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頹然扔掉了手裡的芹菜葉子。
算了。
本來就是契約婚姻。
還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要啥自行車?
晚上的這頓溫鍋飯,三個人吃的極其豐盛。
為了慶祝搬進自己的新家,宴川還讓人假借送外賣的名義,將金城知名大酒樓的招牌菜,給快馬加鞭的送了過來。
姜沫心知肚明,卻裝作毫不知情。
既然宴川不想讓她們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吧。
果然,姜晟吃的非常的開心!
「哇,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好吃的外賣!」姜晟小朋友吃的心滿意足:「以後我也要掙錢,給姐姐姐夫天天定外賣!」
一句話說的姜沫跟宴川,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來,沫沫,我敬你一杯。」宴川給姜沫倒了一杯酒:「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不對。」姜沫端起了酒杯,淡淡一笑:「這是我們的家。」
宴川笑了笑,跟姜沫碰杯:「你少喝點。」
說完,一口乾掉。
晚上休息的時候,倆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嶄新的大床,卻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習慣了兩個人並肩躺在一起,習慣了睡前說幾句話,開幾句玩笑。
有時候還會嘮叨兩句生活費和姜晟學習的問題。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突然分開,兩個人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姜沫拉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我這是怎麼了啊?明知道跟他是契約婚姻,明知道以後早晚都要分開,我怎麼就那麼不適應了呢?」姜沫煩躁的翻來覆去,踢打著被子:「啊,姜沫,你清醒清醒!你跟他沒有感情基礎的啊!你跟他的婚姻是假的啊!你不能把他當成真正的丈夫!」
半晌後。
姜沫煩躁的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狠狠一拍枕頭:「不想了,睡覺!」
隔壁房間裡的宴川,雙手枕在了腦後,雙目無神的看著屋頂。
怎麼辦?
他已經數了一千隻羊了。
還是睡不著。
聞不到姜沫洗髮水和肥皂的香味,聽不見她臨睡前的嘮叨,感受不到那特屬於她的溫度。
總感覺少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宴川頹然的坐了起來。
抱著枕頭就想去敲隔壁的房門。
手指即將落在房門上的時候,卻是倏然頓住了。
她那麼迫不及待的跟自己分房間,想必是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的牽扯吧?
姜沫,我不會勉強你的,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我有耐心。
宴川悻悻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姜沫豎起耳朵聽了半天。
房門終究還是沒有被敲響。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瘋了,居然會認為宴川會敲我的房門。我果然是自作多情了。以前跟我一個房間,想必他也是忍耐很久了吧。也是。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闆,想要什麼美女得不到呢?又怎麼會看上一無所有的我?」
姜沫將手機關機,拉上被子,轉身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姜沫起床做飯,就看見宴川只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正在陽台上的跑步機上奮力跑著。
晨光下,完美的肌肉線條,細碎的汗珠,在陽光的溫柔照射下,是那麼的美好。
宴川察覺到姜沫的目光,頓時抬頭沖她笑了笑。
姜沫被這燦爛的笑容刺的有些耳紅,非常的轉身進了廚房。
不得不承認。
宴川是真的好看。
金城無人能及。
吃完了飯,宴川站在鏡子前,跟一根領帶奮戰。
姜沫鬼使神差的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好啊。」宴川當即就把手裡的領帶放在了姜沫的手裡,然後非常配合的彎下了腰。
姜沫一愣,隨即臉紅的說道:「可……可是,我以前沒打過領帶。紅領巾倒是打過,是一樣的嗎?」
宴川噗嗤一聲,被姜沫給逗笑了。
他忍不住點了點姜沫的鼻尖:「沫沫,你怎麼可以這樣可愛?可愛到犯規!」
姜沫的臉一下子紅透了:「那我還是不要……」
「我教你。」宴川不等姜沫拒絕,已經拉起她的手,環繞上了自己的脖頸。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
宴川只要稍微低一下頭,就能親吻到姜沫的額頭。
姜沫鼻端傳來了宴川身上獨有的冷香,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他。
「早晚都要會的。」宴川拉著姜沫的手,慢慢的打著領帶:「以後,我的領帶,只有你能打。」
姜沫眼神躲躲閃閃:「你胡說什麼呢。」
「做妻子的,給丈夫打領帶,這不是應該的嗎?」宴川手指飛快的打了一遍:「學會了嗎?我再來一遍——」
「不用,我記住了。」姜沫抬手一下子壓住了宴川的手指。
對方的溫度,通過手指,倏然傳遞到了心底。
姜沫感覺到一股電流,刷的一下,傳遍了全身。
酥酥麻麻。
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喜悅和快樂。
姜沫生怕被宴川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將領帶快速打好,整理整齊之後,後退一步:「好了。」
宴川的眼眸深邃了幾分,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
怎麼辦?怎麼辦!
好想親她!
她臉紅的樣子,簡直誘人犯罪!
宴川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強行壓制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動。
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極力用比較正常的聲調,說道:「那我去公司了。」
「嗯。」姜沫倉皇的轉身,臉頰隱隱發燒。
簡直奇了怪了。
宴川今天說話的嗓音,怎麼都這麼好聽!
好聽的,仿佛骨頭都輕了二兩!
「那我走了。」宴川戀戀不捨,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有這麼一個可心的姑娘,真是想狠狠的寵她!
「嗯。」
「你不來個吻別?」
「不要!」
「來一個嘛!」
「都說不要了!」姜沫轉身推著宴川往外走:「去忙你的!」
宴川笑著被推出了家門,腳步發輕的離開了。
姜沫關上房門,雙手捂著臉。
滾燙滾燙的。
姜沫惱羞的跺跺腳:「真是妖孽!撩的要命!」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將姜沫旖旎的心,瞬間拉回了現實。
「餵?」
「姜沫,我是你媽。」白太太在電話里頤指氣使的說道:「你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