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川倒吸一口氣,忍著頭頂的痛抬眸,正好看到舒汀皺著眉頭的表情,緩緩開口道:「你這是準備謀殺親夫?」
「祁司川,我說了,我還沒做好準備,能不能不要那個……我害怕。」舒汀抿唇,把腳下的玫瑰花瓣踢到旁邊一些。
一想到那晚上的祁司川,她就覺得害怕。
「哪個?」祁司川慢慢走近了一步,「你手裡拿著花瓶,現在應該是我害怕才對吧。」
說罷,他伸出手,把舒汀手中的花瓶奪下,放到桌子上,這才轉身坐到床上。
結果一坐,就看到了手旁邊的東西——
黑色的碎布……
好像是……衣服?
舒汀站在一側,剛想挪動腳步就看到祁司川拿起情趣內衣到動作,嚇得又連連後退。
在心裡不斷琢磨著,該怎麼溜之大吉。
結果這個小動作被祁司川發現了。
「站住。」
祁司川聲音冷淡,挑眉看著躡手躡腳的舒汀,「不準備負責?」
「負責?負什麼責,我……我也不是故意給你治病的,只是想著……」
自己是用草藥幫他調理那方面了,而且看起來應該調理的非常有效。
但……
這也不怪她吧,談不上需要負責吧。
醫者仁心,看到他有毛病,總不能置之不理……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舒汀,你思維越來越跳躍了。」祁司川不滿地蹙眉,拍了拍床畔,「坐過來,幫我包紮頭。」
「我不能,我……」舒汀下意識拒絕,直到反應過來他說的最後那句話。
包……包紮頭?原來他說的不是那個。
「哦。」
她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站在旁邊,扒開祁司川的頭髮。
傷口不是很重,就是破了一點,血也不算多。
舒汀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藥,輕輕塗了上去。
二人就這樣在布滿玫瑰花的房間裡,彼此一句話都沒言語。
突然,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祁司川看了一眼,按下接通,裡面傳來了趙赫的聲音:「我知道打擾你們兩口子了,但是事情有點緊急,所以我才打電話的……」
祁司川拿著手機,因為舒汀站在自己面前,明顯有些不方便,於是抬手示意她到床上來,方便塗藥,道:「你到上面來。」
「好。」舒汀應答,轉身上床。
只要不做那些事情,塗塗藥還是很簡單的。
但……
電話那頭的趙赫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開口就是一句:「祁司川你玩的夠花啊,還上面……這還打著電話呢,能不能收斂點。」
舒汀原本還在認真塗藥,聽完這句話嚇得連手上到動作都停了,連忙解釋:「我們什麼都沒做!」
「行行行,知道了。先說正事,祁鼎那小子又耍花招了,我聽說他主動聯繫了約翰,稱如果約翰要是同意主動提出換個祁家項目負責人的話,就主動少拿三個點的利潤,用私人的錢補上!」
這話說完,就連舒汀都跟著蹙眉。
很顯然,這就是祁鼎為了攪黃祁司川的項目而耍的詭計。
只要祁司川能夠把這個項目搞砸,那他祁鼎就會在祁家家族的人面前立威,成為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這下有點棘手嘍,沒想到這小子直接砸錢,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你爹在幫著他砸錢吧?內部消息我反正提前告訴你了,你想著法子應對一下吧。」趙赫輕嘆一口氣。
祁司川應了一聲:「嗯。」
說罷,掛斷了電話,閉著眼睛養神。
舒汀看著他,不由得蹙眉問:「你就不著急?」
「有什麼好著急的?」祁司川的回答倒是平淡,「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祁鼎就會來這邊,我倒要看看,約翰會不會同意他的條件。」
「好。」舒汀雖然有些擔心,但也沒有多問。
她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傷口包紮好。
祁司川明顯感覺頭上的痛好轉許多,轉身拉開被子側躺在了床上。
舒汀原本想要下床,但被他這麼一擋,根本無路可走。
看著他,再度緊張起來:「祁司川你……」
他不會還想著要做些什麼吧?
祁司川閉著眼睛,沉沉道:「我現在頭很痛,只想休息,你最好也趕快睡覺,不然我不保證是不是真的做點什麼,畢竟這環境,不做什麼真是浪費了。」
舒汀聽聞,老老實實躲進了被子裡,只不過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她嘴裡喃喃:「還不是你弄得這些玫瑰花……」
祁司川睜開眼睛,轉身,道:「難道這不是如你所願?要個孩子,好去找老爺子領賞?」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舒汀在被子裡,只露出個腦袋,「我確實缺錢,但也不會同意這樣的交易的。」
「這麼說,你嫁給我不是為了錢?」
燈光下,祁司川眸子深沉,看著她,一動不動。
但這句話,舒汀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不是為了給趙爺爺籌錢看病,她也確實不會嫁給祁司川。
「我……」
舒汀剛剛開口,卻突然感覺被子漏進來一陣涼氣,緊接著,一個大掌輕輕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撩起衣服,在肌膚上放著。
「你!」舒汀下意識想要躲開,但卻被祁司川攬住腰肢。
抬頭看去,發現他又閉上了眼睛,一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別說了,我也不感興趣你為什麼嫁給我,睡吧。」
「那你的手在幹什麼?」舒汀動也不敢動。
「暖手。」祁司川回答的理所應當。
「空調溫度調高點不就行了,你……」舒汀推脫,但卻被打斷。
「我被你打傷,現在是傷員,傷員容易覺得冷,有問題嗎?你要負責。」
整句話有理有據,語氣緩慢。
舒汀徹底語塞。
祁司川勾唇,手往上探了探,喃喃:「又軟、又暖和。」
「你!」
舒汀臉頰通紅,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