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縣裡的山匪都被清剿一空,周圍幾個山寨可謂是元氣大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封北寒臨走時,似乎早已經將嶗山縣的處置都吩咐下去,將士們有條不紊的將附近的百姓都送回到家中,若是被戰火殃及,便暫時留在校尉府中休息。
而至於投降的山匪,只需要供出山寨所在的地方,還有將百姓落草為寇的真相都口述下來,簽字畫押,方才能洗刷罪名,不至於直接被當街斬首。
街市之上還零散著不少屍體,唐婉都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徑直離開。
鼻腔里都是濃濃的血腥味道。
她雖然已經習慣了血的味道,可如此濃厚到令人胃裡翻騰的感覺,卻還是第一次。
她以前不是沒有殺過人,可也無法做到如同這些將士一樣,有條不紊的處理這些屍體,草蓆一裹,送到亂葬崗里,又或者是為自己死去的戰友而哀痛。
不明的情緒充斥在她心中。
等唐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茶樓。
茶樓老闆已經帶著店裡的夥計歸來,一樓大廳里雖然是一片狼藉,眾人挑挑揀揀,可老闆已經看見了唐婉的身影,當即走上前來:「大人,您可是有事情要求助。」
「留宿。」
唐婉直接開口,眼底卻閃過一絲失落。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
她千里迢迢追著封北寒來到了嶗山縣裡,獨自一人,沒有帶上最為親近的小檀,本是想來幫忙,可她來到這裡,才發現自己幫的忙,不過都是些小事情。
而且……封北寒身邊有李家的兄弟,更有美人陪伴在側,她何必多此一舉,到這裡來幫忙。
她興致缺缺,跟著茶樓老闆來到了二樓的雅間,這裡已經被改成了房屋,就連床榻都已經準備好,四周也算打掃的乾淨。
老闆解釋:「一樓的大堂和後院,都已經被山匪們糟踐的不能住人了,這裡本事我給夥計們準備住的地方,還請大人不要介意。」
「足矣。」
唐婉留下這兩個字,不要吃喝,將人打發走,裹著一身都是血和泥水的衣服倒頭就睡,疲憊感直衝腦門,不到一瞬,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忘卻所有煩惱事。
茶樓不遠處,封北寒策馬穿行過街市,卻如同無頭蒼蠅。
來往的士兵們,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安彥的身影。
他不過是同李沐清和李修滿說了兩句,再回過神來,已經找不到唐婉的蹤跡。
現在嶗山縣上下還都亂著,她還能去哪兒!
封北寒冷眼而視,叫來守一:「派人去找安彥。」
「屬下馬上就派人尋找。」
守一趕緊叫來了不少將士幫忙尋找,借著百姓們的口述,封北寒才一路找到了茶樓,甚至懶得同老闆問詢,直接一躍而上,輕易而居的落在屋檐之上,推開雅間的門扉。
再簡單不過的房間,唐婉卻髒兮兮的睡得沉沉。
封北寒蹙眉,落入屋中,將懷裡的包袱拿了出來。
……
夜色濃濃。
寒涼的夜風吹開了窗戶,直往唐婉的衣領里灌。
她冷的從夢中醒來,朦朧之間倒是嗅到了百合花的香味,翻過身一看,竟不知房間裡何時多了個香爐,裡面放著些百合香味的安神香。
手邊,還放著一套乾淨整潔的黑衣和髮帶。
「老闆做事,還真是貼心。」
她沒注意到門閂未動,只是將窗戶嚴絲密合的關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才覺得神清氣爽了幾分,而那些衣服里,竟還包裹著一塊玉佩。
玉佩上雕刻著一隻小小的雀仙,立在木枝之上。
這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那老闆倒是捨得給自己當門面。
她失笑,還是將玉佩掛上,又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整理好,方才出去找到了做活的老闆,將人叫到隱蔽處,說明來意。
老闆一聽,當即深深皺起了眉頭。
「您說的這種蠱蟲實在是罕見,不過涼城的黑市里什麼都有,您給我兩三日,我說不定真的能給您弄到手。」
「可以,到時候,銀子便從京城的庫里出。」
唐婉應聲,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徑直朝著後院的廚房走過去。
老闆只是在她背後恭敬的一拱手,趕緊派人去給她辦事了。
能在暗莊錢庫里存銀子的人可不多,而眼前這位雌雄難辨的大人,便算是其中之一,老闆伺候起來,自然是更加的畢恭畢敬。
只是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封北寒的身影悄然隱匿。
封北寒回到府中,只看見李修滿一身傷口的坐在那裡喝茶,看見封北寒,只說:「詩嫻今日可是受了好大的驚嚇,我威逼利誘了一番,她才肯躺下,不然,可吵嚷著要見王爺你呢。」
封北寒冷眼而視:「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慣著詩嫻了,你可知曉,她冒冒失失被縣令擄走,惹出大亂,今日若非是安彥反應快,雷火彈爆炸,我們的兄弟可都要葬身於此。」
「她,總歸只是個女子,王爺不要對她那麼……」
「女子又如何!她的一條命是命,安彥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封北寒疾言厲色的打斷李修滿,扶手處竟也發出清脆的咔嚓一聲,竟是裂縫四起,眼看著就要徹底碎裂。
李修滿被嚇了一跳:「王爺您別生氣,我也知道你看中安彥,可詩嫻畢竟才是我和李沐清的妹妹……事情總有個親疏內外……」
好一個親疏內外!
封北寒眼底爬滿了血絲,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突突的額角,心煩意亂。
這裡與他最為親近的人。
該當是唐婉才對。
可她明明厭惡樂詩嫻,仍在自己在她背後提點雷火彈的時候,挺身而出救人,陪著自己出生入死。
而今事態平息,她卻獨自落腳在陌生的茶樓之中,就連買東西也不肯來找他這個夫君。
嶗山縣之事,終究是他對不起唐婉在先。
他斂眸:「李沐清呢?」
「他去安置地窖附近的人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他今天竟然問我,那個叫胭脂的姑娘是做什麼的,奇了怪了。」
李修滿自顧自的說。
封北寒已經收回神思,思慮著何時再找個藉口,將唐婉弄回到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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