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母豬也難產
姜棠這兩天心情很差。
陸長征昨天去出的任務。
就算前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她早上也按時按點醒過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沒看到陸長征了。
明明都說好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了，但是當陸長征真的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很不高興。
此刻，姜棠坐在養豬場外邊，看著遠處的山地，想著陸長征。
「幹什麼這是？一天冷著個臉，衛叔都來問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鄧萍在她身邊坐下，語氣不友善。
掌心裡躺著一個雞蛋。
「喏，給你吃個雞蛋，吃了就不要不高興了。」
「不要。」姜棠把臉別過一邊去，聲音悶悶的，「我不要雞蛋，我要陸長征。」
「……」
今天也依舊是想要咬死小傻子的一天。
鄧萍努力的呼吸了兩口氣，在心裡反覆的告誡自己，自己年長一些，不能跟這個才上幼兒園的小傻子一般見識。
「那個，你要陸長征，我也不能給你變一個出來是不是？」
鄧萍用盡全力，擠出一個可能並不會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她覺得，這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
小傻子再不知足，她就要掰開她的嘴，把雞蛋塞到她嘴裡了。
只是姜棠依舊不吃鄧萍遞給她的雞蛋。
「我不吃。」
「你這人…我這暴脾氣…」鄧萍嘶了一聲，真的想要上手了。
「小姜，小鄧，你們快來啊，003好像不太對勁啊，我看著它是要出事啊。」
衛國棟著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原本還有氣無力的姜棠，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拔腿就往豬圈跑。
鄧萍也緊隨其後。
「小姜，小鄧，你們快去看看。」衛國棟神色著急，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與姜棠她們解釋。
他口中的003號，是養豬場這邊的十五頭母豬里，排行第三的。
姜棠她們來了農場之後，為了方便管理，把每一頭豬都排了一個編號。
一共二百頭豬，排在前邊的，是具有生產能力的母豬。
後邊才是那些養著吃肉的肥豬。
她們來的時候，003就懷了小豬崽了，算日子也是這兩天生產。
母豬產豬崽，那可是大事，衛國棟這兩天一直在這邊盯著，就怕錯過了母豬產崽的時候，讓母豬把小豬崽給壓死。
他這好不容易，守候到了母豬下崽的時刻，誰知道003卻是疼得嗷嗷直叫，豬崽卻遲遲生不出來。
他沒有辦法了，只能跑來叫姜棠跟鄧萍。
姜棠聽完，便猜到003是個什麼情況了。
「是難產了。」
「難產？」衛國棟以前倒是沒遇到過003這樣的情況。當然也不是每一頭母豬都能順利產下小豬崽的，有的會產下死豬。
但是不會像003這樣，痛苦的哀嚎。
「這它肚子裡的崽子還能保住嗎？若是保不住，一定得把大豬保住啊！」
一頭母豬抵他兩三個月的工資，可千萬不能讓它出事了。
姜棠面色稍顯凝重，轉頭看向身邊的鄧萍，「你去讓它冷靜一些。」
「告訴它我們會幫它的。」
「啥？」
鄧萍激動得方言都飈出來了，「我又不是它同類，我怎麼去跟它溝通？」
「你可以做到的。」姜棠神色凝重的看著她，那眼神讓鄧萍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好像對方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裡，住著一個兔子的靈魂。
這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鄧萍很快就否定了它。
不可能，她現在是徹頭徹尾的人，絕對不會有人知道自己體內，其實是個兔子精的靈魂的。
看了眼在豬圈裡痛苦哼叫的003，鄧萍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打算怎麼做？」
「手術，把豬崽從它肚子裡取出來。」
「你說什麼？」
鄧萍聲音加高。
一旁的衛國棟，以及養豬場的其他人也都被姜棠的話給嚇到了。
她要給豬動手術？
這…這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就連無比相信她的衛國棟，此刻也有些動搖了，「小姜，手術可以嗎？有把握嗎？」
「有。」
姜棠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她的自信感染了其他的人，鄧萍冷嗤了一聲，讓她最好沒有在騙人。
說完鄧萍就跨過了欄杆，進到了豬圈裡邊。
自從姜棠她們來養豬場上班之後，除了改善豬的飲食外，也督促養豬場的人，把豬圈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像是這要生產了的母豬的豬圈裡，更是鋪著一層稻草，四周還撒著石灰。
鄧萍跨到了裡邊，試探著慢慢的上前，出聲安撫有些失控的母豬。
姜棠則是去拿來了養豬場的醫藥箱，從裡邊取出那劁豬的工具，戴上手套也跨了進去。
衛國棟在外邊站不住了，也跟著跨了進去。
「小姜，我能做些什麼？」
姜棠看了看衛國棟，想了想讓他戴手套。
「一會兒我把這裡切開一道口子，你就伸手往裡邊掏豬崽。」
「啊…哦…直接硬掏嗎？」衛國棟有些傻眼。
姜棠狐疑的看著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衛國棟……
說的也是。
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那你呢？就負責拿著刀切開一道口子了？」在安撫母豬的鄧萍回過頭插了一句嘴。
姜棠搖頭。
「我還要按住它，不讓它動啊。」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切開一道口子肯定很疼的。到時候母豬一疼就使勁掙扎，沒有大力氣別想按住它。
姜棠知道自己的力氣，也不把這件差事交給別人了，自己親自上。
鄧萍轉念一想，姜棠那一身的怪力氣，似乎也只有她能辦到了。
「那還說什麼廢話？開始吧！」
「嗯，你讓你朋友聽話一些。」姜棠認真回答。
鄧萍怒了，不帶這麼侮辱人的。
「是你朋友！」
「哦。」
對於有一個母豬朋友這樣的事情，姜棠倒是不怎麼在意。
畢竟兔子精是她的朋友，母豬是兔子精的同類，那麼四捨五入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朋友你忍忍，我下手會很快很穩的。」
她拿著明晃晃的刀，抬腳走了上去。
鄧萍……
衛國棟……
外邊的其他人……
這個時候心裡有句吐槽，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人跟豬交朋友的嗎？
還有啊，有人能對自己的朋友下如此狠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