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路,有另一支隊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唐婉回到樹上小憩的時候,仍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她遠遠的看著封北寒的營帳,邊將懷裡快要冷掉的半個紅薯拿出來吃,樹下的士兵們已經陷入了沉沉的安睡,只有山林里站崗的士兵發出些許聲響,敲打著她聽不懂的暗號。
皇帝派來的人,有之前的周校尉,如今還有個褚多校尉。
可另一支隊伍又是怎麼回事?
她想不太通,卻也一時睡不著,只好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滑下樹幹,再次撫摸樹幹,深入剛才拿烤紅薯的地方,被他們摸過的盲文已經被徹底清除掉,不留痕跡。
沒人會發現這裡藏著秘密。
與之相對的……
她抬頭,遠遠的看向了黑暗的營帳,屬於褚多的營帳。
夜裡,褚多的營帳外只有兩個士兵把手,微弱的火光難以刺破黑暗的夜。
唐婉眼睛微眯,封北寒既然說,讓她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那麼現在,豈不是最好的時機?
她朝著褚多的營帳走去。
寬大的袖袍之下,黑色紋路蠢蠢欲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陡然從背後響起。
唐婉眸光一凜,迅速轉過身去,袖口裡藏著的小刀卻揮了個空,身來傳來莫名的壓迫感,手腕也被人牢牢捉住。
「誰……」
「不要妄動。」
封北寒低沉的在她背後開口,輕而易舉的繳下了她袖口裡的小刀。
聽見熟悉的聲音,唐婉才沒有繼續掙扎,只是看著自己的小刀跌在地上,不解:「王爺半夜不睡覺,到深山野林里來做什麼?」
封北寒沒有回應,而是放開了她的手腕。
唐婉順勢彎下身子,將自己的小刀重新藏好,眼看著封北寒轉身回去,想了想,暫時放棄了對褚多下手的打算,亦步亦趨的跟上去:「王爺?」
「褚多的營帳背後,還有兩個暗衛。」封北寒道。
唐婉腳步一頓,遠遠看去,仔細觀察之下,果然能看見營帳背後還有兩個席地而坐的士兵,只是實力未知。
「所以王爺是怕我過來打草驚蛇的嗎?」
封北寒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向她:「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
唐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重新裹上黑布巾,悄然走到封北寒的身邊,一雙烏亮的眼緊盯著他,「王爺說讓我做擅長的事情,我最擅長的事情不就是暗殺麼。不過……若是我打草驚蛇,惹來了褚多身邊人的疑心,便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王爺才出面,阻攔。」
封北寒本就銳利的眸子,此時微微眯了起來。
四目相對,唐婉看不懂他眼底怪異的情緒,只是被他看的心裡毛毛的,理所當然的別開了目光,揉了揉發涼的後頸,喃喃自語。
「難道是我說錯了嗎……」
簡直錯的體無完膚。
封北寒半闔著眼,阻止喉頭那股呼之欲出的嘆氣聲。
他的王妃似乎從沒考慮過,如果她在此情況下被捉了過去,亦或是被那兩個暗衛給無聲無息的解決掉的情況。
從她來到自己的身邊那一刻,封北寒似乎就看清了她那雙總是笑意盈盈的眼裡,盛著的絕非是對未來的期待,反而總是陰鬱的算計。
他眼看著唐婉深入山林之中,毫不畏懼黑暗的往回走去。
她什麼都不怕。
封北寒的指骨陡然被自己捏的發出咔嚓的聲響。
唐婉聽見這些微的聲音,回過頭來,問:「王爺可是身體有些不適?」
「無妨。」
封北寒寒著臉跟了上去,「在挪到小路的路上,不要再想著動手。」
唐婉當時咬緊了牙關。
封北寒還是不相信她能暗殺了褚多。
不過轉念一想,她在這裡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東家,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用拳頭和小刀的武人,似乎被封北寒看輕,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這裡,唐婉反而釋然,決定先讓褚多再消停兩天。
之後兩天,兩支隊伍匯聚成龐大的隊伍,最終又在容易暴露的山坳處劃分成了十數個小隊伍,悄然散布到各個山林之中,觀察山匪們所在的地方,以及觀察山匪們是否還留有什麼後手。
而封北寒作為主帥,以及李修滿、李沐清和褚多四人,看似互相牽制對方,唇槍舌戰之中,要求兩方隊伍的首領都安置在極其接近的兩個營帳里。
褚多對此的看法:「若是出事,或者是發號施令,我們如此接近,也好商談,發號施令。」
「你只是個校尉而已。」
封北寒揚手掃開了桌案地圖上所有的棋子,其中有兩個棋子,幾乎如同離弦之箭,不偏不倚的貼著褚多的臉側飛了過去。
褚多的笑臉霎時僵在了原地。
驟然而起的殺意如潮水向他湧來,褚多感覺到窒息感湧上心頭,話鋒一轉:「王爺對我如此猜測,不然,我便將自己的營帳往旁邊挪一挪,但各自都能看見,如此可好?」
「退下吧。」
封北寒收了手,手指彎曲著,輕叩在桌案上,發出一聲脆響。
很快,門外的侍衛已經沖了進來,恭敬的將褚多和李沐清都給『請』了出去。
褚多趕緊掙扎開兩個侍衛的手,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怒斥道。
「我可是校尉!你們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回到京城裡……」
「王爺的命令,一如軍令。」
兩個侍衛卻毫不畏懼的朝他逼近。
褚多瞳仁一縮,他天天在封北寒跟前卑躬屈膝,難道連這兩個侍衛都能騎到他的頭上為所欲為嗎!
他正要動手,背後的李沐清卻準確無誤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封北寒就是個瘋子,小心你的腦袋。」
李沐清的聲音不大,營帳里卻陡然掃來一把長刀,如那些棋子一樣緊貼著褚多的臉側掠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褚多霎時僵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
只差一點,他的腦袋可能就直接被一分為二了。
而帳篷之外,還在給自己找夜裡住宿地方的唐婉,遠遠看著那長刀刺入樹幹之中,狠狠打了個寒顫。
「果然是個不好惹的。」
她要趕緊幫封北寒解決了事情,再回去找到玄靈花帶弟弟走。
這個男人,總是反覆無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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