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汀跟著祁司川回了一趟家,做了一碗粥給他,隨後又幫他打包了一份。
「我還以為你找我,是因為新聞的事情。」她一邊打包一邊說著,「祁家沒有因為這事找你麻煩嗎?」
祁司川專心致志喝粥,但同時伸出手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
舒汀看了一眼,只見上面滿是未接來電,其中不少是祁父打來的。
她不由得心中一緊。
果然,祁家作為商圈元老級別的存在,最在乎的就是聲譽問題。
本來祁司川就已經給祁家丟盡了臉面,現在這事出來後,網上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人連著祁司川、祁家一起罵。
所以祁父生氣,也是意料之中。
「你不接他的電話,沒關係嗎?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爸爸,而且……」舒汀問。
祁司川的眼神出現一絲波瀾,但很快就銷匿,他回:「他是祁家的現任家主,我沒什麼父親。」
說這話的時候,他眸光暗淡,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或許從他母親被逼著失去一切,又成了植物人徹底昏睡開始,他就沒父親了。
這個詞,他聽起來只會覺得可笑。
察覺到了祁司川的情緒,舒汀微微皺眉:「是不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
祁司川抬眸:「你好像還沒這個本事。」
說著,他站起身,拎起旁邊打包好的粥,走向外面。
還不忘說:「不準備走?過會兒可就沒人送你回去了。」
「來了。」舒汀連忙跟上去。
但還沒剛出門,祁司川的手機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他本想再次掛斷,但最終還是接起,放在耳邊。
舒汀站在旁邊,自然也能聽得到電話里傳出的聲音。
不是祁父,而是夏清歌。
「阿川哥哥,叔叔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讓我打給你,他說,要是不想讓醫院裡的那個人被拔管子,就……就去病房見他。」
舒汀不懂她話中的含義,微微蹙眉。
醫院裡的那個人?
拔管子?
祁司川聲音沉沉:「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是誰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陰森,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出駭人的寒氣。
從接觸到現在,舒汀從未見到過祁司川這個表情。
他真的生氣了。
電話對面的夏清歌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份情緒,遲疑著開口:「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傳達,阿川哥哥,醫院裡住的是不是……」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不用操心。」祁司川話落,掛斷了電話,朝著車子快步走去。
舒汀愣了一下,連忙跟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祁父如此生氣地找祁司川,是因為昨天訂婚宴的事,那她也應該跟過去。
最起碼,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
車子最終停在了醫院的外面。
二人下車。
祁司川快步走在前面,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氣。
直到站在了三層的VIP病房外。
舒汀跟在他身後,看向門內——
只見祁父坐在裡面,旁邊站著的是祁鼎,二人神色嚴肅,一看就是帶著氣。
而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雍容華麗,身段軟糯,看起來保養的很好,就算上了年紀,也依舊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而裡面病床上則躺著一個女人,面容和藹,縱然閉著眼睛也能看出她的眉眼和祁司川有些相似。
「在外面等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滾進來!」
祁父猛然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