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這位爺要是真惹急了,我可勸不住啊!

  一刻鐘後,桑枝夏迅速安排好外出所需的準備,快步走近看到的就是沈安竹蒼白的臉色,以及趙忠全滿眼的閃躲和無可奈何。

  桑枝夏的目光自沈安竹的脖子上不動聲色地滑過,看清那駭人的指痕淤紫,呼吸緩輕。

  沈安竹強忍著咳嗽抬起了眼:「可以出發了?」

  桑枝夏頷首而笑:「可以。」

  說罷看向邊上一聲不發滿臉無害的徐璈:「相公,你跟我過來拿個東西。」

  徐璈被桑枝夏脫口而出的一聲相公叫得心尖子癢,背著手小尾巴似的攆上去:「再叫一聲聽聽?」

  桑枝夏忍著笑沒理他。

  徐璈不甘寂寞:「枝枝,再叫一聲?」

  桑枝夏把他扒拉到肩上的手推下去,徐璈腆著臉往她的耳邊湊:「枝枝,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叫哥哥也行。」

  「就像那天晚上那樣,你……」

  「徐璈。」

  桑枝夏腳下一頓突然轉身,揪著徐璈不安分的手暗暗咬牙:「你再敢胡說,我現在就要撕你的嘴了。」

  「想當個不說話的啞巴麼?」

  徐璈暫時不想當啞巴。

  徐璈很識趣地把嘴閉上了。

  桑枝夏對此非常滿意,把徐璈推進屋說:「時間倉促多的也來不及,給你備了一些好帶的傷藥。」

  「還有這個,這個你也拿著。」

  桑枝夏把裝著柳葉刀的獸皮袋子掛在徐璈的腰上,低聲強調:「沈安竹心思縝密,見過你的臉以後你就該更加小心了。」

  「記住,東西能拿到最好用在你想用的地方最好,可萬一出了什麼變故不好拿了,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為主。」

  徐璈想說自己不用帶這些東西,低頭看到桑枝夏蹙起的眉心,唇邊緩緩溢笑:「要是拿不到,豈不是白忙活了麼?」

  桑枝夏話聲淡淡:「走一趟得了那麼多耕地,這趟咱們已經賺了。」

  「多的賺更多,少了也不算賠。」

  桑枝夏用手拽了下確定獸皮袋子拴結實了,站直幫徐璈拍去了領口上的灰:「下回別掐著人的脖子往牆上懟,人沒掐死就算了,到頭來還砸得自己一身的灰。」

  徐璈低頭笑了幾聲沒接話。

  桑枝夏自顧自地說:「我說的話記住了麼?不許冒險知不知道?」

  徐璈耍賴似的彎腰,把下巴搭在桑枝夏的肩上,含含糊糊地說:「那要是真遇上事兒了,沈安竹和趙忠全是救還是不救?」

  「都遇上事兒了,你管他們的死活?」

  桑枝夏不是很放心地扯了扯徐璈的臉,低聲說:「愛死不死,你沒事兒就行。」

  徐璈沒忍住笑了起來,歪頭的時候耳朵還被桑枝夏順手揪了一下:「在外性子稍微壓一壓。」

  「沈安竹是一把活的鑰匙,東西還沒到手之前,不值當為了一點小事兒把臉撕破,知道了嗎?」

  徐璈享受著桑枝夏難得的絮叨笑得止不住。

  桑枝夏被他的沒臉沒皮氣笑,雙手捧著他的大臉吧唧親了一口:「行了,去吧。」

  徐璈眸色一暗反手勾住桑枝夏的腰,反客為主把人摁進懷裡,狠狠占了一番好處才志得意滿地鬆手。

  「枝枝,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

  𝐬𝐭𝐨𝟓𝟓.𝐜𝐨𝐦

  「等把東西帶回來籌措好了,我就帶你去玩兒。」

  桑枝夏沒好氣地瞪了徐璈一眼:「滿腦子只想著玩兒,你是被徐明陽那小子傳染的嗎?」

  桑枝夏連連擺手示意徐璈趕緊滾蛋,等徐璈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手掌。」

  「包里給你裝了金瘡藥,一會兒自己敷好藥記得包紮。」

  見徐璈回頭露出個憨笑,桑枝夏嫌棄地擺手:「回來要是還沒好,我就往你手上灑辣椒麵,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徐璈連聲說著下不為例大步走了,在下邊等著的趙忠全心急如焚,總算是看到了徐璈忍不住嘀咕:「知道的只是半個月不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年半載。」

  「幾日的功夫,至於這麼如膠似漆地分不開?」

  徐璈被埋汰了也不在意,懶懶地說:「你離家多久了?」

  趙忠全一張老臉黑黑的:「五月有餘,怎麼?」

  「你對家中的夫人就不曾有過半點思念麼?」

  徐璈說完露出個一言難盡的微笑,微妙道:「妻兒一分不想半點不惦記,你也算是個男人?」

  趙忠全:「……」

  徐璈語調幽幽:「這可不成啊,萬一讓家中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要傷懷了?」

  「做人丈夫做成你這樣,那可太失敗了。」

  「你……」

  徐璈腳尖在地上一點,輕飄飄地落在馬背上,抓住韁繩玩味挑眉:「我跟你可不一樣。」

  「宋六,讓宋老爺上你的馬。」

  「準備出發。」

  沈安竹全程一言不發,自己翻身上馬的動作也很利索。

  靈初花了點兒心思把她完全打扮成了男子模樣,穿著打扮也不出挑,看著就像是個尋常的隨從。

  徐璈懶得多瞧她,沈安竹下意識地摸了摸被遮住傷痕卻仍是火辣辣的脖子,暗暗咬牙:「我之前送出去的信,確定已經送到了?」

  徐璈頭也不回:「送到了。」

  「沒別的事兒少開口,被人看出了破綻,我可管不了你的死活。」

  徐璈說完揚鞭打馬而去,趙忠全雙手圈住宋六的腰,扭著腦袋沖沈安竹喊:「少說話!別惹他!」

  「這位爺要是真惹急了,我可勸不住啊!」

  沈安竹意味不明地繃緊了唇。

  自己走了,青城山上唯一還算靠得住的,就只剩下了孟培。

  她在信中跟孟培強調了不可輕舉妄動,務必要等到她回來後再做打算。

  孟培雖然莽撞,她的話還是聽的。

  只盼著山上的那個莽夫能老老實實地待著,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什麼多的麻煩。

  沈安竹飛快地閉了閉眼,打馬快速跟了上去。

  馬蹄揚塵逐漸消失在客棧的門前,短暫的喧鬧後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情形。

  桑枝夏繼續留在安城收地,只是對地契的真假查驗越發嚴苛,但凡是有一點兒不對勁兒的,那就堅決不收。

  白日裡收地,暮色落下客棧里開始冷清下來,桑枝夏叫來了靈初低聲說:「那邊的事兒辦好了嗎?」

  「山上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