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清冷的月光撒入房間,剛好把來者的影子拉的修長。
在看到祁司川的那一刻,舒汀愣在原地——
黑色襯衫將他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頎長的雙腿筆直,肩寬腰細的比例令人移不開視線。
衣袖半挽著,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那張臉,更是驚艷。
劍眉下,是一雙看似多情的丹鳳眼,但神色卻又冷漠疏離。
這……是祁司川?
「舒小姐,久等了?」男人開口,聲音懶散又悠閒。
說著,他將手中的黑傘放在沙發旁,但視線,卻落在了上面搭著的那件外套上。
舒汀見狀開口:「不好意思,是不是把沙發弄濕了?」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答。
祁司川眉頭微蹙,兩根手指夾住了大衣口袋裡露出的一小塊布料。
下一秒,黑色的蕾絲三角暴露在二人的視線之中,稀少的布料,宛若一根繩……
緊接著,一個粉色的小皮鞭也連帶著掉了出來。
「你還真是急不可耐,準備這些東西,有心了。」
祁司川扯了扯唇,眼神涼薄。
舒汀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耳根都在發燙。
「我……這真不是我帶來的,這衣服……」
「你是想說,這衣服是別人給你的?」
祁司川打斷。
「是。」
這件外套確實是舒晴給她披上的,沒想到裡面竟然……
聽聞這話,祁司川勾起唇角不相信的淡笑。
隨後,手裡捏著那塊蕾絲布料走近,猛然俯下身,兩個手臂撐在舒汀肩膀的兩側,沉聲道:「別亂下功夫,我是不會碰你的,舒小姐。」
他早就聽說舒家小姐為了攀上祁家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三番兩次巴結祁家老爺子。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舒汀抬眼,對視上那漆黑的眸子。
「我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完。
外界傳聞,祁家大少爺那方面不行,對女人沒辦法提起興趣,今天舒晴故意放進來的這些東西,怕是會戳中他的痛處。
她分明就是設計好的,惹怒祁司川。
想到這,舒汀微微咬唇,略微緊張。
好在,視線中的身影並未如想像中的暴跳如雷,反而嘴角揚起戲謔的笑。
恐怕還是受了刺激的。
想到這,舒汀眼神里都染上了絲絲同情。
「知道就好。」
祁司川沒有注意到她怪異的神色,起身簡單換了一身睡袍,躺在床側。
入夜,他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身旁的女人卻猛然湊近了一下。
「你幹什麼?」他問。
「我……好冷,靠近你能暖和一點。」
舒汀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微顫,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也不知道是背後傷口的原因,還是方才淋了雨,整個人又冷又昏沉。
就好像掉入了冰窖。
祁司川眉頭緊鎖,剛想推開,卻看到她滿是霧氣的雙眸,還有紅彤彤的臉蛋。
而被角上,不知道何時竟然有了血跡。
大掌籠罩在她的額頭,果然滾燙,而掀開被子,更是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潔白的背脊皮膚光滑,但突兀的傷口十分駭人,一整條蔓延下來,滲出不少血,應該是劃傷的。
祁司川移開視線,拿起手機撥通號碼:「找個醫生過來。」
舒汀整個後半夜都迷迷糊糊,依稀看到管家帶著一個女醫生走進房間,又給自己的後背塗了藥。
等到處理好,刺骨的疼確實消散了很多。
「謝謝。」她抬眸看著身旁人。
「我只是怕新婚夜新娘死在床上,會有流言蜚語。」祁司川語氣淡淡。
「哦……」
—
第二天清晨,舒汀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祁司川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走下了閣樓。
「少夫人,您醒了。」
老管家帶著淺笑。
「嗯。」舒汀還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你們家少爺去哪了?」
「少爺在書房開視頻會議。」
「開會?」舒汀湧現一絲疑惑。
不是說祁家大少爺是個名副其實的廢柴,絲毫不會過問祁家的產業嗎?
但她現在顯然無暇思考這些事情,而是把視線放在了窗戶外的那片荒山上。
那一看就是許久無人打理,也因此生了很多野草野花,其中兩種格外熟悉。
一個是止痛用的草藥。
另外一個是治療男人那方面的。
舒汀在鄉下的時候,跟著爺爺學了一些醫藥上的三角貓功夫,所以勉強認得些。
想到這,舒汀抬頭:「你們這有沒有鏟子?」
出門前,她需要鏟一些,來止自己背後傷口的疼,順便再採集點另外一種。
不管怎麼說,昨天也是祁司川救了自己。
人要知恩圖報。
於是,老管家看著自己家少夫人忙前忙後,采了不少藥,然後又忙不迭地穿衣服出門,臨走時還交代。
「記得早晚各給你家少爺喝一碗,我有事,先回舒家一趟。」
管家點點頭。
隨後猶豫著將草藥放入茶杯中,端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