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你在說什麼?」舒汀看著她,質問。
「我說什麼?爺爺自從喝了你給的茶之後,就渾身不舒服,這些天都昏昏欲睡的,今天更是直接暈了過去,要不是錢老先生查看了藥裡面的東西……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舒晴說的話就好像已經定罪了一般,加上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倒真像一個為了自己的爺爺打抱不平的人。
而旁邊的祁父更是憤怒:「你們兩個,難道真的對老爺子下手?還不快點老實交代!」
祁父的聲音很大,整個走廊都迴蕩著他的聲音。
祁司川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擋在舒汀的面前,沉聲道:「我過來,可不是讓你們冤枉我老婆的。」
這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怒氣。
徐麗華見狀立刻站了出來,一隻手拉著祁父勸道:「別生這麼大的氣,雖然那個藥是舒汀送給老爺子的,但是也保不準是別人加了什麼東西進去?我相信舒汀不會害爺爺的……」
舒晴見狀立刻明白了徐麗華的意思,也跟著開口:「是,我也覺得姐姐不可能害爺爺啊,也沒有理由……」
「沒理由?怎麼可能沒理由!上次的事情,這個逆子拿了那麼多的項目,這個時候如果爹去世,祁家一半的項目都在他手裡,他豈不是隻手遮天!」祁父看向祁司川,語氣滿是怒氣。
祁司川仍舊站在舒汀的前面,勾起唇角:「我要下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這一點不如問問祁鼎?」
說罷,戲謔的目光掃向祁鼎那條傷了的腿上。
「你!你竟然敢嘲笑我,祁司川你真是活膩了!我倒要看看,這次謀殺自己的親爺爺,你還怎麼逃過去!」祁鼎被激怒,但就算生氣也只能在輪椅上拍了拍把手。
徐麗華連忙走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動。
舒晴這時看向祁父,聲音委屈道:「爸,雖然我目前還沒有嫁入祁家,但是我早就把自己當做祁家人了,我不忍心看到爺爺這樣,實在不忍心……」
舒汀看著她虛情假意的樣子,不由得蹙眉:「誰都把祁爺爺當做家人,我之所以給他那個藥,也是因為想治療他的病。」
「病,可是祁爺爺根本沒有病,之前幾次身體檢查,都很健康。」舒晴故意說著。
祁父聽了這話,對著舒汀冷哼一聲:「錢深都已經檢查過了,難道你比舉世神醫的醫術還要高超?擅作主張弄什麼茶藥?」
「舉世神醫?」祁司川聽到這句話輕笑,隨後看向祁父,「和那個草包相比,我老婆確實技高一籌。」
舒汀抬眸,看向祁司川。
從小到大,除了爺爺以外,他是唯一一個如此信任自己的人。
舒晴握著拳頭道:「大哥,你不能為了護著姐姐,就這樣說錢深錢老先生,他可是經驗豐富的神醫,你……」
「沒進門,改口倒是勤快。」祁司川冷冷地看向舒晴,「經驗豐富的神醫?是嗎?」
之前,他確實相信錢深就是那個消失多年的神醫,但自從舒汀提出疑問之後,他就讓趙赫去查了一些消息,疑點有很多。
這些年錢深一直都以x先生自居,也並沒有人質疑他,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x先生。
從上次的輪船刺殺,還有之前的種種都能看出來。
舒晴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看著祁司川質問:「難道這話是姐姐說的?她竟然懷疑x先生?」
舒汀聽著舒晴刺耳的聲音,略微有些擔憂地看向病房,對著眾人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爺爺沒問題,不是爭論這些。」
「爺爺已經在搶救了,醫生說這種毒是很傷害身體的,而且無色無味,摻在忘痕草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什麼貓膩。」舒晴特地強調忘痕草。
「能給我看一下那個東西嗎?」
舒汀緊蹙眉頭。
祁鼎冷哼開口:「是想要銷毀證據?我們可沒那麼傻。」
舒汀看向祁鼎回懟:「銷毀什麼證據,該找證據的是你們吧,我怎麼會傻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摻著毒藥的忘痕草給祁老爺子?」
這一句反問倒是祁父稍微冷靜了一點,隨後看向正在亮著燈的手術室。
「行了,先保證老爺子的安危再說。」
徐麗華看到祁父的態度反轉,連忙給舒晴使了個顏色。
舒晴抿唇想了一下,隨後開口:「那個忘痕草之前錢老檢查過,說是如果正常人不仔細看是肯定看不出什麼貓膩的,姐姐你確定能看得出?」
她這句話很巧妙。
看似重點在後面,實則在前面。
無非就是在提醒祁父,那種藥無色無味,舒汀完全可以賭一把,賭大家都看不出來,要不是錢深看出來了,估計還不會被發現。
這話無非讓祁父再次心生怒氣。
徐麗華見狀,暗暗勾起唇角,隨後裝作好人,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藥包,遞給了舒汀:「你看看,這個就是讓老爺子中毒的忘痕草。」
舒汀來不及和他們胡攪蠻纏,連忙看向那個藥包。
表面上看過去確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離得近了就能聞出來一股酸澀的氣味。
正常的忘痕草是無味的,除非是加了其他的東西才會讓它產生異味。
舒汀又將葉子拿在手中微微捻了一下。
「這個確實有毒,我知道這毒的解藥,等著我。」舒汀說完,連忙想要轉身。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旁邊的位置竄出來,拽住了舒汀的肩膀:「等一下,你這個罪魁禍首去找解藥?我看是想要畏罪潛逃吧!」
舒汀回頭,這才看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錢深。
錢深穿著一身白大褂,顯然是從手術室裡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