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便是這樣任人欺負的

  長明苑換了張結實的床榻。Google搜索

  流言便如長了翅膀一樣,飛往府中的各個角落。

  唐婉白日裡在側屋小憩醒來,瞥見睡得凌亂的床鋪,嘴裡似乎又出現那似有若無的鐵鏽味道,耳尖微微發燙。

  封北寒的動作,的確出乎她的預料。

  只是唐婉還沒準備這麼快信任這個男人。

  但看在他幫了一次自己反噬的份兒上,這次禮部尚書的事情,幫他好好打點吧。

  她起身沐浴更衣,人還慵懶著使不上勁兒,便去了後花園中的水榭,借著小池上的涼風清醒。

  封北寒是個習武之人,甚少到後院裡賞花品茗,故而後院水榭多是些僕從忙裡偷閒的好去處,她們三三兩兩的圍坐在假山側的坡下。

  「王爺特意吩咐,要長明苑換張結實的床呢。」

  隔著兩三假山,正將溫茶送入嘴裡的唐婉,當即一愣。

  小檀當即起身:「哪裡來的長舌婦,奴婢去教訓……」

  「再聽聽。」

  唐婉指尖收緊,將小檀攔了下來。

  便聽得假山後傳來幾個人的輕笑聲:「誰說我們家王爺不能人道,這隻怕是太能了,尚不知王妃那孱弱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呢。」

  「聽說王妃以前是個不得寵的,根本不似那等圓潤的富態小姐,怕是吃不消吧。」

  「怪不得又睡了一整日呢。」

  僕從們都輕輕的笑了起來。

  唐婉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啪的一聲將杯盞砸在桌案之上。

  聲音並不大,但足以叫假山後竊竊私語的僕從聽見,慌亂的逃離。

  小檀都聽紅了一張臉,但見唐婉憤怒的模樣,趕緊應聲:「奴婢去撕了他們的嘴。」

  「流言蜚語,成千上百的嘴,你上哪兒撕乾淨?」

  唐婉氣得胸口起伏,冷然的橫了小檀一眼。

  小檀訕訕賠笑:「奴婢也是怕小姐您生氣嘛。」

  「若是怕我生氣,日後便休要再提此事。」

  日後,她也決計不會讓封北寒給自己解決反噬了!

  這些流言,簡直不堪入耳!

  良久,唐婉才平復了心緒,命人去將禮部尚書長孫滿月的事情處置妥當。

  她一心於家事,自然不知封北寒將這流言放了出去。

  等她來到禮部尚書府上。參加他長孫滿月酒時。

  尚書夫人看著她,笑的慈愛:「王妃是該好好補補啦。」

  說完,竟是送來了兩盒上好的阿膠紅棗。

  「多謝尚書夫人關心,只是今日是為參加小少爺的滿月酒,實在是不必……」

  「便當是妾身的心意吧。」

  尚書夫人卻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笑容愈發意味深長,「到底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別怪妾身多嘴,像鎮北王那等征戰沙場的莽夫,床笫之間怕也是……」

  「多謝夫人!」

  唐婉急急打斷她未盡之語,兩頰都浮上兩片緋紅,扯了個由頭去席間落座。

  尚書夫人笑的慈愛,並未多說什麼。

  只給唐婉一人上了補湯。

  唐婉眼皮子跳個不停,恨不得將這一碗補藥砸個粉碎,可礙於人多眼雜,還是忍住,冷眼掃向身邊伺候的雲心:「王爺便不在乎這些流言嗎?」

  「王爺以為,正好藉此澄清之前的不好名聲。」

  「……」

  唐婉一時啞然。

  封北寒不能人道的流言最初的確是自己瞎編的。

  如今封北寒便藉此事以訛傳訛,重振雄風,算不算是……風水輪流轉呢?

  唐婉憤憤將那補湯推到一旁:「罷了,今日本來也不多待。」

  雲心驚愕:「王妃不留到最後嗎?」

  「本王妃與王爺情深似海,若非家中與禮部尚書家中是世交,今日本都不會親自過來。」

  唐婉隨意扯了個理由。

  她的確願意幫封北寒料理好此事,卻不想過多的和京城的勢力扯上干係。

  自然不必久留。

  雲心蹙眉,心裡也拿捏不准唐婉的心思,只好點頭應是。

  好在禮部尚書一家為人和善,聽說唐婉要早早回去照顧鎮北王,都沒有多留。

  唐婉暗自鬆了一口氣,正要離開。

  「唐婉。」

  繼母劉淑蘭的聲音從旁響起。

  唐婉循聲望去,便見劉淑蘭快步朝著自己走過來,不管不顧的一路將她拉扯到後門處。

  背後的雲心寒著臉,作為奴婢卻也不敢阻攔王妃的繼母,只冷聲開口:「夫人早早放手,莫要惹得王妃不快!」

  「你不過是鎮北王府里的一條狗,竟也敢在本夫人跟前狂吠!」

  劉淑蘭一把甩開了唐婉的手腕,復而不管不顧的上前一步,狠狠攥緊了唐婉的衣襟,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拎起來。

  唐婉眸光一寒,反手扣住劉淑蘭的手腕。

  「你竟敢還手!」

  「你還當我是任人揉搓的唐婉嗎?」

  唐婉冷笑,指尖猛地用力,劉淑蘭當即面色慘白,大叫著掙脫,捂著手臂連連後退了幾步。

  「鎮北王妃又如何?你還是我們學士府里走出來的女兒!我且問你,之前柔兒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自然不是。」

  唐婉慢斯條理的整理好零散的衣襟,「我雖嫁入鎮北王府,卻也沒那通天的本事,能讓學士府的流言滿天飛,還驚動了太醫院來巡查。」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同你那賤種母親一樣!看一些個腌臢不入流的書,偷偷學習巫蠱之術,才將柔兒詛咒到這般模樣!」

  「小檀來了一趟,柔兒的病就好了,我們府中上下的人卻都病了,怎麼想,此事都和你脫不開干係……」

  劉淑蘭說罷,還想上前找唐婉要個說法。

  高高揚起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

  唐婉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抬眸,目光越過劉淑蘭的肩頭,徑直對上封北寒那雙冷眼:「王爺……」

  「你在外,便是這樣任人欺負的?」

  封北寒面色陰寒,甩開劉淑蘭。

  唐婉微愣,看著劉淑蘭被擒著的手腕已經青紫了一圈。

  這個男人的力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唐婉微愣之際,自己的手腕已經被輕輕拽住,只是那動作還算是輕柔。

  「守一,將這位不敬王妃的夫人送回府中,好好說明發生何事。」

  封北寒說完,徑直將唐婉拉上了馬車。

  車外,是劉淑蘭大聲的求饒:「請王爺恕罪!妾身並非是有意不敬王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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