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比較的尷尬,快馬加鞭勉勉強強能趕回去,但趕路會無比的辛苦。
老夫人不喜歡她,她對老夫人也無感,讓她不辭辛勞的回去給老夫人賀壽,還要被人嫌棄,她會嘔死的。
謝柏庭走過來,捏著蘇棠的臉道,「我能為了老夫人委屈你嗎,趕是肯定趕不上給老夫人賀壽了,但態度還是要給一個的。」
昨天雲翊成親,他留下做個見證,逼不得已耽誤一天,現在已經拜過堂了,他們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蘇棠點點頭,只要不是讓她趕回去給老夫人賀壽,早點離開也挺好,畢竟黑水山莊不是她和謝柏庭的地盤,住著不習慣。
吃過早飯後,蘇棠就和謝柏庭去和李霽月他們告辭。
李霽月嬌羞滿面,都不敢看蘇棠的眼睛,即便是山匪出生,該有的害羞也是一點不少啊。
雲翊聽謝柏庭要走,他起身道,「這麼急的就要走嗎,我還想你多住幾日,我們一起回京,路上霽月她們也有個伴。」
雲翊說,李霽月點頭附和。
謝柏庭道,「老夫人過壽,我們得趕回去賀壽。」
百善孝為先,謝柏庭這麼說,雲翊就不勸了,道,「你回去之後,告訴祖父祖母,我三日後就啟程回去向他們請罪。」
謝柏庭笑道,「你得在黑水山莊多住些時日。」
雲翊,「……???」
他為什麼要在黑水山莊多住幾天?
李霽明李霽月也滿臉狐疑,不懂謝柏庭為何這麼說。
雲翊失蹤四五個月,信王府找他都快找瘋了,就是三天後啟程,李霽月都心底過意不去,靖南王世子竟然要雲翊在黑水山莊多住些時日?
當然了,這肯定正中她下懷。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雲翊能一輩子陪她待在這裡,只是她有自知之明,這是不可能的事。
謝柏庭不便說金礦的事,他對雲翊和李霽明道,「半個月之內,朝廷會派人來隨州和望州交界處辦事,有雲翊在,對朝廷對黑水山莊都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雲翊聽得雲山霧罩,他肯定是信任謝柏庭的,謝柏庭讓他多待半個月,他會照辦,但信王府大管事很不贊同,他對謝柏庭道,「老王爺老王妃為大少爺失蹤夜不能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大少爺,靖南王世子還要阻攔大少爺回京,這一帶都是山,有什麼事非要大少爺留下不可的?」
蘇棠笑看著信王府大管事,「我們奉皇上之命前來找人,難道我們不想大少爺早點回去嗎,我相公這樣安排自然有這樣安排的原因,信老王爺那兒,自有我相公去解釋。」
說完,蘇棠對謝柏庭道,「走吧。」
李霽月他們送蘇棠離開。
到山莊門口,謝柏庭和蘇棠騎在馬背上,依依惜別完,走之前,謝柏庭對李霽明來了一句,「那就京都再見了。」
李霽明目送謝柏庭一行人離開,他眉頭扭了又扭,「靖南王世子好像篤定我會去京都一般,我沒說我去京都啊。」
黑水山莊還沒有完全修建好,收下兄弟匪性難改,沒他震著,遲早出亂子,在這樣的情況,他根本就脫不開身送妹妹去京都。
但靖南王世子走之前看他的眼神,似乎篤定他會這麼做似的。
真是有趣,他都不確定的事,靖南王世子居然能確定。
從黑水山莊離開,一路從小道到官道,謝柏庭勒緊韁繩停下來,問懷中人兒道,「走哪條路回京?」
蘇棠嘴角一抽,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啊,因為走哪條路時間都差不多,帶她走哪條路都行,為什麼要給她選擇呢?
她有選擇困難症好不好!
蘇棠把左右兩邊路都掃了一眼,抬手一指,果斷道,「走這條吧。」
蘇棠選的是從望州走,隨州的路走過了,她想回程中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好。」
謝柏庭寵溺一笑,一夾馬肚子,馬就往前奔去。
來的時候因為想著找雲翊,心情多多少少有點沉重,回去這一路,那是要多輕鬆就有多輕鬆。
快馬加鞭的趕路?
不存在的。
快了半天后,就慢慢悠悠了,輕鬆到蘇棠都覺得時間過去得太快,幾乎是轉眼,五天就過去了,然而他們連望州都還沒出。
照這速度,離開望州至少還要兩天。
這一日,天氣晴好,天上大朵的雲,濃而不散,像是鑲了層金邊似的,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謝柏庭抱著蘇棠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笑道,「前面就是洛河鎮了。」
蘇棠眼睛一亮,「洛河鎮上的回雁樓據說飯菜味道很不錯。」
畢竟看了那麼多地誌,書上提到的吃食不多,回雁樓是其中之一,可見一斑了。
謝柏庭笑道,「那就去回雁樓吃午飯。」
蘇棠連連點頭,謝柏庭手中鞭子一甩,馬的速度就快了起來。
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洛河鎮。
洛河鎮是望州最大的鎮子,望州府就坐落在這兒,別的鎮子只有三四條街,洛河鎮足足有八條,街上行人如織,摩肩接踵。
謝柏庭騎馬和蘇棠往回雁樓趕,遠遠的,就看到前面一鋪子人擠人,擁擠程度不亞於天下第一樓開張。
蘇棠好奇,「賣什麼的,生意這麼好?」
她相信大眾的選擇,吃的人多的,味道都不會太差,難得來一趟,必須要嘗個鮮。
蘇棠的想法,謝柏庭再了解不過了,他笑道,「我讓人去買。」
話剛出口,一男子懷裡抱著一包袱過來,一婦人懷裡抱著個三歲女娃過來道,「孩子他爹,搶到鹽了嗎?」
蘇棠,「……」
謝柏庭,「……」
男子搶到鹽了,但臉上不見多少喜色,「太黑心了!才半天時間,鹽價就翻了三倍,粗鹽都快要賣出雪鹽價格了,朝廷真是要逼死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男子罵罵咧咧的和婦人走遠。
蘇棠和謝柏庭面面相覷,蘇棠道,「怎麼會這樣?」
謝柏庭看著為搶鹽大打出手的場面,道,「粗鹽的價格從來沒賣這麼貴過,應該是朝廷和北疆的鹽判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