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痛

  沒吃錯藥,吃醋了。

  陳青心下回了一句,道,「爺有事,沒法陪郡王爺幾個喝酒。」

  原來是有事,他還以為對他有意見呢。

  信安郡王看向謝柏庭,越看越覺得自己感覺沒錯,怎麼看都像是看他不順眼啊。

  信安郡王看向蘇棠,「你有沒有時間?」

  「我有啊,」蘇棠回道。

  「走,去喝酒。」 ★

  蘇棠抬腳就要走,謝柏庭勾著她肩膀把人帶了回來,看著信安郡王道,「她也沒空。」

  信安郡王眉頭扭的沒邊,柏庭兄絕對是吃錯藥了,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蘇棠看向信安郡王,謝柏庭黑著臉站到她對面,把蘇棠的視線擋的一點不剩,蘇棠往左邊往右邊,都看不到人,氣的她瞪眼,「你幹嘛?!」

  還有臉問他,謝柏庭只覺得怒火一陣陣往臉上涌,「他已經成親了,你少打他主意!」

  陳青側目看了謝柏庭一眼。

  蘇棠感慨不已,「又一個英年早婚的……」

  某個差點英年早逝的大少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黑線道,「你這都什麼形容?」

  蘇棠聳肩,「就算成親了,也還是能一起吃個飯吧,我餓呢。」

  早上吃的不多,這都到午時了,平常上午怎麼也吃兩塊小點心,今兒在信王府忙了半天,只喝了一盞茶,肚子早餓癟了。

  知道蘇棠餓了,謝柏庭道,「回府吃。」

  「我要在街上吃,」蘇棠態度也很堅決。

  她可以不去蹭他兄弟的飯,但她好不容易上街一趟,怎麼能不嘗嘗京都的美味佳肴?

  大家閨秀不能進酒樓這樣的三教九流之地,就更要珍惜穿男裝的機會。

  謝柏庭拿蘇棠是一點辦法沒有,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把人打暈了扛走,只能順著她了,「你想吃什麼?」

  「先看看,」蘇棠道。

  街上好吃的太多了,幾乎每走幾步就有賣吃的,正值吃午飯的時辰,各家酒樓飯菜飄香,勾的人肚子裡饞蟲翻滾。

  醉仙樓是京都最大的酒樓,除了醉仙樓,叫的上名號的酒樓還有十八間,其中一間就在不遠處,謝柏庭準備滿足一下蘇棠想嘗京都美味佳肴的願望,結果還沒走到,蘇棠就被一賣打滷面的小攤子給勾住了腳。

  「就吃麵吧,」蘇棠道。

  謝柏庭渾身無力,「你不是要吃美味佳肴嗎?」

  她是這麼想的,可她打滷面也是她的喜好之一,她都好些天沒吃過面了,聞著味就走不動路了。

  讓堂堂靖南王府大少爺吃路邊攤,有點為難他,但她戴著面具,沒人認得,蘇棠朝謝柏庭擺手道,「你去醉仙樓吧,我吃碗麵,在附近逛逛,然後就回府。」

  話還沒說完,謝柏庭已經在她對面坐下了。

  醉仙樓就在不遠處,二樓一包間,站著一俊美男子,閒來沒事,搖著摺扇看街上人來人往。

  無意間瞥到小攤子,男子愣了下,是他看花眼了嗎?

  他眼睛緊閉了下,然後睜開。

  謝柏庭還坐在那裡。

  男子連忙回頭,看向坐在那裡身著天藍色錦袍,正端茶喝的男子道,「沐兄,你來看一下,那在小攤子上吃麵的是不是柏庭兄?」

  聞言,天藍色錦袍男子直接被茶水嗆了喉嚨,道,「你什麼眼神,柏庭兄能吃路邊攤?」

  「不信你來看啊,」男子道。

  天藍色錦袍男子還真起身了,走到窗戶邊,他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還真是他。」

  信安郡王推門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道,「你們在看什麼?」

  齊國公世子齊宵道,「柏庭兄和一男子在路邊攤吃麵。」

  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忙問道,「那男子是不是穿著一身月牙色錦袍?」

  「你怎麼知道?」寧陽侯世子沐止驚訝出聲。

  信安郡王把手裡的酒罈放下,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別提了,我心痛。」

  他在醉仙樓請客,有事忙不能來,結果轉過頭就有時間吃路邊攤了。

  還是在醉仙樓不遠處的小攤子上吃!

  好歹也是堂堂靖南王府大少爺啊。

  他們幾個才離京兩個月,柏庭兄就這麼接地氣了,連世家子弟該有的架子都扔了?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到底何方神聖,柏庭兄和他認識不過才八九天,就對柏庭兄影響如此之大,他孜孜不倦的把人往坑裡帶了十幾年也沒他成功啊。

  痛心。

  十分的痛心。

  更痛心的是他把這事說與齊宵和沐止聽,他們兩還不信,認定謝柏庭不是那樣的人。

  然後信安郡王一慫恿,齊宵和沐止就下樓試探了。

  兩人朝麵攤走去,一人一隻手搭在蘇棠肩膀上。

  謝柏庭的臉直接黑成百年老鍋底,幾個字從牙縫中飛出來

  「你們兩把手拿開!」

  不僅聲音憤岔,甚至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謝柏庭已經伸手過來,一人一隻手直接甩開了。

  齊宵和沐止被甩懵了,呆呆的看向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聳肩。

  不信他說的,這回自己感受到了吧。

  沐止看著謝柏庭,神情古怪,謝柏庭極力把想打人的衝動壓下,然而信安郡王、齊宵還有沐止已經坐下,並熱忱的和蘇棠介紹自己了。

  從他們出現,蘇棠的眸光就沒從他們三臉上移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說的一點不錯,謝柏庭這幾個兄弟長的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信安郡王名草有主了,這兩個應該還單著吧?

  蘇棠的心思瞞不過謝柏庭,他的臉又難看了幾分,回了一記「想都別想」的眼神。

  齊宵給蘇棠添茶,道,「剛剛魯莽了,你是柏庭兄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賈……」

  才說了三個字,蘇棠就拍了下腦袋,慚愧道,「我記性不好,經常忘記自己叫什麼。」

  說著,看向謝柏庭,「我叫什麼來著?」

  謝柏庭,「……」

  問的這麼臉不紅氣不喘,擺明了是惱他給她取了個假姓,索性連假名也讓他取了。

  信安郡王幾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角嘴角齊抽。

  柏庭兄新結識的兄弟果然不同尋常,畢竟一般人也做不到自己叫什麼都忘記,還一點不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