥,倒是想起封北寒曾在書桌前冥思苦想的模樣,忍不住想:「若到這種絕境,你會如何解決呢?」

  ……

  京城,鎮北王府。

  封北寒已經許久探聽不到唐婉的消息。

  李修滿沉著臉:「小乞丐最近也暫時和我們斷了消息,似乎是被慕容家的人當暗莊的人給盯上了。學士府那邊……說是王妃重病不起,一時半刻和離不了,太后本想托人給王妃傳話,沒想到王妃根本不見。」

  「不見?」

  封北寒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他看著窗外的飛鳥,細算著時間。

  已然過去了將近十日,前前後後,唐婉都沒有給自己留下隻字片語,反而是躲在學士府里龜縮不出,倒是時不時傳來的流言蜚語裡,得知她正被許若瑾照料著。

  想到這裡,封北寒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以指尖輕叩在桌案上。

  封北寒抬眸,眼底一片肅殺。

  「既然她的心已經不在本王的身上,怕也不會暗中幫忙……李修滿,去叫京城外的人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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