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淵的眼神越來越幽深，嘴角微咧，露出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我竟然不知道，她還有孿生姐妹，你們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他一邊說，一邊痴迷地撫觸著小李氏的臉，眼底的痴迷與血腥更盛，嚇得小李氏更驚恐了。
這動作持續半晌後，周回淵再次一把掐住了她的肩膀：「若她還活著，就是這副樣子……走吧，跟我回去。」
小李氏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這會兒，一想到面前這人殺了姐姐一家，仍是忍不住地顫抖。
周回淵二話沒說，將小李氏提上了馬帶回四皇子府。然後讓管家把她安頓在了李氏生前的院子裡，還派了兩位婢女伺候著。
四皇子府的老下人們看見這張與李氏一模一樣的臉後，也驚愕了半天。
像，實在是太像了。眉眼嘴唇，皮膚身型都像得很，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舉手投足的動作、神態也完全一致，所以大家看著她，只覺得恍惚，仿佛十幾年前那個奶娘又活了回來。
這個奶娘在四皇子府，一直是個禁忌詞。
因為但凡涉及關於她的一切，四皇子都要大發雷霆，甚至為此處置了好幾個下人。
所以這會兒，大家驚愕之餘也全是懼怕，除了做事，壓根不敢湊近半步，生怕被波及。
四皇子從這天起像幽靈一般在暗處痴痴地、眼神詭異地盯著院裡的那個女人，看著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然後幾天之後的夜裡，終於進了她那間屋裡。
一聲驚恐的叫聲之後，屋裡傳來了嗚嗚的掙扎聲，喘息聲，甚至還有慘叫聲。
院外守夜的老嬤嬤聽見了，死死閉住眼，壓抑著心裡的震動……十幾年前李奶娘的房裡，就總是傳來這些聲響。
她不敢深想，不敢探究，那幾個死了的，就是不知好歹知道了什麼。
為了活命，她再度像十幾年前那樣，閉嘴不言。
此時的四皇子府，因為要迎娶回疆公主，才剛剛撤去了應付袁家而掛置的白幡燈籠。
全府上下的人，都在為這賜婚急切地準備著……誰讓這婚期急呢，回疆國王沒辦法停留太長時間，所以半個月後儀式就得舉行。
這段時間，周回淵可沒閒著，幾乎夜夜都在小李氏房裡，極晚才出來。
想必是用了可怕的手段，裡面慘叫聲時而響起，時而又戛然而止，聽得守夜的老嬤嬤毛骨悚然，只能盡力屏蔽掉。
而小李氏也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日漸消瘦，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鬼一樣，慘白得嚇人。
她整個人都處於驚恐狀態中，也不與府上任何人說話。熬啊熬，終於熬到了一個出府的機會。
這天四皇子進宮赴宴，住在德妃宮中，要第二日才回。
偏偏守夜的老嬤嬤忽發風寒，換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輪值。年輕人覺多，小丫頭守了沒一會兒就連打哈欠了。
小李氏等啊等，終於等到她睡著了，於是輕手輕腳地拉開門，在夜色中左顧右盼，溜到了後門。
所幸她住的院子十分偏僻，距離後門只有百米距離，所以這一路過去，並沒有碰見人。
後門外早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默默候著了，小李氏將手中的紙團遞過去，那人馬上接了回去。
之後小李氏馬上轉過身，快步回了屋裡，心臟已經七上八下，快到幾乎要撞出胸口了。
說來也是巧，李氏姐妹雖然出自貧寒家庭，但小李氏從小聰慧伶俐，跟著鄰居老秀才識了許多字。
所以此時，她才能通過字條將消息傳遞出去，不至於抓瞎。
當然，雲禾也悄悄在四皇子府安置了人，可那人只是每天早晨才能送菜過去，根本沒機會接近被關起來的小李氏。
半個時辰之後，雲禾拿到了那條子。
展開一看，她目瞪口呆……想過他變態，但沒想到，他這麼變態。
周回淵第一天就扒光了小李氏的衣服，仔仔細細看了數遍後，拿起蠟燭，用火苗灼著她的身體。
一處、兩處……痛得小李氏滿頭大汗，驚聲尖叫，後來他聽著煩，拿了軟布直接塞了她的嘴。
如此大約七八處後，他才滿意地收回了蠟燭：「這下像了。」
小李氏後知後覺，驚恐地發現他是要灼掉那些在姐姐身上沒有的痣。
此後的幾天，他都呈瘋魔狀，要不就是死命在她身上發泄折騰，要不就是採用各種侮辱手段，凌辱她虐她。
他情迷意亂中，還反反覆覆咒罵著：「你不是想跑嗎？你跑得掉嗎？過了這些年，你還不是回來了……」
短短几行字，潦草而凌亂，看得雲禾心臟都收緊了。
信末，還有一條小字，竟是一條信息。
雲禾看了後，將這紙條放在了蠟燭上引燃了，然後扔進了地上的火盆里。
那東西被燒得一乾二淨時，江嬤嬤推門進來了：「郡主，要洗漱了麼？」
「先不急，江嬤嬤，小李氏送來了消息……」雲禾將那些內容說了一遍後，深吸一口氣，「小李氏在信末提到了一個叫蘭香的婢女，說她瘋了被關在後院柴房裡，這人你可有印象？」
「蘭香？聽著有點耳熟。」江嬤嬤愣了一下，「好像在哪裡聽過，我好好想想。」
「好，小李氏也是聽那些嬤嬤閒聊說的，她也不確認有沒有用。」
直到第二天，江嬤嬤忽然想了起來：「以前在喬家的時候，喬玫鳶回過一次，她的婢女好像就叫這個名。」
「是麼……喬玫鳶背鍋死了，她的婢女瘋了。」雲禾沉思起來，「我一直不理解，喬玫鳶為什麼那麼痛快地背了這口黑鍋？」
「估計喬玫鳶有什麼大把柄在四皇子手上。」
「是，可喬玫鳶還會在意什麼？她早就不在意喬家了。」雲禾皺起眉來，「想來，還有什麼比喬家更重要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江嬤嬤咳了一聲：「想知道還不容易，只要找到那蘭香，真相就出來了。」
「不是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