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遇雪

  趙霽父子去皇后坤寧宮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宮女和太監,皇帝親自給趙霽推輪椅的消息很快就在後宮之中傳開了。【記住本站域名】

  皇后這邊聽到傳聞興奮地帶著素言早早地就在坤寧宮門外等著了,果然沒等一會兒就看到皇帝推著趙霽往這邊走來,後面跟著皇帝身邊伺候的太監們。

  皇后疾步走下台階,給皇帝請安之後,笑道,「皇上可用過午膳了?」

  「用過了。」皇帝推著趙霽從一旁的平梯上了台階,又四處看了一眼,「怎麼沒看到十三和老大媳婦?」

  皇后聞言眉頭微挑,一下子就知道了皇帝過來坤寧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道,「芷頤那丫頭帶著她皇嫂去她自己的寢殿了,臣妾這就讓人把她們叫過來。」

  「把人叫到御花園吧。」皇帝看著已經變小的雪,道,「聽聞今年冬日御花園中的花開得格外好,讓老大媳婦在御花園中畫一幅畫,再與朕對弈一局。」

  「父皇。」趙霽抬眸看著皇帝,「時辰也不早了,現在怕是已經有大臣入宮了,您」

  「朕做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喙了?」皇帝睨了趙霽一眼,接著鬆開趙霽的輪椅,讓王寶來推著,「他不願意去就算了,你們推著他就在皇后宮中等著,朕同皇后去御花園。」

  「兒臣錯了。」趙霽趕緊道,「再說了,邀邀是兒臣的王妃,她作畫,兒臣怎麼能錯過?」

  被父子兩人冷落的皇后:「」

  德妃宮中。

  德妃和姝陽公主自然也聽到了皇帝親自給趙霽推輪椅的消息,德妃原本面上帶著的淺笑終是維持不住了,她微微偏頭,看著一臉震驚的姝陽公主,輕聲道,「瞧見沒,因為你的大皇兄在,就算他殘廢了,也會一直遮著你皇兄的光芒,就算你皇兄做得再多,在你父皇那裡,也不過是應該的。」

  姝陽公主眼中逐漸滲出嫉妒,「父皇為何對大皇兄和大皇嫂那般偏愛,明明都是蘇家的人,只有三皇嫂和蘇家的人受了罰,而大皇嫂不但沒被罰,還很受父皇喜愛,僅僅是因為她嫁的人,是大皇兄嗎?」

  德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姝陽公主的頭髮,低聲道,「就因為賢王在你父皇那裡是特別的,所以只要和賢王扯上關係的人在你父皇那裡都是特別的,你看,你三皇嫂原本也是京城人口中人人相傳的才女,但是因為賢王的關係,你父皇寧願相信,你大皇嫂才是真正有才的那個,甚至他不惜毀了他的老師,也要為你大皇嫂正名。」仟仟尛哾

  姝陽公主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可是吳太傅的事情不是」

  「溧陽。」德妃一把握住姝陽公主的肩膀,沉聲道,「只要你大皇兄還在一日,你父皇就不會看到你們這些兒女,而且如今蘇邀的光芒也逐漸掩蓋了你們這些公主,今後只要他們夫婦二人在這京城一日,那你們就永遠別想有出頭之日。」

  姝陽公主聞言心底一沉,她從小到大就沒享受過父皇的關愛,每次父皇見她只是淡淡問幾句功課,然後便不再多看自己一眼,甚至有一次她在御花園遇到父皇,父皇都忘了她是誰。

  她知道父皇子女眾多,父皇想不起他們是誰很正常,可是今日她才發現,不是父皇因為子女太多而不認識他們,而是因為父皇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們。

  思及此,姝陽公主一把握住德妃的手,急聲問道,「母后,那兒臣該怎麼做?」

  德妃拍了拍姝陽公主的手,輕聲道,「你不必怎麼做,只要過了今夜,那以後你父皇定然會看到你們兄妹二人的好的。」

  姝陽公主不解地看著德妃,「母妃,你要做什麼?」

  德妃笑著搖頭,「不是母妃要做什麼,而是那位被貶的容貴妃坐不住了,母妃不過是幫她一把而已。」

  姝陽公主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她雖然知道在這皇宮之中隨時都是暗流涌動的,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一個計劃的進行。

  德妃瞧著姝陽公主忐忑不安的樣子,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你在害怕什麼?當年賢王的摔入懸崖也沒能找到刺客,今夜那麼多人入宮,你父皇就算是要查,怕也是需要一些時日,況且,那些都是死士,這宮中才遭遇了刺客,只要咱們把矛頭指向容妃,那你皇兄就真的沒有絆腳石了。」

  姝陽公主雙手忍不住握緊,「真的會沒事嗎?」

  「你這丫頭啊,都快嫁人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穩重,以後你要如何成為你皇兄的助力?」德妃握住姝陽公主的手,沉聲道,「今夜,你要好好表現,你也該成長了。」

  姝陽公主怔怔地抬眸看著一臉柔和的德妃,好似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母妃一般。

  蘇邀到御花園的時候,皇帝已經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還有棋盤和棋子了,蘇邀瞧著皇帝志在必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上前給皇帝和皇后行禮問安之後,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笑問,「父皇是想讓兒臣畫下這御花園的光景嗎?」

  皇帝哈哈大笑,「昨日你的畫作朕已經觀摩過了,你寫字的筆鋒都蒼勁有力,可不像是一個女子的字,所以啊,朕是抱著懷疑態度的,你除非自證清白。」

  「那兒臣今日是推辭不得了。」蘇邀說罷走到石桌旁邊提起毛筆,笑道,「如此兒臣便獻醜了。」

  趙霽操縱著輪椅過去給蘇邀研墨。

  皇后見狀嗔道,「你們夫婦真是夠了,這裡誰不知道你們夫妻恩愛,這賢王妃作畫,皇上早就讓人準備好了墨汁,你上去湊什麼熱鬧?」

  趙霽揚眉,「兒臣這不是也想在王妃所作的畫上留下些許功勞嗎?」

  皇帝大笑,「好了,你小子別打擾你媳婦作畫。」

  蘇邀笑著提筆,開始作畫。

  最後在畫作的右邊賦詩。

  最後一筆完成之後,蘇邀放下筆,拿起宣紙輕輕吹了吹,遞給一旁候著的王富貴,對著皇帝笑道,「兒臣獻醜了。」

  皇帝從王富貴手中接過畫作,看了一眼之後眼中就露出讚賞之色,看著旁邊所提詩句,更是出聲讀了出來,「憶宋先生苑中遇雪應制,紫禁仙輿詰旦來,青旗遙倚望春台。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趙霽側首看著蘇邀,「這宋先生是誰?」

  蘇邀抿嘴,「自然是作這首詩的人了。」

  「這首詩?」皇帝蹙眉,「這首詩不是你所作?」

  「兒臣再怎麼驚才絕艷也不能立刻作出如此應景的詩句來啊。」蘇邀毫不心虛的看著皇帝,「兒臣在一本雜記上看到過這首詩,那位詩人好像是以為叫宋之問。」

  「不錯,你這丫頭倒是誠實,也不知道你看的是什麼雜記,這首詩我們倒是從未聽過,你就算占為己有,我們怕也不知。」

  蘇邀露出職業假笑,主要是她以自己的名義寫詩太多的話,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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