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一時啞然。Google搜索
封北寒為何醒的如此之快!
若是放在平日裡,她每到七日寒發作結束便能醒來,可今日不知為何……
封北寒將第二顆果子也塞入她的嘴裡。
「本王清醒時,你正抱緊了本王的背。」
唐婉啃著嘴裡甘甜的果子,總算明白了原因。
任誰的傷口被人死死勒住,怕都是會疼醒的。
她美眸輕抬,舌尖卷過將要溢出的汁水,看向封北寒那雙淡薄的眼,抿了抿嘴,看封北寒的樣子,也許沒注意到自己昨夜的異樣,不然他只怕早早就戳穿了自己。
唐婉便不準備多此一問,只是伸長了脖子,從善如流的接過封北寒遞來的第三顆果子,眸里染上一層笑意:「我這人有夢遊的毛病,可能不小心把王爺綁起來了,現在我清醒過來,求求王爺放我一馬唄。」
說著,她笑的眼角彎彎的湊了上來。
封北寒的指尖隱約還殘留著她唇上的溫熱,見她如此沒心沒肺。
「抱著本王,也算是夢遊?」
「那,那算癔症吧,都因幼時受了些驚嚇,治不好。」唐婉訕笑。
「你一個少東家,毛病倒是不少。」
「毛病雖多,可這一路跟著王爺過來,總歸是功勞更多,王爺趕緊給我解開吧,綁的這麼緊,都喘不過氣兒來了。」
唐婉邊說,邊磨蹭著調換了個方向,背對著封北寒,讓他給自己解綁。
封北寒並未真的刁難她,為她解綁。
唐婉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才見封北寒背後的又染上了些許血紅,像是傷口又裂開來,當即起身給他換了一身繃帶和藥。
山洞外的暴雨總算是停歇。
封北寒起身離開:「先去外面看看。」
唐婉將剩下的果子吃了個乾淨,撐著地面起身的時候,才感覺到身體酸軟無力,被冷汗浸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更是讓她覺得身體又沉了幾分。
封北寒久未聽到背後傳來聲響,回頭而視:「怎麼?」
「沒事兒。」
唐婉恍然回過神來,還得靠著另一隻手半撐著膝蓋才能勉強站起身來,看向封北寒的時候,早已經斂去了眼底的情緒,換上疏離的笑。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山洞。
封北寒走在前面,唐婉不緊不慢的跟在背後,指尖時不時的摩挲過邪術所在的手臂。
七日寒提前一日發作,倒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看來,她可能需要藉助一點外力來壓制住七日寒的毒性。
至於玄靈花……
她咬牙盯著封北寒的背影,只希望他能早點做完事情,趕緊回到京城裡去,好讓她一心一意的調查玄靈花的所在,再將弟弟帶走才對。
她想入非非,一時沒注意到腳下的石子。
「哎呀……」
唐婉驚呼一聲,身子不可抑制的朝前傾倒而去。
封北寒回頭,當即拽住了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心裡覆滿了一層薄汗,忍不住蹙眉:「清晨天正涼,怎麼還出汗了。」
「癔症之後,總是如此,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婉隨意敷衍過去,借著封北寒的手站穩了些。
這次,封北寒倒是遲遲沒有走到她的前面去,兩個人幾乎是並肩而行。
這山林茂密十分,卻又略帶潮濕的氣息,旁邊說不定是有什麼大河小溪之類,而兩人觀察了一下他們落下來的山崖,且不是懸崖峭壁,但若是想要從山崖上繞到山底下來,只怕需要走很長一段山路。
「他們怕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兒下來找我們,還是我們先回嶗山縣,或者是涼城,更好。」唐婉提議。
「涼城的不少官員,都是皇帝一手提拔的,不值得信任。」
封北寒繼續朝前走去,見她沒什麼力氣撥開眼前的草植,索性就隨那些枝葉在她手背上掠過一道道血痕,繼續問,「你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麼落腳之處?」
「落腳?王爺難不成是想在深山野林里待著?」唐婉不解,「京城派來的追兵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一支隊伍,若是我們在這裡碰到……」
「嚯!今個兒剛下完暴雨,就在山頭摸到幾個蘿蔔,這兩天吃飯就不愁咯!」
一個豪放粗狂的聲音陡然響起。
唐婉和封北寒不約而同的壓下了身子,兩個人躲藏在灌木叢里,循聲看去。
只見幾個樵夫打扮的人正從泥巴地里往外拽蘿蔔,幾個身上只穿著粗麻布的背心和大褲衩子,背筐里卻放著撈魚的網子和魚叉,像是就地吃地,就水吃水的。
唐婉一時想不起這山崖外的地圖,只說:「跟著他們,說不定能找到落腳處。」
「我們太過惹眼,先跟上,夜裡尋人幫忙。」
封北寒也緊跟著開口。
他們先是跟著幾個人來到了漁村,一直在山林里等了整整一個白天,她們都沒聽見李修滿帶人過來的消息,當即決定現在漁村里落腳,若是能探聽到一些山匪和嶗山縣的情況,自然更好。
不過封北寒仍是擔憂這裡距離涼城更近,保不准還有什麼人暗害。
唐婉跟著點頭:「褚多的密信里也提到,暗中還有一支隱秘的隊伍,王爺的懷疑說不定沒錯。」
「那先暫時落腳。」
封北寒點頭。
兩人幾乎都將里外的衣服反過來穿,好整以暇的衣服被他們弄上了一層泥巴,趁著夜色,他們找到了村尾一家農舍,農舍距離村莊有些距離,家裡兩三個扎小辮子的孩子,主人家似乎是一對下田種地的夫婦。
白日觀察已久,這家人窮的很,反而能供他們施展。
兩人敲響房門,不等那婦人驚聲尖叫,封北寒便將身上的碎銀扔到她的手心裡。
唐婉趕緊道:「我們是西邊來的胡商,本是賣些犀角和香料,沒想到路遇土匪被打劫,好不容易逃到您這兒,只想討口吃喝,暫時落個腳,等過些日子兄弟們過來送銀子。」
婦人哪裡見過二兩碎銀,當著面咬了一口,陡然睜大了眼睛:「是真的銀子!孩子他爹你快出來瞧瞧!」
光著膀子的男人當即沖了出來。
唐婉正要將準備好的話往外說,身邊的封北寒卻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她不解,難道她剛才說錯了什麼?
封北寒寒著臉盯著男人,男人只覺得可怕,趕緊把衣服套上,聽說他們的來意,驚得往後一蹦;「你們出手這麼闊綽!不會是犯了事,過來逃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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