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氣笑了,一雙貓瞳中像是蘊了火:「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
宋時薇倒是很冷靜,她摸了摸下巴,看向沈宴禾,眨了眨眼:「小禾苗,你說,我要是答應嫁給他,傅語會不會崩潰?」
當年傅語極其喜歡祁雲謙,幾乎要將祁雲謙當成她的所有物。
為了祁雲謙,陷害過她無數次。
包括這一次坐牢,除了她自己犯蠢外,傅語在其中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她倒是想看看,傅語得知祁雲謙和她結婚的消息,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那樣子,肯定會很好看吧?
宋時薇仔細考慮著坑殺仇人的可能性。
祁雲謙現在在海城是被評為鑽石王老五,身價近百億,被稱之為海城貴女最想嫁的男人。
有錢,帥氣,多金。
這麼看來。
她倒還真可以答應,最好簽個婚前協議什麼的,在婚後瘋狂卷他的錢,最好是拿去創業,等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就立刻把他踹掉。
沒錢太苦了。
宋時薇眸光微涼,只是在卷錢前,她得克制一下,不要殺了這對狗男女。
要不然又得進監獄了。
正好。
祁家與傅家是世交,那人又是傅家大少的兄弟。
對傅家事多少都知道一些,說不準,她還能幫小禾苗一把。
又能幫小禾苗,又能坑殺兩個仇人,只不過就是領個證罷了,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十分划算的買賣。
沈宴禾深吸一口氣,目光涼涼地看著宋時薇:「無所謂,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只是,要是你再為那些不相干的人傷害自己,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
宋時薇沉默了下,末了朝著沈宴禾溫柔地笑了笑:「不會了,小禾苗。」
那個天真善良的宋時薇已經死了。
兩年前就死了。
現在的她,不會再為任何人傷害自己。
沈宴禾氣哼哼地喝了口咖啡:「你最好說到做到。」
兩人又互相聊了聊近況,宋時薇看了看手機,站起身來戴上口罩:「小禾苗,我先走了,有事你聯繫我,號碼還是以前的,沒有變。」
沈宴禾點點頭:「你有事也可以聯繫我,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宋時薇的桃花眸彎了彎,揉了揉她的發:「知道了。」
這才往外走去。
在離開咖啡廳前,宋時薇拿出手機,面色漠然地從微信里找出了一個常年不聯繫的頭像,發了一條信息。
-
同一時間。
正坐在低調奢華的總裁辦公室中,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衫,搭配著黑色西裝馬甲,身材高大挺拔,容貌俊美,肌膚白皙,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十分冷峻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被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響動。
男人微微抬眸一掃,在掃到屏幕上那閃爍著的信息時,平靜無波的表情瞬間微微一變。
他伸出手,將手機拿了過來,屏幕上正是一個備註為【時薇】的人發過來的消息。
【我出獄了,來見一面吧。】
男人驟然站起身來,帶著幾分急切地拿起搭在凳子上的西裝外套,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正巧,古特助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他忙道:「祁總,傅小姐來了,她要見您。」
祁雲謙神情冷峻,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含著獨屬於他的幾分冰冷:「今天不見客,讓她回去。」
他要去見人。
見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
咖啡廳內。
宋時薇走後,沈宴禾沒有急著離開。
她嘆了口氣,心情複雜地喝著白瓷杯中的咖啡。
想想今天出來得挺值得,不光見了沈淮,還賺了兩百萬,還和宋時薇見面了。
嘖。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撞到那個像瘋狗一樣的男人。
不就是撲倒了他一次麼?又不會掉塊肉,至於反應那麼大麼?
她倒是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那麼快找到她的蹤跡,還那么小氣,一見面就想要她的性命。
看來,那男人在MX拳場有一定的勢力,說不準還是某個隱藏在背後的大BOSS。
有那個男人在,加上MX拳場正在配合經常檢查,她短時間內是不能去了,只能先換個方法搞錢。
沈宴禾思索著,將桌上倒扣著的手機拿起來。
手機屏幕上滿是【G】給她發的消息。
【G】:草(一株植物)!你特麼的是去闖CO9了嗎?特麼的,惹上了哪位大神,老子的電腦都給干廢了,要不是我反應快,我的位置也被他反追蹤到!
【G】:喂喂喂!周扒皮,你說話!你不會真被抓了吧?你要是被抓了我那三箱零食怎麼辦?
【G】:喂喂喂,還活著嗎?還活著就吱個聲!
【HM】:吱。
【HM】:你罵我周扒皮[微笑],很好,你零食沒了。
【G】:!!草!
某位在大洋彼岸,白打工,又損失了一台電腦的少年氣地砸壞了一個鍵盤。
「給老子等著。」少年罵罵咧咧:「等老子找到你,一定要給你這個周扒皮套麻袋!」
調戲了某個小朋友後,沈宴禾哼著歌將手機關上,起身出了咖啡廳。
她本想直接打車回傅家,準備上車前忽然想起來。
她跟傅家司機說的,給傅言鶴買的禮物還沒買呢。
雖說傅家司機可能不會和傅言鶴提起這一嘴,但萬一呢?他真問了,她沒有,豈不是就露餡了?
想了想,沈宴禾折返前去一個飾品店逛了逛。
最終買下了一個Q版的皮卡丘鑰匙扣,以10元巨款的價格將它拿下,握在手裡就要出去打滴回傅家。
她剛拿出手機,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動著【沈盈盈】三個大字。
沈宴禾眸光微閃。
她這個『車禍住院』的堂姐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等屏幕上的響聲響至最後一聲,沈宴禾才不緊不慢地接起了電話。
還沒等她說話,手機那邊便傳來了一聲柔柔的,含著幾分責怪的聲音:「宴禾,你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
在這位堂姐面前,沈宴禾裝都不裝,直截了當地打斷她的話:「有事?」
沈宴禾聲音冷漠:「有話快說,我沒工夫跟你敘舊。」
沈盈盈眸中浮現幾分不悅。
果然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沒爹生沒娘養的,真是沒教養。
但她開口的聲音卻十分柔和:「找你當然有急事,我媽聽說海外著名的醫學博士陳博士回國了,他是專門攻克細胞免疫系統這一方面的,在SCI上發表過諸多文章。」
「你不是一直在找救沈淮的方法麼?他現在就在碧泉酒店404號入住,你可以去找他諮詢一下,如果能讓他出手幫助沈淮就更好了。」
沈盈盈的聲音溫和:「也別怪堂姐不提醒你,他只在海城停留一個晚上,你現在過去找他還來得及。」
沈宴禾眼眸微眯:「你會那麼好心?」
她可不認為,她這一位一直在幕後,沒怎麼出面的堂姐。
會好心地告訴她這個消息。
其中,恐怕有詐。
「我是你堂姐,是你的親人啊,宴禾。」沈盈盈聲音愧疚:「我知道這一次讓你替我嫁給傅家大少,你心裡有氣,可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你不嫁過去,我們沈氏就會受到嚴重的損失。」
「這個消息,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沈宴禾嗤笑一聲:「那就多謝堂姐了。」
話音一落,沒等沈盈盈說話,她便掛斷了電話。
碧泉酒店404號房是吧?
沈宴禾眯了眯眸子,拋了下手上的鑰匙扣,打車轉而去碧泉酒店。
那她就去看看,那一位醫學博士,是海歸,還是海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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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別墅。
沈盈盈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眸底閃過一分陰霾,反手將手機放在桌上。
坐在她身旁的甘丹雪皺了皺眉:「盈盈,那小賤蹄子當真會過去嗎?她該不會發現什麼端倪吧?」
「不會的,媽,你還不了解沈宴禾麼?」沈盈盈挑著眉,嘴角勾著優雅的弧度,眉眼間滿是篤定:「前些年她為了沈淮的病沒少求我們,現在我告訴她有人能夠醫治沈淮,以她對沈淮的上心程度,肯定會過去的。」
「這倒是,她不是為了那小子,還學了那什麼中醫麼。」
甘丹雪倒也想起來,沈淮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尚還年幼的沈宴禾跪在她面前的樣子。
跟那個人眉眼相似的小女孩,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讓她心中無比快意。
只是……
她眉眼間浮現起幾分隱憂:「這要是被傅家知道了……我們可就……」
「媽,你怕什麼?」
沈盈盈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甘丹雪的手背,帶著幾分安撫,嘴角勾著的笑卻含著幾分輕視。
「你看那毀容又殘廢的傅家大少有對誰上心過?以前有女人靠近他,他可就直接丟出來了,更遑論剛嫁過去的堂妹,傅家大少怎麼可能管她?」
沈盈盈伸出手攬住甘丹雪的肩膀:「再說了,與其讓堂妹守活寡,不如讓她嘗嘗男人的滋味,也不算白活,我們這也是幫了她不是?」
「堂妹也是沈家的人,她為了治療沈淮又用了我們家那麼多錢,沈氏集團現在缺投資,她也應該為集團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