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錢在白家砸了一通出了氣之後,就帶著人揚長而去。
連一分錢賠償金都沒給白景天。
白太太看著眼前的狼藉,欲哭無淚。
然而,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檢查損失的時候,終於徹底嚎啕大哭了起來。
「天殺的!哪個混蛋把老娘的私房錢都偷走了啊!我的錢啊!我的珠寶首飾啊!」白太太尖叫了起來:「錢有錢,你這個混蛋!你毀我老公的腿,還砸了我的家,竟然還拿走了我的私房錢!」
白景天本來已經痛的昏迷過去了,現在又被白太太的大嗓門給嚎醒了,頓時感覺疼痛難忍,尖叫了起來:「還愣著做什麼?快送我去醫院啊!」
白太太這個人,雖然不咋靠譜,但是對自己的老公還是很好的。
見白景天甦醒,果然手忙腳亂的把人送到了醫院。
一檢查,雙腿骨折,未來半年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白景天被打斷了腿,卻不敢報警,只敢說是自己摔的。
他不敢得罪錢有錢。
他一直這麼欺軟怕硬。
白太太去繳費的時候,再次暗暗咒罵,那個暗中拿了她私房錢的混蛋,一輩子不得好死。
白景天被推進了手術室,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外面的天都變了。
昏昏沉沉從麻醉中醒來,就看見白太太坐在那哭的眼睛都腫成桃子了。
「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喪?」白景天不耐煩的說道。
「老公!出大事兒了!」白太太一邊說一邊又開始流下來了眼淚:「咱們家的公司,出事兒了!」
「能出什麼事兒?別胡說!」白景天厲聲說道:「公司不是有人在看管著嗎?」
「你手術的時候,突然有人爆料,說咱們公司偷稅漏稅,涉嫌虛開增值稅發票。有人去稅務局舉報了!」白太太抹著眼淚說道:「舉報的人,就是財務部的白不實。」
白不實是白景天快出五服的堂弟,一直都是白景天的心腹,被白景天所信任。
所以,白景天的一些污糟事情,白不實都知道,而且不少事情,白不實就是經手人。
所以白太太這麼一說,白景天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你說什麼?」
白景天的嗓音都有點變音了,變得尖銳刺耳:「不可能!他不會背叛我的!」
「可……剛剛來了消息,稅務局已經派人過來核查了,把咱們公司的財務部整個都封了。」白太太一副六神無主,急需別人給她出主意的樣子:「老公,你說,我們可怎麼辦啊?」
白景天如遭雷劈,整個人躺在那,動都動不了了。
他下半身的麻藥還沒退。
他想走都走不了。
而且現在就算是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公司里的那些事兒,他身為老闆,比誰都清楚,根本經不起查!
稅務局一插手,就意味著,那些埋藏在黑暗角落裡的事情,全都掩蓋不住了!
白景天終於知道害怕了。
嚇得他全身劇烈顫抖了起來。
「老公,你別嚇我啊!」白太太看到白景天這樣,頓時嚇壞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白景天哆嗦著開口說道:「現在只有一個人能救我們了!你快去找他!快去!」
「誰啊?」白太太還一臉的茫然。
「宴川!快去找宴川!」白景天用盡力氣推搡著白太太:「只要宴川願意出面幫我們交上罰金,我們就還能有救!」
「可是宴川根本不會願意見我們啊!」
「去找姜沫!告訴她,只要她能幫家裡擺平這件事。我們白家跟她,真正的一刀兩斷,再也不牽扯她了!」白景天神色間,惶惶然,已經失去了鎮靜。
白太太也沒考慮姜沫還會不會見她,就這麼一頭沖了出去,找姜沫去了。
可是,姜沫的家裡沒人。
六洲國際也說姜沫請假了沒來上班。
白太太頓時急眼了。
如果姜沫不出面的話,宴川是根本不會管白家的。
怎麼辦?
於是,白太太頓時心生一條毒計。
回去就找了一家地方電視台,對著記者訴苦,說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肯認自己。如今親生父親摔斷了腿,想見親生女兒一面,都不肯……
嗅著味道的電視台,果然來了!
帶著一大堆器材,過來採訪姜沫了!
與此同時,網上的輿論也開始發酵。
不少人都在一面倒的指責姜沫不孝順,小時候被人抱錯,是天意,根本不是親生父母的錯,她怎麼可以就此不認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呢?
於是,一群不認識的人,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紛紛責罵批評姜沫。
而此時的姜沫,仍舊陷入沉睡之中,尚未醒來。
晏明山看到網上的報導,差點氣瘋了!
白景天兩口子,居然玩這一套?
不想混了,是吧?
晏明山剛要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敲打敲打白景天夫婦。
就在這個時候,晏明山的電話響了起來:「明山,我已經到金城了,你現在哪裡?」
「黎正飛?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沒辦法,放心不下。」
「那你過來吧,我在醫院。」
「醫院?你病了?」
「不是,我一個朋友病了,我在這裡照顧她。」晏明山當即就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黎正飛。
黎正飛也不廢話,一到金城,馬上就打車來到了醫院。
一進醫院大門,晏明山的助理就在門口迎接了。
「黎少,我家總裁這幾天心情不好,您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能不能緩兩天再說?」
黎正飛笑著說道:「他怎麼就心情不好了?家裡的那點破事,到現在都沒放下?多大點事兒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是的。」
「行了行了,我先去見見他。」黎正飛腳步急促的就上了電梯,直奔病房而去。
「明山!」黎正飛大步走了過來,就看見晏明山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為一個姑娘的手臂上塗藥膏。
他可是第一次見晏明山如此對待一個姑娘。
這個姑娘不會就是他的心上人吧?
黎正飛眼光隨意的朝著床上的女孩臉上掃過去。
只一眼,黎正飛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滿臉都是驚駭。
「她……她……」黎正飛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出來了。
媽呀!見鬼了!
她長的跟姑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