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育被吵得頭疼,怒聲:「之前的事情不還是你生的兒子自作孽!怪得了誰!」
「老爺!」
「還不快去恭迎王妃登門!莫要叫人再拿捏住了我們學士府的把柄。Google搜索」
唐玄育懶得理睬劉淑蘭,自從唐臨州和唐柔麻煩纏身之後,他就總看劉淑蘭和這一雙兒女不爽。
相反,他反而更喜歡唐婉這個聰明的女兒。
府中下人將唐婉迎入正廳,都細細打量著她身上格格不入的披風,卻又在看見其下暗紋多是鎮北王所用時,悄然低下頭去。
這位大小姐,真的是深得王爺喜愛。
唐玄育遲遲而來,唐婉緩緩放下茶盞,勾唇淺笑:「爹爹。」
「乖女兒,怎的今日回來了?」唐玄育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披風是鎮北王的,當即笑盈盈的迎上前來,「之前為父壽辰大亂,你也身子不爽利,今日過來……」
「正是因為之前壽辰大亂,女兒和王爺提早離開,這幾天心裡總是念著這事情,覺得對不起爹爹,這才想著回來看看。」
唐婉隨意找了個理由,又說,「也不知那日壽辰發生什麼事情?」
唐玄育一想到唐臨州傷了莫謙的事情,這種醜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說也罷。」唐玄育嘆氣。
「女兒不多過問就是。」
唐婉也不強求,只是緩緩站起身來,「如今見爹爹無事,那女兒也放心了,先去見見雲州,王爺給雲州找的師父正催著他練武呢。」
唐玄育及時叫住了她:「你和王爺如此親近,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什麼風聲?」唐婉腳步一頓。
「朝堂上的。」
「是有些。」唐婉面露苦色,「這兩日聽王爺說,皇上似乎要讓他為秋獵之事出謀劃策,只是王爺似乎不願意摻和進此事,想要推拒,卻不知找什麼理由。」
唐玄育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沒想到唐婉能受寵到這個地步,竟連朝堂上的事情都能探聽到!
封北寒竟然連這種事情,也跟她講了。
可見封北寒是十分信任唐婉的。
唐玄育上前幾步:「乖女兒,既然王爺這麼信任你,不如你便幫為父做些事情吧……只要辦好這件事情,日後你們姐弟的地位無人可動。」
「做什麼?」
「鎮北王做事向來周到,他定然寫了有關於秋獵的謀劃,你將那謀劃拿來,等為父將計獻給太子,太子若成功,我們家自然也是榮華富貴。」
唐玄育聲聲蠱惑,唐婉眼底卻浮現一抹笑意:「女兒……盡力一試。」
「乖女兒。」
唐玄育滿意,任由唐婉去唐雲州院中待了小半日不說,就連唐婉半推半就的說要帶唐雲州帶回王府繼續習武,唐玄育不僅不威脅姐弟二人,甚至還命人奉了些補品去王府。
回到馬車之中,雲心手裡正捏著秋獵的謀劃,卻見唐婉和唐雲州都已經歸來,疑惑:「王爺吩咐的東西,不給真的好嗎?」
「不急於一時。」唐婉淺笑著將東西收回,見唐雲州抬眸看來,她只道,「爹爹想要我從王爺那裡偷得秋獵謀劃,獻給太子,讓太子大出風頭。」
唐雲州的眉頭霎時皺了起來:「鎮北王的獻策總是恰到好處,也的確是有用,可是……姐姐真的要偷了王爺的謀略,去給爹爹嗎?」
唐婉將他拉進馬車:「別擔心,王爺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這次是準備將計就計,讓我將東西給爹爹,再讓爹爹假意獻策,倒是雲州你第一時間是想事情公正,而並非是親緣血脈之類的私心,倒是叫我另眼相看。」
唐雲州被誇的微紅了臉:「之前教我習武的師父曾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有些血脈相連、實是親眷,卻不一定是同路人,信親,不如信一個公平。」
「師父說的對。」
唐婉淺淺一笑,從雲心手裡將東西拿了回來,「王爺知曉爹爹心思,特意將謀劃交予我,我細細看過,不算是十分完善。若是太子得手之後查缺補漏,秋獵自然不會出錯,可若是太子直接搬用,釀成禍事,便該他自己承擔。」
「王爺做的對。」唐雲州點頭,他如今在別莊裡待著,總聽師父和郡主說,多少也能知道一些關於朝局上的事情。
例如,鎮北王的處境難堪,不好獻策迎面而上,可若是無他,朝野上下敢於在皇上面前說話的人,卻又少之又少。
回到王府之中,雲心自然是將姐弟倆的話都告訴給封北寒。
「奴婢絕沒有聽錯一個字,小少爺未有偏袒,似乎也不介意王爺的這等手段,甚至是有些讚許。」
封北寒執筆寫著信,揚眉:「本王知曉,婉兒很會教導,無論日後唐雲州是隨本王,還是隨他父親,都會是賢臣。」
門外,卻有一道身影走來。
「他那麼溫和的一個人,也能當賢臣?」
封長樂風風火火而來,除去之前受傷的手指,她的兩條手臂之上也多了不少鞭痕,卻無所謂的捋了袖子而來,「你這院子裡竟沒幾個會用鞭子的,想那夏國可是有女兵會耍鞭子,到時候我要是輸了,豈不是丟人?」
「天啟無女將,輸了也不丟人。」封北寒邊勸慰著,邊悄然將信件收起。
封長樂冷嗤一聲:「誰說天啟沒有女將,這不時還有我這淮安郡主!」
「今年時局緊張,你只顧著秋獵就行。」封北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復而在宣紙之上寫下了威懾二字。
封長樂心中瞭然,面上仍是不愉:「回到府中,身邊沒了那溫和公子的作伴,真真是無聊的很。」
「正好,小少爺方才回來了。」雲心趕緊說。
封長樂的眼睛都跟著亮起來:「我去找他玩一玩,再去看看貓兒。」
封北寒看著封長樂高興的背影,總算明白什麼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這個妹妹的婚約,怕是有著落了。
只是唐婉那一邊……
唐婉一直憂心封長樂如今是中立,來日卻有可能會為皇帝所用,怕到時候要讓弟弟夾在郡主和她這個姐姐之間做決定,怕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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