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隨後又把幾具屍體也順著懸崖扔了下去。
三人這才腳步匆匆的往他們來時的路口而去,而這個時候太陽正直頭頂,和那個趕車老漢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等到三人整理好自己的衣裝,就已經看到緩緩而來的牛車。
趕車的老漢還一臉疑惑,說咋少了一個人呢?
小張打著哈哈說昨天晚上有急事,他便連夜已經走回城裡去了,趕車的老漢也並沒有多想,隨即把他們送回到了車站,幾人也顧不上在城裡梳洗,而是直接買了火車票就往家趕去。
蘇小小這兩天心慌的感覺更甚了,他總覺得公爹他們一行人去肯定是出事了。
但是卻又不敢確定,畢竟那邊又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所以她根本無法確定。
心煩意亂的感覺完全充斥在蘇小小的周身,就連梁洪都看出了不對勁,當即對著她詢問:「小小,你這兩天心情看著不太好呀,可是咋了?」
這兒媳婦剛剛懷孕,自己老婆子和兒子兩人都不在身邊,也不知道小媳婦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整個人都多愁善感的,小臉拉得那叫一個長,嚇得他也是整天大氣不敢出一下。
「爸,我這心裡總是慌慌的,總感覺建安他們好像有什麼麻煩。」
「哎呦,就去老家遷個墳,能有什麼麻煩?」
「我看你就是想多了,你現在月份還短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好好在家,等著他們回來就是了!」
還以為是什麼事,可能是兒媳婦想老大了吧!
不禁笑著搖搖頭,背著手出去了。
蘇小小見公爹不相信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反正這種感覺只有自己很清楚。
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等!
等到梁建安回來非把他腿打折不可,去了那邊也不知道用個公用電話給家裡打一下,報一個平安,不知道家裡還有人擔心著他嗎?
時間一轉眼來到三天之後,徐慧蘭他們三人狼狽地下了火車,隨後便是乘坐汽車再轉牛車,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村子裡。
當梁紅看見他老婆子那一臉疲憊的神色後,也是感覺心中有一絲凝重了,三人回來,老大沒有回來,看來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原來兒媳婦的直覺是準的!
由於在村口旁邊還有很多來來往往幹活的村民,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幾人便匆匆地往家裡回去。
剛進院子就看到,在院中躺椅上靠著休息的蘇小小,徐慧蘭驚得立馬捂住了嘴。
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們三人保持了一致的口徑,說有事情讓梁建安率先回京處理去了。
這種事情還是能瞞一刻瞞一刻,畢竟蘇小小懷孕的日子短,要是再一受刺激,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那建安真的是要絕後了。
聽到動靜,蘇小小睜開了那雙靈動的眸子,看了一眼院中的幾人,卻唯獨不見自己的男人歸來,心裡瞬間涼了半截!
「爸媽,小張,你們都回來了,建安呢?」蘇小小還是強壯淡定,笑眯眯地朝著幾人問道。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雷震率先開口道:「京東那邊出了一點急事,我便讓建安先回去替我處理一下,也順便和他姑姑們相認!」
院子裡的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住了,安靜得出奇!
蘇小看了一眼小張懷裡抱著的骨灰罈子,再愣愣地盯著三人看了幾眼,發現他們穿著依舊是走的時候的衣服。
來來回回六七天卻還穿著走時候的衣服,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肯定有什麼大事,嚇得他們已經顧不得整理自己的妝容。
再說如果真讓自己男人回京,都為什麼不抱著婆母的骨灰一起回去?
這麼幾天的提心弔膽,卻原來真的是發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蘇小小呆呆地坐回到躺椅上,看似平靜,卻又帶著威脅的口氣問道:「說吧,建安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小竟然好著呢,你不要多想,過段時間她就回來了!」
徐慧蘭一看兒媳婦那聰明的樣子,指定是瞞不住,當即又開始掩飾起來。
「過段時間是多久呢?他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三人頓時啞口無言,老大怎麼還能再打電話呢?這輩子恐怕都不能了吧?
雷震看著兒媳婦的眼睛,從裡面能感受到一絲不信任和反感,就好像兒媳婦已經看穿他們三人在騙她一樣,可是這話他又說不出口!
「小小……」
「爸媽如果真是建安出事了,我想你們還是早點告訴我為好,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
「沒事,沒事的啦!」
徐慧蘭說完這句話,拉著老頭子便直接跑回到了屋裡,再也不敢面對兒媳婦的眼睛。
梁紅也是一臉懵逼,老大去了哪裡?如實說就是了,這幾人到底在幹什麼?
雷震和小張也是趁機奪回到了自己的柴房裡,兩邊把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都是緊張的背靠著房門。
掩蓋自己兒子去世的謊話,雖然說是善意的,可是他們總覺得對不起兒媳婦,但是不能說,然後又不敢說!
「老婆子,你們這是唱的什麼戲?老大,到底去哪了?」
兩人進屋,梁洪看著兒老婆子那小心翼翼,又緊張忐忑地關著房門的樣子,他心裡就覺得不對勁,老大去了哪裡?為什麼要這樣的掩蓋?為什麼要說謊?
徐慧蘭聽到老頭子這樣子問,也是崩潰的癱軟在地。
拿起手帕塞在嘴裡,嗚嗚嗚的卻不敢放聲大哭,梁洪一看更懵逼了!
「你快別這樣,老婆子你說說老大到底咋了?」
「老大再也回不來了!」
「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小小,老大是為了救我才掉下懸崖的……」
「你說什麼?掉下懸崖?」
梁洪也是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後被徐慧蘭一把緊緊的捂住,眼神示意外面還有兒媳婦在呢。
殊不知蘇小小五官靈敏,屋子裡的談話,她在外面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蘇小小捂著發疼的胸口,怪不得這麼幾天自己的心口堵得慌,心慌意亂不對勁,原來是男人出事了。
只是不就去遷個墳,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掉入懸崖?
在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真的是死了嗎?
這個消息的衝擊對於她來說簡直太大了,胸口劇烈的疼痛,讓蘇小小的喉間一抹腥甜噴涌而出,卻又被她狠狠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