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面,此刻已經是空空蕩蕩的,蘇漾如入無人之境。
周圍都沒有什麼人看守,蘇漾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地牢。
蘇漾直奔向地牢,地牢裡面的獄卒沒有移動半分的腳步,甚至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那些人看到蘇漾的時候,蘇漾便直接用手中的毒粉將獄卒給撂倒了。
之後蘇漾踢開了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推門而入。
此刻陰暗潮濕的地牢裡面,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山匪了。
蘇漾一一打開了牢房的門。
蘇漾直接來到了最後一間牢房裡面。
站在牢房裡面,蘇漾看到了沈殷洲身上的囚服已經被鮮血染濕了。
沈殷洲的整個人都像是被血液浸濕了一番,深褐色的血跡還殘留在傷口的上方,這幾天,沈殷洲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嚴刑拷打。
即便是蘇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裡也浮起了絲絲的濕潤。
「你的傷勢好嚴重……」蘇漾嚇了一跳,走到了沈殷洲的面前,低頭想要去查看沈殷洲的傷勢。
但是沈殷洲卻並沒有什麼別的表現。沈殷洲強撐著一口氣想要站起身來,將蘇漾想要觸碰自己的手給掃開了。
「少東家給我一些金創藥就行了,我可以自己上藥……」沈殷洲的語氣非常的虛弱。
「你身上的傷口已經非常的嚴重了,有一些已經開始化膿了,如果你執意自己上藥的話,可能會發炎……」
蘇漾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但是沈殷洲似乎真的不想讓她碰自己。
最終蘇漾還是拗不過沈殷洲,將手中的金創藥遞給了沈殷洲。
蘇漾將金瘡藥扔給了沈殷洲,然後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撕下來,給沈殷洲包紮。
沈殷洲迅速的將自己身上的傷口給處理好了,然後任由蘇漾扶著自己往外面走。
兩個人一邊朝外面走,蘇漾一邊將外面的情況告訴了沈殷洲。
周末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忽然之間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反手扣住了蘇漾的手腕。
蘇漾愣了一下。
蘇漾還是沒有明白沈殷洲的意思。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沈殷洲盯著蘇漾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
「怎麼了?」蘇漾的眼裡划過了一抹驚訝之色。
到了這個時候,沈殷洲還想要自己幫什麼忙?
沈殷洲看了看蘇漾。
「之前在混亂的時候,我擔心雪兒會出事,就托人將雪兒和芸妍兩個女子送到了王府府邸的地窖裡面,那裡有一個暗門,你先去幫我確認一下她們的情況。」
沈殷洲的話,讓蘇漾的心跟著狠狠的跳了一下。
沒有想到竟然沈殷洲會將兩個女子給保護起來。
沈殷洲說著這些話,另一隻手,從士兵的手裡面接過了自己的長刀。
「後方的事情交給少東家,我也放心,我現在要去幫王爺了。」
蘇漾朝沈殷洲點了點頭,然後一把奪過了金創藥和紗布,撕開了沈殷洲的衣服,替沈殷洲包紮傷口。
沈殷洲原本還想拒絕的,但是卻被蘇漾的一個眼神給瞪住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去蕭意梧那裡,也是給他拖後腿。」蘇漾的語氣十分的冷。
半晌之後,蘇漾就將沈殷洲身上的衣服都給弄好了。
沈殷洲看了看蘇漾,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蘇漾非常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究竟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蘇漾。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面?」
就在蘇漾為沈殷洲包紮的時候,沈殷洲的一句問話讓蘇漾的手微微頓住了。
難道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嗎?沈殷洲都能夠發現什麼不對勁。
蘇漾深吸了一口氣。
「我可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自己都快要死了,卻還惦記著所有別人的性命。」
「那是雪兒,是沈沐的妹妹,能一樣嗎?」沈殷洲知道蘇漾說的是誰,所以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蘇漾絲毫都沒有在意沈殷洲的話,因為蘇漾擔心的根本就不是明玉雪,而是芸妍。
很快蘇漾就將沈殷洲身上的傷口都給處理好了。
幾個士兵站在外面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走吧,我要去為王爺披荊斬棘了!」
沈殷洲直接朝外面而去。
蘇漾遠遠的看著沈殷洲的背影,忽然之間,蘇漾覺得這日光居然有一些刺眼。
遮天蔽日之下,是,殺戮不盡。
這一切都不是蘇漾想要看到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感慨,蘇漾只是恍然了一瞬間,然後便站起身直接往外面跑。
蘇漾一直跑到了蕭意梧之前的府邸,發現沈沐已經找來了士兵,安排好了那些百姓的去處。
蘇漾找到了沈沐,提起了明玉雪和芸妍的事情。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這兩個人得去救出來了。
聽到明玉雪的名字的時候,沈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在沈沐的心裡,明玉雪是非常的重要的。
「沈殷洲說的是……人在地窖的暗門裡面?」
沈沐不是很確定的,再次問了一遍。
蘇漾立刻點了點頭。
沈沐便直接帶著蘇漾,和另外一個下屬往地窖的方向而去。
地窖裡面還藏著有幾個逃命的百姓。看到沈沐的時候,都紛紛的躲在了黑暗裡面。
「哐當……」
地窖的大門打開,眼前卻忽然銀光一閃。
蘇漾眼疾手快的將沈沐給拽在了一邊。
「小心一些!」
「滾開!!」
蘇漾囑咐完了沈沐之後,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居然是芸妍嗎?
「芸妍?」
蘇漾的聲音在黑暗的地窖裡面響了起來。
蘇漾連連擺手,讓身後的士兵退下。
芸妍似乎也聽到了蘇漾的聲音,有一些茫然的問了一句。
「是少東家嗎?」
芸妍對蘇漾的聲音還是非常的熟悉的。
蘇漾直接伸手一把拽住了芸妍的手腕,然後將芸妍從黑漆漆的一片暗門裡面給拽了出來。
這個時候蘇漾才看清楚了,芸妍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就已經破破爛爛的了。
芸妍裡面穿著的是一身紫色的紗裙,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似乎已經許久都沒有打理過了,就這麼凌亂的貼在自己的臉上,一看見自己的時候就直接撲了上來,緊緊的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