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一輛車子極速駛過,「唰」地一聲颳起一地的落葉。
車子上的祁司川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用手機在不斷撥打著舒汀的電話,但一直都是沒有接聽的狀態。
再打了一會兒,竟然已經關機。
祁司川的車速越來越快,心也越發急躁。
他從未害怕過什麼東西,但這次卻是真的心慌了,一旦想到舒汀處於未知的危險之中,他就連心都在顫抖。
車子一路開向剛才接電話的時候那個綁匪說的地方——
距離度假村八九公里的位置有一個廢棄的工廠,坐落在沙灘的角落位置,旁邊還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燈塔,兩個建築挨在一起,十分破舊,水泥都因為時間而腐蝕了許多,露出裡面一條條的鋼結構。
隨著一聲猛地剎車的聲音,祁司川的車子在這兩個建築面前停下。
車門打開,他抬眸看著眼前熟悉的高大燈塔,熟悉的記憶一幕幕湧現在腦海。
那熟悉的顫顫巍巍的古老樓梯、旁邊熟悉的砂石地、還有海面上不斷叫著的海鷗。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再次響起。
祁司川接通,裡面傳來的還是那個綁匪的聲音:「到了?動作倒是很快,這裡熟悉吧小子?」
「說,人在哪,什麼條件。」祁司川的聲音冰冷,手緊握成拳。
「別著急嘛,不如我們玩個遊戲,砂石灘、鐵樓梯,樓頂閣樓、廢棄冰庫、還有……後面那片小林子,不如猜一猜,她在哪?」綁匪的聲音緩慢,就仿佛惡魔一般。
「你知道十幾年前的事?」祁司川聽到這些名字,內心最深處的陰影就這樣被揭開。
這裡,就是他年幼的時候被綁架的地方,整整十天,都和綁匪共處,每個地方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祁司川的聲音帶著怒意還有駭人的寒氣:「別讓我找到你。」
「放心,我藏的很好,接下來就是屬於你和你女人的遊戲了,你要挨個地方找,挨個回憶年幼的時候的陰影,那些揮之不去的夢魘,今天都會一點點重現,開心嗎?祁家大少!」綁匪說著,狂笑著掛掉了電話。
祁司川看向那顫顫巍巍的鐵樓梯,每一個都生鏽多年,踩上去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他看向頂層,快步走了過去,之前的種種如走馬燈一樣閃過腦海,陰影籠罩著他整個人。
雖然每一步都格外艱難,但祁司川還是朝著裡面走去。
樓梯、頂層、砂石灘、廢棄的冰庫,一個個找去,最終,他停在了樹林的外面。
果不其然,裡面傳來聲音:「一個個看過來的感受如何啊祁少!我勸你快點來救你女人,不然……」
祁司川聽聞,幾步跑了進去,下一秒看到的場景是——
小樹林深處的斷崖處,蒙面的綁匪站在那裡,手裡拽著一根麻繩,而這繩子是從一個粗壯的樹枝上延伸下來的,麻繩的另外一頭墜在懸崖空中,下面似乎是綁著很重的東西。
祁司川心裡涌過不好的預感。
他微眯雙眸看著綁匪,帶著寒氣:「你找死。」
綁匪勾著唇開口:「別慌著說狠話,這繩子挺長,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拽住,不過,一定要拽穩哦。」
說完,他猛地撒開手,對面的重物也飛速往懸崖下面跌落。
祁司川馬上跑去,伸出手拽住繩子。
麻繩很粗,重量讓祁司川的手都被摩擦出血。
但好在,他抓住了。
綁匪站在旁邊,看著被固定地動彈不得的祁司川,猖狂地笑著:「祁少,你現在好像任人宰割了呢。」
他說著,拿起一個彈弓,故意拿起比了一下,隨後狠狠拉開。
石子種種地射在了祁司川手腕上,瞬間,手腕都出血。
祁司川拼盡一切拽著那麻繩,隨後看向下面,但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堆被綁好的巨大石塊,根本不是舒汀!
下一秒,祁司川後腦勺被猛地一敲,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嚴寒無比,一股惡臭味傳入鼻腔。
熟悉的腐肉味讓祁司川睜開眼睛就想要嘔吐,等到視線清楚才發現,這裡是燈塔頂層的冷庫。
恐怕是綁匪把他關進來的。
他火速看向四周,果然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披著單薄的麻布的女人,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
「舒汀!」祁司川開口,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
另外一邊,營山溫泉酒店的頂層娛樂層,最大的聚會包間裡傳來一陣抱怨的聲音。
「不是我說,祁司川說好的八點見面,結果到現在還沒蹤影,人到底去哪了?」蛇尾的腿翹在面前的茶几上,上面的香檳已經開了好幾瓶。
趙赫坐在旁邊:「不知道啊,電話都打不通,清歌也是失蹤了一樣。」
「我說,不會是……他們兩個一起去甜蜜約會去了吧?」蛇尾勾唇笑了一下,又開了一瓶,「我出國之前就看出來了,那個叫夏清歌的保準是喜歡祁司川。」
「你別亂說話!」趙赫連忙碰了他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衛生間的門打開,舒汀從裡面走了出來,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