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重要的是桑枝夏被人欺負了!

  死期已至的韋姜沒等喊出半句擾人的話,就死狗似的被堵嘴拖了出去。

  左誠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出聲,等外頭的人抬著韋姜死不瞑目的腦袋進來。

  左誠仿佛是瞬間被人抽走了全部的骨頭,跪都跪不住,咣當一下就癱軟在地上。

  只可惜,沒人願意看他。

  江遇白走後,書生找了個由頭絆住了薛先生的腳,背過人小聲說:「薛先生,那桑東家當真……」

  「當真。」

  薛先生苦笑道:「桑東家的農場是我親眼去看過的,糧種培育的事兒也都是桑東家親自在做,小王爺的話當真是沒半點誇大。」

  桑枝夏是真的不藏私,教人但求詳盡仔細,恨不得把自己會的都一一掰碎了揉爛了,全都給跟著自己學的人講得一清二楚。

  可跟著她學的人不少,明明每一步都是睜大眼看著的,但自己再做起來,就總是差了許多意思。

  桑枝夏自己心裡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比別人多出許多前世知識儲備的緣故。

  可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這就是心性和天賦。

  這事兒還就真的只是桑枝夏能做好。

  現在農場那邊培育的新一代糧種已經在抽苗了,每一步都離不得桑枝夏親自把關。

  桑枝夏要真是被左誠那個狗東西傷著了,殺了左家滿門都不夠賠罪!

  江遇白或許會因為跟徐璈的交情,在人前對桑枝夏多有抬舉,可薛先生不會。

  薛先生說出口的話,那就絕對是實打實的半點水分都不摻。

  書生結結實實地怔了一下,惱火道:「既是這麼要緊的人,那就該好生派人暗中護著,怎麼可以如此大意?」

  「今日要不是人家自己功夫好身邊帶了得力的人,那豈不是要出大事兒?」

  「嘿呀,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薛先生氣惱道:「誰能想得到王城裡也能出這樣的混帳事兒?」

  「我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就別跟我吹鬍子瞪眼了,我急著去小王爺那邊還有事兒,你自去玩兒吧啊。」

  薛先生急匆匆地攆著江遇白去了。

  書生原地站了半晌,想到在水梁州那邊再立下一大功的徐璈,神色玩味:「徐家的少主,徐家的少主夫人。」

  「這夫婦二人強強結合,倒很是相得益彰啊……」

  嶺南王府中得力的人之前大多都不知情,現在冷不丁從江遇白口中知道了這麼一樁秘辛,都是心情複雜難以言表。

  如果不是左誠自己就滾去找桑枝夏請罪了,那說不定還有脾氣暴的準備要親自動手了。

  然而撲到了忘憂閣的左誠並未如願見到桑枝夏。

  倒不是桑枝夏有意避開他不敢見,而是這裡的事兒傳回了家裡。

  家裡的長輩聽了急得坐不住,派了徐明輝和徐明陽幾人趕到忘憂閣,把桑枝夏押送回家去了。

  徐家,桑枝夏又被胡老爺子抓著把脈查了一遍。

  齊老氣得吹鬍子:「我都說了,沒事兒。」

  「我就在邊上看著的,我能讓她被那不長眼的畜生傷著?」

  胡老爺子對齊老的性子已經摸透了,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皮回了一句:「我總要自己看看才放心。」

  「換作是你,夏丫頭進門了你不看?」

  齊老被這番設身處地弄得愣了愣,哼了一聲沒接話。

  胡老爺子緩緩收手,不贊成地說:「雖是沒傷著,可你近來也太過勞神了些,我給你開個滋補的方子,好好吃。」

  桑枝夏:「……」

  「其實我……」

  「她吃。」

  坐在上首的老爺子臉上難得沒了笑,面沉如水地說:「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是一說進補就苦著臉,你就不怕糯糯和元寶笑話你?」

  糯糯和元寶倒是很給自己娘親面子,雙手扒著桑枝夏的腿也不讓她抱,眼巴巴地仰頭望著被開藥的桑枝夏,還一本正經地跟著學舌:「娘親,聽曾祖的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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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糯糯吧唧親了桑枝夏的手背一口,軟乎乎地說:「娘親聽話。」

  元寶小雞啄米似的使勁兒點頭:「嗯嗯嗯!」

  「聽話!」

  「爹爹說的,娘親要聽話!」

  「奶奶和姥姥也說了!」

  兩個小不點搬兵布將似的,把家裡比自己大的人都拉出來列了一圈,話說完落在桑枝夏身上的目光頓時就更多了。

  徐二嬸是急著從店裡趕回來的,簪子都歪了,說出的話也帶著怒:「夏夏也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大意了。」

  「我早就說了,你身邊該再多帶幾個人,別的不說起碼安全妥當,今日但凡多帶幾個人,至於讓那畜生的刀險些落在了你的身上?」

  「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徐三叔黑著臉說:「我聽說那畜生都拔刀直奔著你面門去了,那就是想當場取你的性命!你……」

  「呸呸呸!」

  徐三嬸眼看著許文秀和謝夫人再一次紅了眼眶,沒好氣地剜了徐三叔一眼:「不嫌晦氣,這話是能渾說的嗎?」

  「咱家夏夏吉人自有天相,哪兒是那種亂躥出來的瘋狗都能挨邊的?敢傷著咱家的人,老娘去活揭了那殺才的皮!」

  原本擔心不已的眾人因為胡老爺子的話放鬆不少,可說起前頭的事兒,還是止不住地犯怒。

  桑枝夏縮頭鵪鶉似的不敢插話,注意到站著的一排小的也是個個繃著臉,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真沒事兒,那人回去了只怕還有一番好苦頭吃,說來今天其實是我占了上風呢。」

  「那也不是他來欺負人的理由。」

  桑延佑緊攥著拳頭咬牙:「姐姐,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去鋪子裡,我給你看著門兒!」

  「我們也去!」

  徐明陽想也不想地舉起手說:「大嫂,我現在的長槍練得可好了,再有敢動手的,我去幫你打!」

  陳允斯斯文文的小臉上堆滿了不滿,惡狠狠地說:「我可以丟石頭砸。」

  徐嫣然低著頭默默在心裡盤算起了齊老教自己用的毒,來回盤算著想選個見血封喉最厲害的。

  來一個算一個,來兩個砸一雙。

  他們就不信了,還有不怕打的!

  小的幾個冒火得很,都覺得桑枝夏差點被人欺負了,是件非常要緊的大事兒,他們必須去採取措施。

  至於桑枝夏是怎麼反手抽回去的……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桑枝夏被人欺負了!

  這不能忍。

  那邊討論得熱火朝天,徐明輝沒去插嘴,只是在說話聲稍止住些的時候淡淡地說:「大嫂,這段時間我去店裡幫你吧。」

  桑枝夏好笑道:「不用,你在家其實……」

  「大哥不在家,有些事兒你出面不方便,我去倒是正好。」

  老爺子想了想,笑道:「丫頭,讓他去。」

  要說不明著傷筋動骨,但還能讓人活得仿佛是丟了半條命的手段,小的一輩中也就數徐明輝厲害。

  這種時候,他出面正好。

  家裡人都是好意,桑枝夏哭笑不得地點頭應了,正想說哄哄異常安靜乖巧的糯糯和元寶,外頭就來人傳話,只是話聲中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老爺子微微挑眉:「左誠來了?」

  「他那個外甥呢?」

  傳話的人低著頭說:「韋姜被小王爺下令當眾斬了,來的只是左將軍。」

  桑枝夏舌尖頂過側顎沒說話。

  老爺子擺手說:「忙了一日了,都去歇著。」

  桑枝夏好笑道:「祖父,那外頭的人呢?」

  老爺子冷冷一笑:「你自去歇你的,我去會會他。」

  「老夫今日倒是要問問,他為何要傷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