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群山一狠心,笑著咬牙問容夜河。
「表哥,你對女人這麼不管興趣,不會真的是京城百姓說的那樣,喜歡男人吧?」
容夜河眉眼間掛著一絲厭惡,道。
「京城的百姓聽見道聽途說就相信,難道你也是他們?家裡面好歹是名門望族,也學著外人的做派!我不喜歡男人,你下次要是再用隨便聽來的話來惹我不高興,那不不是我隨便說說這麼簡單了。」
張群山趕忙請罪,打著自己的嘴巴說著。
「我這不是不知道……不過既然你喜歡女人,那為什麼……難不成是,哪個女人是表哥心中揮之不去的白月光?」
容夜河抓緊了椅子上的蘇繡的枕頭,光滑的綢緞皺成一團,又被容夜河給鬆開,卻還是布滿了褶皺,無法恢復原樣。
他開口:「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罷了,罷了。別說這個了,你剛才不是說你身體不大舒服,我府裡面養著的道士是會一些醫術的,我把他給請來,你現在這個坐著吧。」
容夜河說罷,轉身離去。
張群山坐在原位沒有動,應了一聲。
他探著腦袋看容夜河是真的走遠了,趕忙從袖子裡面拿出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做賊一樣灑在小香爐裡面。
剛坐到位置上,就聽到後面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
「表少爺。」
容夜河的侍女笑嘻嘻的給張群山端上來茶水招待。
張群山害怕的手都在發抖,端起來掩飾性的喝了一口,茶水勉為其難的咽下去,垂著眼睛問女人。
「姐姐,我聽說我表哥心裏面有個求之不得的姑娘,你行行好,說說她的事情唄。」
這個張群山生性風流倜儻,因著銀子不是自己的花起來比誰都大方,王府裡面的姑娘沒有幾個沒有得到過張群山的銀子的。
再加上他長著一張不錯的臉,又是個油嘴滑舌的腔調,最是招惹這些小姑娘的喜歡。
便是容夜河身邊的侍女,和他也是不清不楚的。
叫做小桃的侍女調笑般在他胸前推了一把,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王爺的人,你也敢招惹?」
張群山道:「我哪裡敢,這不是表哥對我恩重如山,我心中過意不去,想要報答。你告訴我,我也好找一個表哥喜歡的。」
小桃纖長的食指在張群山的額頭上一點,揶揄道。
「你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在王爺身邊伺候了十幾年,什麼事都是在清楚不過了。」
「三年前,王爺喜歡個姑娘,那個模樣你也見過,就是王爺書房裡面掛著的畫像。王爺對那姑娘可真是痴心一片,要不是命不好,死的早,早就是王府裡面的王妃了。」
「死了?」
張群山一驚。
小桃瞥了他一眼,道:「要不是死了,王爺能這麼長時間不娶王妃?聽說還是為了王爺死的呢,我們王府裡面前幾年不太太平,總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後面那姑娘死了之後,王爺就把道長給找了過來,王府裡面也乾淨多了。」
說罷,小桃衝著張群山揮揮手,讓張群山湊到自己面前,自己則是把那姑娘的生平和喜好全都告訴了張群山。
小桃剛說完,容夜河就帶著清風道長到來了。
「說什麼呢。」
他大步坐下,微微抬起來下巴問張群山。
張群山搪塞的說道。
「沒什麼,小桃姑娘生的好看,我隨便說說話。」
容夜河知道自己這個便宜表弟的脾氣,竟然也沒有多問,任憑他矇混過關。
他一抬下巴,清風道長走到張群山的面前。
「我聽王爺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
張群山咽了一口唾沫,臉上是阻擋不住的心虛。
他恐懼的伸出來手,一張臉變得鐵青。
容夜河還在旁邊揶揄他:「你也不是得了絕症,怎麼這麼害怕。」
清風道長半眯起來眼睛,給張群山看了後,鬆開手,道。
「沒什麼事,身體好著呢。」
他動作輕微的給容夜河點點頭,容夜河心中明白。
「正好我今天有時間,不如你留下來,咱們兩個人好好地說幾句話。」
張群山哪裡有說不的權利,被容夜河硬壓著留在了王府裡面。
剛吃完晚飯,張群山在屋子裡面偷偷摸摸的拿出來個信鴿,將自己記得的所有關於那個神秘女子的東西全都給君紫溪寫了過去。
這邊他剛剛弄完,那邊容夜河就來找張群山喝酒了。
他先遞給張群山一杯酒,道。
「雖說咱們兩個人是表兄弟,但是實不相瞞,你小的時候,我還是抱過你的。那時候你才多大,一個肉糰子一樣。」
張群山點頭:「是啊,表哥,無論怎麼樣,咱們都是一家人啊。」
容夜河心中有些觸動,他將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道。
「既然這樣,那要是表哥有什麼事情求你,你願不願意為表哥去做。」
張群山有些微醺,臉都是紅的,喝完酒後將酒杯摔在地上。
「表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無論是什麼事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容夜河意有所指。
張群山正要說話,卻好像是酒勁上來了一樣,眼前一片白。他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卻最終還是暈倒在桌子上。
在暈倒的前一刻,他看見容夜河朝著自己走過來。
「真是個蠢貨。」
容夜河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的男人,轉頭問清風道長。
「現在就動手?」
「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動手。」
清風道長道,他手一翻,一張符咒出現在眼前。
接著,原本乾淨整齊的房間消散,漸漸地恢復了他從前的模樣。
那是一個滿是髒污的地方,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貼著符咒,似乎是害怕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出來。
清風道長把張群山給扔到台子上,沒有多長時間,台子上自動出現了符咒。
隨著清風道長念動口訣的速度加快,台子上的符咒也密密麻麻,更加的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群山痛苦的呻吟著,一雙眼睛似乎要睜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著一樣,難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