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不止這個呢,過幾天,少夫人還會給你和小春香姑娘、紫衣姑娘提姨娘呢。」
夢瑤聲音提了八度:「什麼,提姨娘?我、我也能嗎?」
「當然了。」白芍認認真真地說:「我們少夫人專門和老夫人說了這事,少夫人說你是喬家的功臣,理應得到獎勵。」
夢瑤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少夫人竟對我這麼好……我、我要去親自感謝她去!」
「改日吧。少夫人可忙著呢。若是真想感謝,就做好本分事,低調謹慎些。我們少夫人說了,身為女子,各有各的不易,彼此扶持總比互相拖累折騰來得好。」
這句話一說,夢瑤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縱是白芍走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彼此扶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說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可莫名覺得如若真那樣,還挺好。
幾日後,紫衣的孩子由老夫人賜了名字……喬文瑜,也正式上了族譜。
這孩子養在了雲禾名下,只是仍由紫衣照顧著,每日送過來請安教養。老夫人說日後小春香生下的孩子,也是如此。
小春香、紫衣與夢瑤三人也正式提了姨娘,月例銀子吃穿用度都提了,各自也安排了合適的住所。
姨娘是喬家正兒八經的妾室,算是正式的主子。比起侍妾通房這些不入流的卑賤,身份高了許多。
所以這三人都喜不自勝,對少夫人充滿了感激。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仍是有人不高興的,比如被關禁閉的周姨娘,聽說了紫衣進門,那孩子上族譜的事後,氣得胸口疼了幾天。
自己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眼看著小春香身體孱弱,怕是保不住孩子,誰想這節骨眼裡竟跳出一個健康的兩歲男娃來!
她在得知消息後,馬上派了人去搶那孩,打算弄得遠遠的殺了,誰知道竟會被趙雲禾手下那個武功不錯的小子救下來!
救下來帶回喬家就算了,她還根本不生氣,喜滋滋地又記在名下又是提姨娘。
她絲毫也不嫉妒的嗎?竟然如此高調且盡職地做起了喬家的當家主母來。自己離間了半天夢瑤,可誰想,這會兒竟跟她成了同一條船上的了!
這喬玉安的子嗣還真的很難殺啊。
她如今感覺自己就是浸在水裡要死不活的螞蚱,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自打那趙雲禾進了喬家,自己就諸事不順,處處著她的道。
周姨娘悲憤中,又強行給自己打氣……其實也不算全然絕望,自己手上可是還有底牌的。
侯爺如今只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聽說那小春香也是病懨懨的要死不活,只要自己加點料,他們就會死了。
至於那小娃,兩三歲的孩子罷了,想弄死可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些,周姨娘心情又緩和了不少。她暗自給自己打氣,為了興哥兒,為了自己的計劃,可千萬不能倒下……
同樣不高興的,還有雲墨齋的喬玉安。
他生了好幾天的悶氣……雖說這事自己有些責任,可是雲禾不顧他的想法就操辦了這些,他很憋屈。
他悶在書房裡,除了去照看父親外閉門不出,想著雲禾會不會來哄自己,如同之前那樣。
可誰知人家忙得要死,壓根就沒搭理過他。有一次在韶光院外遇上了,雲禾也就微微點了個頭,就和旁邊的嬤嬤說話去了。
自己在她心裡算什麼?
喬玉安陷入了瘋狂的內耗中,整個人都陰鬱了下來。
更可怕的是,往常對自己熱情的小春香夢瑤等人,這陣子也陷入了提升姨娘的狂喜中,竟沒有一個來找他的。
平時他對這些侍妾的確是不屑一顧甚至有點厭煩,可結合現在,卻覺得透著詭異的氣息,似乎這個家已經不需要自己了,自己被邊緣化隔離了一樣!
前些日子自己還和雲禾並肩作戰,為了父親為了喬家同仇敵愾,如今這是怎麼了?
喬玉安難過極了,這些委屈憋在心裡,連個訴說的人都沒有。
……
而此時的雲禾,根本沒有注意到喬玉安的情緒,她正為了店鋪、修繕院子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積累,雲禾的那些鋪子,到了一個厚積薄發的時刻。六月初,生意火爆的麥香閣連開了兩家分店,上次訂的南洋那批貨也賣得很好,賺得個盆滿缽滿。
雲禾想趁著勢頭好,讓周主管再租幾間鋪面,將生意再翻上一番,可誰想竟是歪打正著,租到了趙雲舒的店鋪。
本來已經談好了租約瑣碎,可一簽那契約,才發現情況不太對。
周主管馬上來通報,雲禾聽了坦言:「租誰的都一樣,只要我那大姐不介意,我倒無所謂。」
可是趙雲舒就很憤怒了:「憑啥啊?她想利用我的鋪子賺錢,門都沒有!我就不租給她。」
趙雲舒當下毀了契約,說不租了。可誰想後來她這間鋪子被夾在了雲禾的店鋪中間,位置尷尬至極,因為人家生意太好,她這裡做啥都做不起來,許久都無人問津。
趙雲舒氣得不輕,馬上又回了娘家找趙氏哭訴,嚷著讓趙氏再給她換個鋪子。在趙雲舒的想像中,一向寵她的趙氏最受不了她哭,只要一哭,都會盡力滿足她。
可是這一次,她的臆想落了空。
緣於趙氏才被趙崇淵訓了一頓……趙氏有盛哥兒和紹哥兒兩個兒子。盛哥兒滿了十二,之前一直是在私塾念書的,這會兒趙崇淵想將他送去國子監念書。
國子監的門檻很高並且學館也多,尋常像他們這樣的五品官子弟,只能去太學館念書。
可趙崇淵覺得那裡的夫子不太好,想借了安昌侯府的名額直接去三品子弟才能去的國子學館。
所以他專門找了趙氏,讓她與雲禾拉近關係。
趙氏冷哼一聲:「那個孽障女何時聽過我的?她心裡根本沒有趙家。」
趙崇淵大發雷霆,斥責她當不好家,連子女感情都籠絡不了。平時只寵著那不爭氣的趙雲舒,寵成了廢物一般,天天只知道回家要錢要物,全然無用。
趙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