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嘆息一聲。
沒再說話。
好在江沫調節氣氛,很快就找了別的話題,大家才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雖然外公外婆說不累。
可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
江沫堅持讓他們喝了杯熱牛奶,先去房間休息會兒。
等老人回房間之後,江森昶才低聲問黎沁雯:「孩子婚禮上,咱們倆——」
黎沁雯也是一臉尷尬:「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宴川沒有爸媽了,如果沫沫這邊父母也不齊全的話,那這個婚禮,確實會有殘缺。」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可要讓兩個人,以夫妻的名義,出現在婚禮上,也挺尷尬。
這種事情,真是沒法說。
知道的,都明白他們已經離婚,各有家庭。
可不知道的,仍舊會把他們看成兩口子。
而且婚禮當天,來的賓客肯定很多,大部分都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到時候把兩個人湊做一對,那就別提多尷尬了。
「再說吧。」江森昶說道:「到時候再說。」
興許到那個時候,又分手了呢?
黎沁雯胡亂的點點頭:「嗯嗯嗯。」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黎沁雯跟江森昶分別跟自己的男朋友和女朋友,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們,宴川的外公外婆來了,他們不得不爽約,要陪著宴川的外公外婆一起吃飯。
丘梁輝收到消息之後,一臉的失望和落寞。
本來,這一天的晚餐,他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算給黎沁雯一個難忘的回憶。
可是,現在一個信息,所有的準備都白費了。
丘梁輝苦笑一聲。
雖然他早就預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卻沒想到,來的這麼早 。
這就是追求離婚帶孩子女人的結果。
要問丘梁輝後悔不後悔?
後悔是不後悔的。
但是,遺憾是真的有的。
丘梁輝的本身條件,是真的很好的。
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富豪那麼多金,但是黎沁雯也不缺錢啊,所以金錢對黎沁雯的吸引力,其實根本沒那麼大。
而且,丘梁輝今年才四十二歲,正是男人的黃金期。
氣質儒雅,身材保持的極好,學歷高,能力強,長的帥。
追求丘梁輝的人真不少。
但是,這話怎麼說呢?
王八看綠豆。
丘梁輝就是看不上那些主動追求他的女人,就是喜歡氣質颯爽做事幹練言語犀利的黎沁雯。
所以,再委屈再不甘心,也只能在喜歡面前,忍了下來。
丘梁輝默默的給黎沁雯發了個信息,讓她安心招待老人,不必掛念他。
果然,這一招以退為進,特別的好用。
黎沁雯特別的愧疚,於是又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丘梁輝,她忙完了這邊的事情,就去找他。
不管多晚,都會去。
丘梁輝無聲的笑了。
他就知道,對黎沁雯這種女性,千萬不能手腕強硬。
要學會撒嬌學會裝委屈。
以柔克剛。
而另一邊,小趙接到江森昶的信息之後,就沒丘梁輝這個心機和耐心了,趴在床上嗚嗚嗚的哭了半天。
本來,元旦這天,她是希望能帶著江森昶回家的。
這樣就能堵住家裡的悠悠之口。
可是江森昶拒絕了。
她退而求其次,想晚上一起吃個團圓飯。
現在也泡湯了。
小趙終於明白,江森昶就算選擇了她,她一輩子也會排在女兒的後面。
只要女兒有需要,江森昶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
小趙哭了好一會兒,才擦乾了眼淚,默默的吞下了這個結果。
畢竟是她主動追求的江森昶,而且江森昶也提前跟她打過預防針,是她自己說不在乎的。
所以,現在能怎麼樣呢?
除了接受,還能如何?
晚上,大家陪著外公外婆吃了一頓熱鬧的團圓飯後,等兩個老人睡下了,江森昶跟黎沁雯同時出了家門。
兩個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都知道對方是去哪裡。
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的心底都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卻也有些羞赧和慚愧。
所以,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點點頭,就這麼分開了。
丘梁輝等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只是準備好的晚餐變成了宵夜。
小趙等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只不過她因為太過傷心,什麼都沒有準備,江森昶也只是嘆息一聲,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這一晚,每個人都過的五味雜陳。
除了江沫和宴川。
這倆人睡的昏天暗地,別提多舒坦了。
不過,這份舒坦,在元旦第二天的清晨,被打破了。
「你說誰?誰來了?」宴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覆問了物業這句話。
「宴老闆,這個人說是您的親生父親,他想要見您。」物業管家回答說道:「但是他沒有跟您預約,您看——」
宴川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眼神倏然變冷。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江沫打著哈欠問道。
「他來了。」宴川冷冷的回答:「我那個所謂生物學的父親。」
這回,江沫也一下子清醒了。
「他來找你做什麼?」江沫不解的問道:「晏家的股權,都已經回到宴明山的手上了!總不會是找你贍養他的吧?宴明山不至於不管他啊?」
「不知道,不必理會。」宴川淡淡的說道,轉頭對物業管家說道:「告訴他,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搶走了物業管家手裡的電話,宴先生的聲音,清晰的從話筒里傳了過來:「宴川,我知道你外公外婆來金城了。你不想讓我們見見嗎?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你的外公外婆,就是我的岳父岳母。我理當拜見。」
宴川渾身的空氣,倏然變冷,聲音也冷的掉渣:「宴雲平,你算哪門子的父親?我媽可從來都沒有嫁過你!我的外公外婆,也不是你的岳父岳母!」
「你現在跟我說這種氣話,我不跟你計較。」宴雲平說道:「你的婚禮上,你真不打算讓我去參加了嗎?別人會怎麼看你?說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對,我寧肯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也不想承認,我身上流著你的骯髒血脈!」宴川生硬的說道:「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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