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松沒想到蘇漾會這麼說,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接蘇漾的話。
他別過頭,冷淡地開口:「你總是如此會惹事,楊淵要是一直在你身邊,恐怕為父會辜負了你母親的託付,還是把楊淵送回丞相府吧。」
蘇漾皺了皺眉,她沒想到蘇義松會這麼堅持。
看來,今日,蘇義松就是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蘇漾的神色有些緊張,她緩了緩神色,才開口道:「父親,沈小姐的事情,真的不是女兒的錯,之前也是沈小姐陷害女兒在先的,至於阿淵……王爺很喜歡阿淵,再說了,阿淵的身子一直不好,也不是很方便回丞相府……」
「放肆!」蘇義松盯著蘇漾的臉,沉聲道:「你聽聽自己說的話,像是什麼樣子?楊淵到底是個男子,怎麼可能一直陪你留在信王府?更何況,你的身體,不是也不好嗎?」
她的身體不好?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漾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蘇義松說的是什麼。
他是想說,她體內也有毒。
要是楊淵繼續留下來,蘇義松恐怕也會用同樣的方法來控制楊淵。
蘇漾還沒開口說話,安心便走上前,看著蘇義松說道:「蘇丞相,這是信王妃,而不只是您的女兒,還望蘇丞相……慎言。」
安心從前也不知道,原來蘇漾在丞相府的地位那麼低。
她看向蘇漾的眼神裡面,也帶著一絲擔憂。
這蘇漾從前看著很機靈的樣子,怎麼到了現在,就變得蠢得很?
蘇漾也不知道安心的心裡是怎麼想自己的,她看了安心一眼,朝安心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看向蘇義松,道:「父親,阿淵在信王府,也能夠得到很好的醫治。」
蘇漾說完,蘇義松也漸漸地意識到,蘇漾似乎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
如今安心在場,蘇義松也不好直接用蘇漾體內的毒來逼迫她。
想了想,蘇義松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若是今日,為父一定要將楊淵帶走呢?」蘇義松盯著蘇漾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蘇義松看來,蘇漾就是他的一枚棋子,要是這枚棋子不聽話了,那他就隨時能夠撤了這枚棋子。
看著蘇義松的眼神,蘇漾已經很確定,今日蘇義松就是來為難自己的。
他不一定是為了蘇雪,也不一定是受了沈國公的威脅,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這枚棋子,不受控制。
不過,蘇義松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用楊淵來威脅她。
楊淵是她好不容易從丞相府里救出來的,自然不會把他給放回去,把楊淵送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蘇漾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更何況,蘇漾知道,在蘇義松的心裡,楊家就是他的恥辱,蘇義松怎麼會關心楊家唯一的兒子?
作為把柄,楊淵實在是太冤枉了。
想了想,蘇漾也沒打算給蘇義松面子。
她看著蘇義松,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這話可就有些讓女兒摸不著頭腦了,從前,父親可是一點都不關心女兒和阿淵的死活的,今日卻特意上門,要讓阿淵跟您回家?這很難讓女兒相信,父親是為了阿淵的安全,還是別有目的?」
蘇漾很想說的是,就算是用楊淵,也不會讓她就範。
因為,她不會再讓楊淵,羊入虎口!
蘇義松聽了蘇漾的這番話,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果然,蘇漾已經和從前的蘇漾完全不同,他已經沒辦法徹底的掌控她,既然如此……
「讓她們都下去。」蘇義松看著蘇漾的臉,緩緩說道。
蘇漾知道,蘇義松終於是不跟自己裝父慈女孝了。
這樣也好。
蘇漾揮手,讓安心一行人,都下去了。
她看著蘇義松,沉聲問道:「父親的來意,不如明說?」
「你從前的演技果真是好。」
蘇漾心裡一陣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蘇義松也只是覺得她從前都是在演戲。
蘇義松從來都不覺得,從前的他是如何將自己的女兒逼到了死路的。
在新婚的轎子上服藥自盡,原主得是多絕望,才能做出這件事來?
「父親的演技才是爐火純青,女兒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不過……父親今日過來,應當不是和女兒探討演技的吧?」
蘇漾盯著蘇義松的臉,冷聲說道。
「為父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蘇義松問道。
之前蘇漾回丞相府的時候,蘇義松就已經將之前交代給蘇漾的事,與她重新交代了,並且還在蘇漾的體內下了一種毒藥。
就連蘇漾利用醫療空間,都沒法徹底解除的毒。
蘇漾皺了皺眉,道:「布防圖太重要了,我沒辦法。蕭意梧的疑心本來就很重,書房那種地方更是機關重重,這麼短的時間內,女兒是沒辦法拿到的。」
蘇義松要的,不僅僅是邊境的布防圖,還有蕭意梧的私印。
蘇漾知道蘇義松想做什麼,也知道蘇義松背後應該還有另一個人。
但是她現在別無他法,身上有著劇毒,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
「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蘇義松冷冷地看著蘇漾,威脅地說道。
蘇漾沉默不語。
蘇義松繼續開口:「你體內的斷腸之毒,三個月之後就會發作,到時候若是沒有解藥,你就跟蕭意梧一起死吧。」
「什麼意思?蕭意梧也會死?他體內的屍毒?」蘇漾抬眸,看了蘇義松一眼,沉聲問道。
蘇漾只能看出蕭意梧的體內所中的是屍毒,但是別的毒,蘇漾卻看不出來。
蘇義松看了蘇漾一眼,冷笑道:「你以為,蕭意梧真的會被屍毒給控制住嗎?要控制他,還需要別的東西。只是……蕭意梧的權力太大了,有的時候,就算是殺了他這個人,也沒辦法控制他身後的權力。」
蘇義松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是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陣營不同的話,蕭意梧,確實是個值得敬畏的對手。
至少在打仗之事上,無人能出其右。
「父親是在為誰做事?」忽然,蘇漾鬼使神差地問了這麼一句。
蘇義松側頭看了蘇漾一眼,並沒有回答。
蘇義松是個老狐狸了,明知道蘇漾這是試探,自然是不會回答的。
蘇漾倒是並不在意,反而道:「父親放心,這信王府已經被女兒給混熟了,父親想要的東西,女兒會想辦法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