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一聽瞬間就繃緊了身子,這個玉佩媳婦手裡可是有一塊地,難不成是這丫頭真的見過?
「你在哪裡見過?」
雷震語氣中帶著一絲急促,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傅文君看著,希望能從這個丫頭的嘴裡,聽到自己想到的答案。
只見傅文君心中帶著疑惑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拿起這塊玉佩。
陽光下,這塊上等的白玉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圖案,仿佛這鳳都活了一般,那眸中更似帶著濃濃的眷戀,朝著一個方向望著,那邊應該有它愛的人吧?
她知道這是舅舅的寶貝,之前都不許小輩們觸碰的,或許就是因為太珍貴了吧,這也是傅文君19年來第一次近距離的觸碰到。
也就是這麼近觸碰,讓傅文君心裡不禁一震。
蘇小小那塊玉佩好像不是這個顏色,上面雕刻的是什麼來著?好像也是這個圖案吧?
那晚光線昏暗自己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那一眼就讓她驚嘆不已,因為那玩意絕對是個好東西,只是他們會有聯繫嗎?
「舅舅.....我好像看見的不是這個!」
雷震頓時揪起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就知道這麼多年,自己也不知道找了多少的地方都沒有消息,這個丫頭去了一趟鄉下就能遇見?
雷震頹廢地靠在椅子上,他已經好累了,或許妻兒早就已經.....只是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他也許也該接受現實了。
「我看見的那一塊不是白玉的,是墨玉的.....」
哐當!
椅子倒了!
雷震摔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丫頭說了什麼,墨玉的?
這些孩子都不知道另一塊是墨玉的,這麼多年尋人也從不敢說出來,就是怕被別人給利用作假,但是這個孩子能說出來,那指定是見過了。
雷震那嚴峻的面容,不禁帶著欣喜,眼裡不禁淚花涌動,這麼多年終於是能見到媳婦和孩子了嗎?
「舅舅~」傅文君也是嚇了一跳,這舅舅反應是不是有點大?
雷震雙腳顫動的自己都控制不住,可是眼裡卻帶著堅定,一步步的走到傅文君面前,一把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與之對視道:「你看見的那塊真是墨玉的?」
「應該沒錯......」傅文君也被嚇得不輕,這個舅舅平時就有點兇巴巴的,此刻這麼嚴肅傅文君嚇得都快要哭了。
「孩子,你別怕,好好和舅舅說說在哪裡看見的,什麼情況?」
雷震激動得渾身顫抖,呼吸急促,心臟更是跳得飛快,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炸似的,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是等到了嗎?
臉上不禁帶著幸福的笑意,定定的看向傅文君。
這是傅文君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模樣!
舅舅很少笑,就算是笑也比哭難看,自己小時候也不知道被嚇哭多少回了,可是這一次自己卻感受到的不一樣了,這是發自內心幸福的笑意。
「小張,小張你快進來,我舅舅出事了。」
看著那臉色煞白的雷震,差點嚇死傅文君了,急忙喊衛生員,這舅舅要是出點啥事,老爹會殺了自己吧?
這次可不是自己氣的.....老天爺啊,誰給自己作證啊?
衛生員慌張地跑了進來,看了看情況急忙掏出救心丸給司令服下。
只是雷震的手,死死都沒鬆開過付文君的手腕,好像一鬆手就再也看不見這丫頭似的。
過了好大一會,雷震終於是恢復了正常,擺擺手讓小張出去了。
屋子裡又剩下兩人,這一次雷震已經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緒了,孩子媳婦還沒有找回來,自己絕對不能出事。
「舅舅,您感覺怎麼樣?」
傅文君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心裡慌張極了,這次回去老媽不罵死自己才怪。
「文君,舅舅這麼多年雖然很兇,可是心裡對你的疼愛卻是一點都不少的,只是舅舅心裡難過,所以臉上便再也沒有了柔情,你舅母和大哥丟了,舅舅心裡又怎麼會開心!」
雷震緩緩地靠著椅背,好像很平常地在和傅文君講述著往事。
傅文君也是聽得很認真,隨後才知道舅母手裡拿著的是另一塊墨玉,突然間傅文君的眼前,閃過了梁建安的面容。
怪不得第一次見面,就會有莫名的熟悉感,怪不得那個男人站起來以後,會擁有和舅舅一樣的氣勢,自己還傻乎乎地以為這都是軍人獨特的氣概!
自己真是太傻了,一直縈繞心頭的疑惑,在這一刻好像徹底都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麼一個鄉里糙漢子,會和京都的舅舅相似!
「那個孩子長得什麼模樣?」
雷震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太想知道妻兒的近況,一轉眼大家都老了....
「他長得和舅舅很相似.....」不是一般的相似,這一點連景雲也能作證,兩人火車上還在談論這個事,實在是猛地一看就像舅舅親臨似的。
「可是人家有父母.....所以舅舅會不會弄錯了?」
雷震捂著發疼的心臟,呼吸紊亂,一口氣差點又要過去了,水心你是改嫁了嗎?
不過這麼多年自己不在她身邊,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也的確是辛苦了,自己不該要求恁多的,只要他們平安就好!
」可是我感覺,他長得和那家父母根本不一樣.....會不會大哥是流浪過去的.....」
雷震的心瞬間又揪起來了,這.....這......「噗嗤!」
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傅文君一臉,那滾燙的熱度讓傅文君差點瘋掉,立馬趕緊抱著倒下身子的雷震
」小張,小張救命啊!」
很快司令被送往了軍區醫院,雷英看見哥哥和女兒都是這個樣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死丫頭才去多久就把大哥給氣到吐血,回去以後真是要家法處置了。
「回去在收拾你!」雷英說完就急匆匆就也衝進搶救室了。
剩下一臉鮮血的傅文君,抖動著身軀害怕地站在原地,自己可是又說錯了什麼?
白景雲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傅文君蹲在手術室的門口,抱頭大哭的可憐樣子,看來這個丫頭是受委屈了。
「乖,我來了,不怕。」
傅文君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情緒再也崩不住了,嚶嚶嚶的放聲大哭,那滿臉的淚水摻雜著血水,一時間成了大花臉。
幸好這些血不是丫頭的,要不然自己會瘋.....
白景雲掏出帕子疼愛的擦拭著,好像對待一個珍寶似的,溫柔得讓人心醉。
「別怕,景雲哥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