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可能背叛我

  你根本不配提她。【記住本站域名】

  唐婉心中叫囂著,面上仍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樣豈不是更好,起碼比我那幾個草包弟弟妹妹要好得多。不過這些事情我能為爹爹做到,爹爹也要幫我做些事情。」

  「可以,你想讓為父為你做什麼?」

  「我知道你用我母親的屍骨鎮宅。」唐婉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她的掌心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等事情解決,我要母親的屍骨好好的埋葬,我要親眼看著母親的屍骨重新下葬。」

  唐玄育的嘴唇輕輕顫抖了兩下。

  背後的僕役也像是被什麼東西驚擾到,眼神四處游弋。

  更有人開口:「老爺,不可……」

  「閉嘴!」

  唐玄育猛地揮袖,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不僅是快被劉家蠶食殆盡,劉淑蘭還阻攔了自己生子的途經,劉家再不除,日後等他落馬,那完全有可能被劉家的人折磨致死。

  他清楚知道劉淑蘭有多狠,所以知道,她一旦不愛自己,而只是愛著權利,會有多麼可怕。

  唐玄育開始懷疑曾經那個單純的夫人,此時此刻,他注視著唐婉,仔細想著。

  再怎麼說,劉淑蘭永遠是唐家的外人。

  可唐婉,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雖然他們之中有許多摩擦,可他卻發現,這個女兒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聰明,而且她眼裡只有公平的交易,可比劉淑蘭這種毒蛇更加可信。

  「可以。」唐玄育給出答案。

  唐婉的眼底浮現淡淡的淚光,手臂都輕輕的顫抖起來,可她還是一字一頓的開口:「那就如父親所願,劉家的東西最好早早給我送來,還有地圖,和他們合作的各家商隊,事無巨細。」

  「好。」

  唐玄育只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門扉重新被狠狠關上。

  唐婉卻有一瞬脫力,幾乎從桌子邊上滑落,可她以手腕抵著桌案,勉強站穩。

  這就是她的父親。

  除了交易和權衡之外,他對自己沒有一點點的父女之情,也對自己的娘親沒有一點點的愛戀之情。

  即使只是希望她的屍骨能夠下葬,都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你到底是……多恨我娘。」

  唐婉死死攥緊了拳頭,將少見的嗚咽聲都咽回肚子裡,以手背狠狠抹去即將落下的淚水,她重新將袖口裡的東西放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心還不能亂,封北寒的事情,我也得好好研究一番。」

  ……

  鎮北王府。

  「怎麼會這樣!」胭脂不可置信的看著乞丐,「你真的沒有記錯嗎?」

  「我怎麼會記錯。」

  小乞丐同樣煩躁的坐在房間的一隅,「現在連我都不懂唐婉到底想做什麼了,我這幾日反覆的去看大理寺送來的畫像,那塊玉佩,就是之前唐婉給我的玉佩,她說,讓我隨便投入黑市里去賣。」

  「可那是鎮北王的玉佩!現在還成了給鎮北王定罪的證據!」

  胭脂也歇斯底里的呼喊出來。

  她之前一直蟄伏在鎮北王府里,準備靜觀其變。

  直到這兩日,才傳來了是王妃將王爺供出去的消息,她才著急忙慌的找到了閉門不出的小乞丐,仔細一打聽,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她記得在嶗山縣的時候,唐婉分明為了封北寒奮不顧身。

  可為什麼……

  「她沒有理由這麼做,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她給你玉佩,讓你走暗莊賣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過什麼?」

  「沒有。」

  小乞丐搖搖頭,他現在也拿捏不准這件事情,「我知道唐婉絕對不會背叛我,但她會不會背叛封北寒,我真的不太肯定。」

  如果唐婉一開始,就是奔著謀害鎮北王去的?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一開始兩家的聯姻,就是皇帝想要將忠心的眼線放進鎮北王府。

  「等等。」胭脂突然回過神,「如果你說她絕對不會背叛你,那她也知道如今你和鎮北王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損俱損,她怎麼還會貿貿然,用這玉佩來給鎮北王定罪?」

  「這也是我困惑的點。」

  唐婉如果真的想害鎮北王,大可以不把自己牽扯其中,也能全身而退。

  可現在,他身在局中,而這麼多年來的合作,他相信唐婉不會這樣間接的背叛自己。

  可所有的證據,都無一例外的指向唐婉。

  樂詩嫻的情報,嫌疑最大的是唐婉。

  而這個玉佩的事情,知情人只有三個,封北寒、自己和唐婉。

  封北寒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他自己如果知道這玉佩的底細,自然也不可能自投羅網,只剩下唐婉一個嫌疑人。

  兩條不同的情報,都指向同一個人……

  正當小乞丐愁容滿面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冷臉的赤霞拎著長刀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兩位貴客,似乎在說什麼有趣的消息,不如到王爺跟前,好好說一遍吧。」

  小乞丐眼神一寒。

  他分明沒有聽見任何人在外面的動靜。

  這個女人,不簡單。

  如此想著,他首先站起身來,護在了胭脂的面前:「我們也在猜測。」

  「正巧,我們王爺之前也好奇,為何他之前給王妃的玉佩,竟然落入了血月閣和暗莊的手裡。」赤霞抬起刀,直指小乞丐的面門,「如今,這答案不就在燈下黑的地方麼。勸你們好好過去解釋,不然我動了刀子,不見血,不收手。」

  胭脂驚出一身冷汗,又往小乞丐的背後挪了挪。

  小乞丐無法,只能帶著胭脂去見封北寒。

  他將這個玉佩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封北寒。

  封北寒坐在主座之上,黑袍之下的小臂青筋暴起,而他神色還是冷淡。

  「所以說,兩件事情,都有可能是婉兒做的。」

  「只是可能。」小乞丐挺直了脊背,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相信她可能會背叛王爺,但她絕不可能背叛我,玉佩之事,定然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她絕對不會把我牽連進死局。」

  胭脂一驚,趕緊拉了拉小乞丐的袖口。

  你這不是故意氣封北寒嗎!

  可她的手還沒碰到小乞丐,就見小乞丐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砸在牆壁上緩緩滑落。

  而她怔愣的回過頭,封北寒還維持著扔摺扇的手沒有收回,冷眼看向了她。

  「你也以為,婉兒可能背叛本王,也不可能背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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