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賽詩會

  趙雲舒懊惱,她當初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她應該先下手為強搜集貨物才對。算了,目前還是賽詩會的事最重要……

  回到范家後,她將娘家帶回的棉花甩給她們,懶得再管縫製的事。她天天與范以安膩歪在一塊兒,看他做詩寫字讀書。

  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賽詩會的消息終於傳了出來。

  今年的賽詩會和往年一樣在豫清書院舉辦,書院老先生邀請了許多文人雅士,上至皇子駙馬,下至民間異士。

  身份如何倒是次要,老先生邀請人的標準一向只有一個:有才的。

  所以每年大家都以收到帖子為榮,畢竟老先生深得當今聖上的賞識,又以風骨清傲聞名。

  趙雲舒期期然地等待著,可是帖子卻一直沒有送來,她越等越急,抱怨起來:「他們為什麼不給以安送帖子呢?」

  范以安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夫人,我與書院老先生並無交情,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不對,可是之前你可是……」趙雲舒說到一半後馬上止住:「他應該給你送的才對。」

  范以安沉默了一會兒,提醒道:「老先生與你父親似乎有些交情,倒有可能送帖。」

  趙雲舒馬上反應過來:「對,父親肯定有辦法,你等著!我回去找父親去。」

  她風風火火坐著馬車回去,直接就衝進前廳找趙崇淵,說明了來意:「以安才華橫溢,詩詞歌賦樣樣在行,父親,你能不能找老先生要封帖子啊?」

  趙崇淵一聽人都傻了:「要帖子?」

  「是啊父親,你們不是認識嗎?你幫忙引薦引薦啊。」

  趙崇淵無語地看著她:「你只當賽詩會是人人都能去的?老先生是什麼樣的人,當今聖上都不能強迫他,我一個五品小官,能奈何得了他?」

  趙雲舒不依不饒:「父親你去試試嘛,去求求他可好?」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趙崇淵不理解:「為何非要去這個賽詩會,我不是說過嗎?待等著機會,就給以安尋個文書的位置。」

  「文書怎麼行?如果得到老先生的青睞,以安就能進豫清書院,以他的才華,考進士考狀元都是手到擒來的。」

  趙崇淵越聽越冒火:「閉嘴!你只當那是人人都可肖想的?」

  趙雲舒被罵了一通後,整個人喪到了極點。

  她實在想不通,父親竟然如此小氣,連這樣的忙都不願意幫,他是真真不想看到女兒女婿過得好嗎?

  她緊緊盯著趙崇淵,滿臉的失望:「父親,如果是趙雲禾求你,你會幫她是不是?」

  趙崇淵懵了一秒:「你要我給你說幾次,這事不是我能辦到的!關你二妹何事?」

  趙雲舒搖了搖頭,一步一步退出了前廳,她心裡的仇恨越來越深。她根本不相信父親的話,前世肯定是他幫了趙雲禾,不然以她的能耐,去哪裡能拿到帖子?

  她難掩失望之色,失魂落魄坐著馬車回了范家。

  一進門就見那兩個侄兒在院裡瘋跑,兩人一身的泥水,跑過來時還濺到了自己身上,早上剛換的衣裙也污了一塊。

  她煩躁地瞪了他們一眼,進了房裡關緊了門。

  正在看書的范以安抬起頭來:「夫人,怎麼了?父親怎麼說?」

  趙雲舒哭喪著一張臉:「夫君,父親也無法,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吧。」

  范以安哦了一聲,眼底黯淡下來:「無事,左右只是個詩會罷了,夫人不必在意。」

  「真的嗎?」趙雲舒稍微好受了一點點:「你不怨我嗎?」

  范以安伸手拍拍她的手:「不會,夫人也盡力了。」

  「那就好。」趙雲舒擠出一抹笑:「那我去廚房瞧瞧,給你端些湯水進來。」

  豈能不在意呢?范以安在趙雲舒離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他沒有想到賽詩會一事,可趙雲舒說得如此篤定,他生起了念頭,私下做了不少功課,可誰知道,只是個笑話罷了。

  自己這位夫人,說是學士府的大小姐,可行事作風乖張任性,比起她那位沉穩內斂的二妹可差遠了。

  范以安搖了搖頭,只嘆她無法成為自己的助力,之後再想前進,唯有靠自己了。

  算了,再找些別的機會吧,想考功名也不是只有這一種法子。

  幾天後,趙雲舒再次上街時,竟從春杏那裡聽得了一件奇葩的事。

  喬家那草包喬玉安竟然得到了老先生的帖子,可他根本不願意去,還與喬老太太大吵一架。後來趙雲禾勸了一陣無果,索性把帖子扔了。

  扔了?

  自己求之不得的東西,他們安昌侯府竟然不屑成了這樣!

  趙雲舒聽後氣得直發抖,這事肯定是趙雲禾從中作梗,她肯定是聽說自己回趙家求帖子的事,故意來噁心自己。

  「大小姐,奴婢總感覺少夫人知道什麼,這次我找藉口出來見你,她很輕易就同意了,會不會知道我會傳信於你?」

  趙雲舒疑惑了,真是這樣嗎?這女人好毒,用棉花一事來侮辱自己不說,還使出這招來!

  趙雲舒胸口起伏不平,好半天才說:「未必,你先不要自亂陣腳。喏,這些銀子你拿去,有什麼事再告訴我。」

  回到家後,趙雲舒在屋裡來回踱步思索許久,決定給她一點教訓。

  她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春杏。

  前世的時候,春杏趁著自己懷孕爬上了喬玉安的床,很快懷了身子,與她前後腳生了孩子,後被喬老太太提了姨娘。

  那段時間,她可是囂張得很,可沒少給自己甩臉子。

  有一次自己當眾教訓她,手還沒碰到她,她就作勢一摔,然後帶著淌出鼻血的孩子去喬老太太那裡告狀。

  喬老太太怒斥她,說她容不得人,還關了她的禁閉。

  過去的往事回想起來,仍是叫人咬牙切齒。她不是擅長爬床嗎?那就讓她這世再爬一次!

  過一陣子不是喬家老太太要過壽辰嗎?趙家是必然會去的,到時央著母親把自己帶上就好了。

  她可是迫不及待想看他們的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