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裡。記住本站域名
唐婉能如此斷定是小混混所為,是因為入了賭莊之後,大家都約定俗成的互不碰觸,保持距離,唯一近身過的,約莫只有混混了。
而在這黑漆漆的過道里,背後的人竟然還把錢袋子給自己送過來。
唐婉勾唇一笑,試著轉身去抓他。
「多謝小兄弟啦,等會兒你想買什麼,我幫你砍價。」
手摸了個空。
狹窄的通道,卻連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唐婉蹙眉,看來背後的人是個高手,他若真的想害自己,自己絕對走不出這通道,可她掂了掂腰間的錢袋子,還是收了手,留下一句:「既然小兄弟不想露面,那我先走一步。」
說完,她快步的向前而去。
背後沒有響起腳步聲,唐婉卻仍能感覺到,那人就在自己的背後跟著。
一雙灼灼的目光正緊盯著自己的後背。
一直離開了暗道,黑市裡的老闆前來迎接,她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除了一片濃重的黑,再無其他。
黑市老闆勾唇一笑,笑著推搡著她離開,給了她一張面巾:「小兄弟趕緊往裡走,互不認識,這東西才能拍得好。」
「嗯。」
唐婉微微頷首,在眾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地窖。
地窖里裝飾的如同豪華的大堂,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同樣帶著面巾的人,正中央擺著一張正正方方的大桌,鋪了黑金的綢緞,在昏黃的燭火下保持神秘。
唐婉找了個角落坐下。
幾個人似乎都互相打量著,卻又默契的遵守規則並不多說話。
良久,又零零散散的走進來幾個人。
等到小小的地窖里坐滿了一半的人,老闆才捧著一盞琉璃燈走過來,命人將幾個盒子先後擺在了後面的架子上。
「今個兒,能拍的物件有八件,大家各自出價,買了想要的轉身離開就成,久留,可容易暴露身份。」
回應老闆的,只有一片沉默。
前面七件,或是名貴珠寶和丹青,或者是價值連城的草藥,買下的人果然轉身離開,沒有久留。
「最後一件,乃是一無名蠱蟲,三指長,兩根須,通體柔軟不帶殼,乃是武林毒師所餵養的寶貝,因這蠱蟲帶毒,路上便已經以針刺穿,釘在盒中,起價,二百兩。」
聽聞如此,僅剩的人又走了一半。
這怕是幾個拍賣品里,價格最低,最無用的東西了。
蠱蟲這東西若是放在了擅用之人的手裡,便能發揮奇效,而流入他們這些人的手裡,不僅無用,甚至還有可能反被蠱蟲惹上,早走早安全。
唐婉這才抬眸,打量著剩下的三個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要蠱蟲?
「二百零一兩。」唐婉出聲。
「三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末尾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唐婉。
唐婉蹙眉,第一次拍賣所有人都叫了價,還這麼無厘頭的直接喊到了一千兩。
她笑:「一千零一兩。」
「兩千兩。」男人直言。
老闆面色微沉,看了看唐婉和那個男人:「這蠱蟲,可不值這個價格。」
老闆說完,男人又一次叫價:「三千兩。」
唐婉忍不住咂舌,讓她花三千兩買這一隻小小的蠱蟲,這是搶錢吧。
「怎麼?兄弟不跟了?」男人突然笑了起來。
「不跟。」
唐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臨走時,指腹點了點他的肩膀,「公子出手闊綽,我可沒這麼多銀子。」
「三千兩!成交!」
老闆一錘定音。
交易結束,唐婉跟著人離開了黑市,看著空蕩蕩的巷口,背後黑市的人告訴她:「大人放心,進出的路,每半個時辰只送一個人出來,不用擔心有同拍賣的人會發現您的蹤跡。」
「嗯。」
唐婉點點頭,走入拐角之處,從腰間取出一個竹筒打開,兩隻瓢蟲一樣的蠱蟲騰空而起,突然朝著一個方向飛過去。
唐婉緊跟而去,果然看見另一個還帶著面巾的人站在角落裡。
這巷子裡多是些拆了還沒建好的屋子,人煙稀少,長長的巷子裡,唐婉站在巷尾,那男人站在巷頭,四目相對。
唐婉揚手,將幾個蠱蟲收入竹筒,款步上前。
「這蠱蟲本不值三千兩,你只是故意跟我作對罷了。」
「你認出我了?」
男人的眼角眉梢染了幾分笑意,站定在原地,似乎等著唐婉走過去。
唐婉慢慢靠近她,袖口裡的小刀和毒粉已經蓄勢待發。
她在涼城裡沒有仇敵,最近嶗山縣的幾個仇敵也都死得乾乾淨淨,她根本拿捏不住眼前人的身份。
但,她需要解決這個人,拿到蠱蟲。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唐婉找準時機,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左手的小刀朝著那人的脖子而去。
男人一驚,抬手掃開她的手腕。
唐婉順勢右手灑出一片毒粉,抬腳要踹……
「唔!」
「有點聰明,可這功夫不太行啊。」
男人的另一隻手正扣住了她的腳腕,指腹用力,疼的唐婉單腳差點兒站不穩,正要掙脫,男人卻陡然鬆開她的腿,右手直接探來,扣住她的脖子,直接將她摁在了牆壁上。
後腦砸在牆壁上。
唐婉腦子裡嗡鳴了一聲,接踵而至的窒息感讓她眼前驀地一黑,懸空的雙腿卻漸漸落地,脖子上的手也稍稍鬆了些力道。
唐婉只能死死扣著他的手臂,緩過神來,緊盯著他:「你……你到底是誰。」
「……怎麼?你還沒認出我來麼?」
男人低笑著,摘下了臉上的面巾,整張臉迅速朝著唐婉逼近,幾乎和她鼻尖相貼。
那不同於天啟人柔和的無關,深眼窩和高挺的鼻樑……
「你是……之前那個夏國人!」
「你。」夏之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稍稍放緩了力道,另一隻手卻抬手擒住她的兩隻手腕,嘴角揚起一抹笑,「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
她能認識夏國人才有鬼了!
唐婉只覺得手腕被捏的生疼,偏偏動彈不得。
夏之禹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小幅度的掙扎,加大了手裡的力道,再次逼近。
「縣令手裡的邪書,是你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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