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沈宴禾回話,五方的第二天信息就彈了出來。
【少爺只聽您的話,您快來勸勸他吧。】
沈宴禾好看的眉微蹙,將手機放在口袋裡,側頭看向一旁的宋時薇道:「估計要晚一些才能陪你喝酒,我現在得先去酒吧接個人。」
宋時薇和紀祈安一同好奇地看向她,異口同聲地問:「接誰?」
「接一個不聽話的病人。」沈宴禾斂了眸,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額頭滲透出來的汗水,轉而朝著門口走去。
「誒!你等等,去酒吧的話正好一起,等你把人送回去再回來找我不就成了?」眼瞧著人要走出去了,宋時薇連忙追上去,時斐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紀祈安也從拳擊台上跳了下來,大步追了上去:「你們兩個女孩子去酒吧不安全,我跟你們一起去。」
宋時薇挑著眉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紀祈安,紀祈安咧嘴一笑。
沈宴禾頭疼地看著這三人,看到他們如出一轍的堅定表情時,無奈地點了頭:「行,到了酒吧我們暫時先分開行動。」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拳擊館,朝著酒吧出發。
昊晟酒吧內。
暗戳戳告了狀的五方面不改色地把手機重新放回兜里,然後繼續盡職盡責地站在二樓半開放的包廂外,給裡面的兩個大佬守著門。
包廂內瀰漫著濃郁的酒味,地上散落著數個酒瓶。
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祁雲謙拿著一瓶酒悶聲不吭地喝著,臉上神色依舊冷峻,看不出絲毫醉意。
而在他對面,坐著傅言鶴和一個穿著花色襯衫,黑色牛仔褲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的花色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子,露出了精緻的鎖骨,與一大片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他留著半長的紅色長髮,左耳上戴著一枚黑色的耳釘,容貌俊美,五官精緻立體,眼窩深邃,帶著幾分西方人的特徵。
紀昊晟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抖著,看了看神情冷漠,眉眼間含著戾氣的,沒說話的傅言鶴,又看正一聲不吭瘋狂喝酒,勢要喝死自己的祁雲謙。
面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雲謙,你別喝了,我酒吧里的酒都要被你敗光了。」
「按照你這麼個喝法,你明天就得去醫院洗胃。」
祁雲謙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骨節分明的大手扯了扯系得極好的領帶,將原本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扯開了兩顆扣子,抬眸冷漠地看著他:「我會付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紀昊晟撓撓頭,看著他問:「哎,我是想問你們倆今天怎麼回事?八百年都沒來一次我的酒吧,今天兩人都一塊來了。」
「還有你怎麼一直狂喝酒,要是你碰到了什麼麻煩你就跟兄弟說唄,我和言鶴又不是沒能力幫你。」
紀昊晟是紀家的長子,也是紀祈安的哥哥。
按理來說,紀家在海城稱不上一流豪門,只是他小時候入了傅言鶴和祁雲謙的眼,三人一塊長大,感情好得跟同穿一條褲子似的。
只不過,跟他這個喜歡流連花叢,在酒吧里買醉的人不同,祁雲謙和傅言鶴八百年都不來酒吧一次,更別說會喝酒買醉了。
喝酒買醉這四個字,以前可不會在傅言鶴和祁雲謙這兩人身上出現過。
可如今……
紀昊晟無奈地看了一眼又悶頭喝上的好友,轉頭看向傅言鶴:「阿鶴,你知道他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傅言鶴蒼白的雙手交握放在了膝蓋上,那張堪稱恐怖的臉上神情極其冷淡:「也不用管他,讓他發完瘋就好。」
紀昊晟嘴角一抽:「……」
讓他發完瘋就好?
按他這麼個瘋狂的喝法,沒瘋完人就進醫院了。
祁雲謙將空了的酒瓶啪嗒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往柔軟的沙發靠上一靠,看向傅言鶴和紀昊晟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茫然,等過了幾秒,才聽到他嗓子微啞,帶著幾分頹廢地問:「你們說,要怎麼樣,才能挽回一個……以前愛你,現在不愛你的人?」
「嗐!我還以為你要說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是為情所困……?!」
等等,為情所困?
紀昊晟陡然瞪大眼睛,腦袋裡閃過一道靈光,翹著的二郎腿瞬間放了下來,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問:「你說的人,不會是……宋家的姑娘吧?她……出獄了?」
要說以前愛祁雲謙的人,那當屬宋家姑娘宋時薇啊!
當時宋時薇追祁雲謙追得很緊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那姑娘犯了事入了獄,只是具體犯了什麼事他不知道。
他也知道,宋時薇很喜歡祁雲謙,喜歡到上高中那三年,天天都親自做飯帶給他,每次好友過生日都會精心給他準備生日禮物,只要有好友在的地方,必有她在,是祁雲謙的一個粘人的跟屁蟲。
他當時原以為好友對宋時薇是有感覺的,還勸過他,要是喜歡就趕緊接受人家,不喜歡就不要收下她的東西給她希望。
在宋家小姑娘入獄的時候,他還惋惜了很長一段時間,以為她跟好友有緣無分了呢
沒想到,她已經出獄了,還又跟好友糾纏在了一起。
只是,現在看來,宋家姑娘已經抽身了,反倒是好友一頭栽下去了。
祁雲謙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不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了你家嗎?」紀昊晟啪的拍了下手,然後攤手道:「我當時怎麼跟你說來著,你喜歡人家姑娘就對人家好點,結果你不光對她冷淡,還惡劣。」
「現在後悔了吧?」
祁雲謙滿嘴苦澀,後悔了。
他茫然的問:「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重新愛上我?」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怎麼做才好。
紀昊晟本想說,要想讓一個冷了心的人重新愛上你,這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可在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嘆了口氣問:「你先跟我說說,你怎麼知道她不愛你了?她親口說的?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
要說宋家那姑娘不愛祁雲謙,他是不相信的。
畢竟,當時她對祁雲謙的感情有多麼深,他這個外人都看在眼裡。
「要是有誤會,那簡單啊,你直接跟她解釋清楚不就好了?」紀昊晟一點點地教著自己這個感情小白的好友:「嘴巴是用來說話的,戀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有誤會溝通開來就好了。」
「要讓她重新愛上你也簡單,對她好,使勁兒對她好,送她名貴包包首飾寶石什麼的,女孩子嘛都愛這一口。」
祁雲謙認真地聽著,將這些事都記在心裡。
打算等晚上去找宋時薇,跟她好好談一談。
在紀昊晟努力地教著祁雲謙怎麼樣去討好,去追求宋時薇時。
坐在一邊沒怎麼說話的傅言鶴漫不經心地用蒼白的指尖揣摩著手中的玻璃杯,眼眸微斂。
他傅言鶴和祁雲謙不同。
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去討好一個女人。
就在這時,樓下原本震耳欲聾的DJ音樂突然停止,傳來了一陣陣嘈雜聲。
緊接著,五方敲響了包廂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猶豫地看著傅言鶴,開口道:「少爺,少夫人來酒吧了,她好像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