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
江韻正一邊洗著彩椒一邊與沈宴禾說著話。
沈宴禾嘴裡應答著她,耳朵卻聽著外面客廳里的動靜。
冷不丁地,客廳里傳來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沈宴禾眸光微亮,面上卻裝作擔心的樣子疾步朝著廚房門走去,嘴上說著:「媽,我聽到外面有人摔倒的聲音了,我怕是言鶴,我出去看看啊。」
「誒!宴宴!」江韻反應過來攔截時,她人已經出了廚房。
江韻搖搖頭:「算了,時間已經夠長了,應該夠染丫頭和阿鶴談完話了。」
只希望這次談完話,阿鶴能和染丫頭冰釋前嫌,夏家和傅家能夠繼續正常來往吧。
沈宴禾出了廚房來到客廳。
便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傅言鶴臉色黑如鍋底,神情屈辱含著怒氣,夏染正跌坐在地上一臉傷心。
在看清夏染的模樣時,沈宴禾神情震驚。
這……這夏小姐,膽子還真大啊。
彼時,夏染上半身旗袍拉鏈被拉開,露出了圓潤的肩膀。
從沈宴禾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美背。
只看一眼,沈宴禾便收回了視線,在盛怒的傅言鶴髮現她,並遷怒與她前,面上換上驚訝錯愕的表情,快步跑到他面前將他與夏染隔開:「夏小姐!」
傅言鶴愣了一瞬。
看著眼前這瘦削的身影,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記憶深處,那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沈宴禾沒有注意到傅言鶴的神情變化,她正一臉憤怒地看著夏染:「你想對我老公做什麼?」
突然出現的沈宴禾讓夏染慌亂了一瞬,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一臉羞紅的瞥了黑著臉的傅言鶴一眼,把拉鏈拉上,嘴裡吞吞吐吐的。
「那個,沈小姐千萬別誤會,我沒有跟阿鶴髮生什麼,這、這還是在客廳呢……」
她故意含糊其辭,想要引起沈宴禾的嫉妒。
但沈宴禾不吃她這一套。
緊繃著臉,十分不悅地道:「我當然知道你和我老公沒發生什麼。」
「我老公雙腿殘疾,身體孱弱,別說做什麼了,就算隨便動一下都累得直喘氣,連小兄弟都不行了。」沈宴禾毫無壓力地使勁黑著傅言鶴。
傅言鶴臉色更黑了,涼涼地瞪了沈宴禾一眼。
這些話,他可記住了。
遲早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看,他的身體,是不是那麼弱,是不是真的不行!
「夏小姐,我剛剛看到,您似乎在騷擾我的老公?您該不會是想要趁我老公動不了,對他做什麼吧?」
夏染面色青白:「我……」
「別跟她廢話,我要洗澡,推我回去。」傅言鶴打斷她的話,黑著臉拽了拽沈宴禾的衣擺。
沈宴禾瞬間收起了張牙舞爪的模樣,回身朝他乖乖地哦了一聲,與在廚房的江韻打了招呼,便推著傅言鶴離開客廳。
在離開前,他眸色冰涼的看著夏染:「今天的事,我看在夏叔叔的份上,放過你一次,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夏染。」
夏染面色又青又白,十分羞憤地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裡滿是嫉妒和恨意。
就算傅言鶴無法接受她。
那她也不能讓他身邊出現其他女人!
她也不能接受曾經獨屬於她的人,對另外一個女人恩愛有加!
就算她跟他只能是曾經的未婚夫妻關係,但,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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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禾推著傅言鶴走在走廊上。
她微微低頭看著他,眉眼帶笑,眸中含著幾分揶揄:「傅大少的眼光還真是獨特,連喜歡的女人都如此的……與眾不同。」
傅言鶴眸色冰涼地看了她一眼:「剛才叫老公不是叫得很歡?怎麼現在就叫得這麼分生?」
不知為何,聽到她挖苦自己,他心裡沒生起任何怒氣。
反而在聽到她稱呼他為傅大少時,覺得十分刺耳。
「咳咳咳。」沈宴禾被他這突然一問嗆了口口水。
「那不叫你傅大少,叫你什麼?」沈宴禾看了他一眼,刻意壓著聲音問。
「言鶴?」
她的聲音嬌軟甜潤,咬字清晰,從她嘴裡說出自己的名字,莫名帶上了一分繾綣的味道。
傅言鶴下意識地抓緊了輪椅扶手,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微紅的耳垂卻是出賣了他如今的心緒。
「往後就叫這個,無需再叫我傅大少。」
沈宴禾愣了愣,下意識握了握冰涼的輪椅推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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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
傅言鶴立即叫來三方四方,三方帶他去洗澡,四方帶著沈宴禾去客臥。
在客臥吃了點三方端上來的飯菜後,折騰了一整天的沈宴禾總算能洗澡換上衣服好好睡上一覺了。
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後,沈宴禾赤裸著身體,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
鏡子裡的女人身形凹凸有致,身上沒有絲毫贅肉,線條分明,腹部有著幾塊腹肌,隱隱間帶著極強的爆發力。
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有著青青紫紫的吻痕,在肩膀處也有一塊咬傷。
沈宴禾摸了摸肩膀上的咬傷。
昨天晚上那男人,還真是個禽獸。
一開始是她主導,可她把他轉移到床上後,情勢完全失控。
沈宴禾搖搖頭,拉過浴袍穿上。
算了,先不想了。
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去看看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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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宴禾熟睡時,傅言鶴的房間內。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恭敬地站在傅言鶴房間內,向他遞去了一個平板:「少爺,那天晚上的人找到了。」
「我們調查了那天晚上的所有監控,發現通往您房間的走廊監控都被刪了,其他地方的監控尚還保留,而且我們還在您那天的房間角落找到了這個。」
保鏢又給傅言鶴遞了一個狐狸面具。
「我們查了監控進行對比後,發現一個名為S的女拳手最有嫌疑。」
「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她進入了貴賓所住的那一層樓,之後也沒有看到她出來。」
「不過這個S的信息保密做得非常好,我們只查到了她在拳場內登記的名字是S,沒有真名,匯款的卡也是海外的,註冊卡的人名字叫約翰,是個男人,其他消息都暫時沒查到。」
「S……」傅言鶴把玩著手中的狐狸面具,看著平板上,那戴著狐狸面具,眼神銳利含著幾分狡黠的女人照片,薄唇勾起森寒笑意。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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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啊切!」
正走在醫院走廊里的沈宴禾冷不丁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沈宴禾揉揉微癢的鼻子,皺著眉小聲嘟囔著。
今天早上她醒來後發現傅言鶴去醫院復檢了,給她留了可隨意出門的話和提供她使用的司機。
她便讓司機送他來海城第一人民醫院探望沈淮。
沈宴禾穿上了醫院全面消毒的防護服,深吸一口氣,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將病房門推開,聲音輕柔:「阿淮,姐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