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將傑西卡做好的設計圖發給了施工方後,準備帶著傑西卡一起去實地看看。
到了海城的棚戶區,車子只能停在外邊的主幹道上。
傅寒深跟傑西卡下了車,這片棚戶區正在拆遷,機器運作的聲音十分嘈雜,他們穿過一片廢墟繼續向前走著,看到前方有一團人圍了起來。
傅寒深跟沈研擠上前去查看,一團人中間圍著一家三口,地上放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喊著爸爸,孩子母親穿著喪服跪在屍體前控訴著他的怨屈。
她的聲音嘶啞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哭訴著:「那些該死的開發商為了征地,不管我們的死活,趁著我們半夜熟睡就開始用挖掘機推房子,等我們反應過來要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孩子他爹為了救我們活生生的鋼筋水泥給砸死了。」
旁邊圍觀的人,看著這一家人的悲慘遭遇都不禁為他們打抱不平。
「這開發商說的好聽,配合拆遷給賠拆遷款,一戶就給30萬,你說人家一家五口人房子拆了去哪住,買房也只夠首付的。」
「是啊,海城的房價哪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買的起的,30萬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聽說但凡是不配合的,都趁著晚上開始強拆了。」
「真是喪心病狂啊,都沒有人管管嗎。」
「管什麼啊,這開發商聽說是海城最有勢力的傅家,誰能惹的起。」
聽到這些話,沈研帶著質疑的目光看著傅寒深。
傅寒深瞳孔微微收縮,眉頭擰在一起呈川字,他壓低聲音對著沈研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他們退出人堆,沈研也覺得傅寒深做事向來都是乾淨利落,他不屑於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是誰呢?
傅寒深拿出手機撥通拆遷總負責人的電話,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人接,再打過去,竟然直接關機了。
傅寒深神色有些不安,他打通張遠的電話讓他去查負責人的下落,還有這段時間下邊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掛了電話他取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幾口,沈研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她說道:「你在這等會我,我等會就過來。」
傅寒深還沒來得及詢問她去哪,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沈研回到了人堆里,她拿出紙巾遞給了死者的妻子詢問道:「跟你們商談賠償的負責人是誰?」
李小麗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哭得泣不成聲,她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好像是叫王大強,他是這齣了名的混混頭子。」
「是他跟你們談這些事的?」
「對,之前本來說好的每戶按每平米來算,我們簽字後他們就說一戶只給30萬,我們去找了他們拿著我們簽字的合同說白紙黑字上面寫了拆遷款賠償一戶30萬。可是之前簽合同的時候確實合同是按平方算的。」
沈研聽到這發現了問題,她準備回去告訴傅寒深的時候,記者突然紛涌而至。
一時間事情開始鬧了起來,她被人群排擠在外,差點摔倒在地,她轉頭看到跟著記者從車上下來的人在路旁鬼鬼祟祟的打電話,
沈研假裝路過隱約聽到他說一切都很順利安排的記者已經開始了。
她一路狂奔回去大喘著粗氣說道:「這件事有問題,有人提前安排記者已經過去採訪了。」
傅寒深陰沉著臉說道:「剛剛張遠回話說負責人跑了,只怕這件事是有人故意下套的。」
能給他下套的只有一個人,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將事情做的這麼隱秘。
為了爭權奪利,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