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出事

  蘇棠看謝柏庭,「你把我抱回來的?」

  蘇棠不知道這就是謝柏庭惱火的原因。

  昨晚他看書,蘇棠抱著枕頭到那一頭抱著他睡,把他高興的半晌睡不著,好不容易眯上眼,蘇棠又翻來覆去,最後迷迷糊糊抱著枕頭睡了回去,謝柏庭才知道蘇棠是習慣了被他抱著睡,而且換一邊抱著都不習慣。

  換回去,抱著他雙腿睡的更香!

  他能怎麼辦,只能咬著牙跟著睡回來。

  蘇棠還想要一個解釋,謝柏庭直接把她從懷裡掀開,然後下了床。

  蘇棠一頭霧水,一大清早,這廝又在發什麼瘋?

  半夏和茯苓端熱水進來,伺候蘇棠穿衣,洗漱後,坐在梳妝檯前,茯苓幫著挽髮髻,半夏的手靈巧,茯苓比半夏更靈巧,不多會兒,髮髻就梳理好了,半夏遞金簪,茯苓插入蘇棠髮髻中。

  外面紅菱走進來,上前福身行禮,稟告道,「一大清早,二少爺院子裡飛來一隻喜鵲,府里都在傳二少爺要有好事發生。」

  謝柏衍的好事——

  世子之位已經是謝柏庭的了,與他無關,這好事莫非是定親?

  蘇棠恍惚想起來今兒是文國公府舉辦文會宴的日子,那和哪個大家閨秀看對眼還真有可能。

  再者,謝柏衍只比謝柏庭小几個月,也確實該定親了。

  蘇棠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結果紅菱湊上來,小聲道,「二少爺院子裡的采紅和奴婢關係不錯,奴婢去問她是不是真的有喜鵲,她偷偷告訴奴婢,確實有喜鵲,但喜鵲來了之後,清風軒院牆上飛來只烏鴉,她嚇的脫了鞋就砸了過去,把那隻烏鴉嚇跑了,還叮囑奴婢,不要往外傳。」

  喜鵲是報喜鳥,人人喜歡。

  烏鴉則代表了晦氣災難,避之不及。

  一個早上又是來喜鵲又是來烏鴉,紅菱都不知道二少爺是要大喜還是要大悲,她能確定的是采紅不會騙她。

  蘇棠也聽懵了,沒聽說過這樣情況啊,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不就有過兩隻眼睛一起跳的時候,好像還挺准。

  牡丹院。

  南康郡主坐在那裡吃早飯,她昨晚沒睡好,眼瞼有些淡淡的青色,但心情卻好的很。

  謝柏衍院子裡飛來只喜鵲,這樣的喜事,丫鬟瞧見後,第一時間就稟告南康郡主知道,兒子即將有好事發生,做娘的又怎麼會不高興?

  心情好,胃口都大開,南康郡主把一碗粥吃完,又讓丫鬟給她盛了半碗。

  丫鬟剛把碗放下,外面謝柏衍和謝柔就走了進來。

  南康郡主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是說不出的滿意,再見兩人身上的穿著,謝柏衍一身雲錦長袍,金絲銀線滾邊,襯的他器宇不凡。

  謝柔一身鵝黃色裙裳,裙擺上繡著大朵的芍藥花,柳腰不盈一握,舉手投足,儀態萬千。

  謝柏衍請了安就走了,南康郡主拉著謝柔坐下,道,「今兒的文會宴,好好表現。」

  謝柔對文會宴提不起半點興致,她最擅長的就是跳舞,可她在太后壽宴上獻舞失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本想在牡丹宴上把丟的臉找回來,結果越丟臉越大,她現在都忘了怎麼跳舞了,更怕人前跳舞。

  南康郡主一直勸她克服,可謝柔心理陰影過大,不是她說克服就能克服的。

  南康郡主摸著謝柔的臉,「你是我的女兒,就算不會跳舞也沒什麼,沒人敢笑話你。」

  人前是沒人敢,可背後呢?

  還不知道那些人背後是怎麼笑話她的。

  她現在就想知道二哥有什麼喜事發生,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是大哥突然暴斃給二哥騰出世子之位。

  謝柔絞著繡帕道,「自打父王立大哥為世子之後,我兩次出府,平常巴結討好我的那些大家閨秀對我態度都冷淡了不少。」

  習慣了走出去被人眾星捧月,一下子少了那麼多奉承的人,她實在不習慣,都不喜歡逛街。

  南康郡主冷笑一聲,「不過是些眼皮子太淺的人,不必放在心上,娘很快就幫你二哥把世子之位拿回來。」

  敢搶她兒子的東西,她會讓他們悔之晚矣。

  謝柔重重點頭,陪南康郡主吃了半碗粥,然後一起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待了片刻,就和謝薇她們出府參加文會宴。

  再說蘇棠,謝柏庭傷寒了,她便和往常一樣用過早飯去給老夫人請安,而是去了藥房。

  第一次出來的時候,謝柏庭坐在書桌前一邊咳嗽一邊在畫什麼,蘇棠想湊上去看,他還不讓。

  第二天蘇棠路過書房,已經不見謝柏庭的人影了。

  她以為謝柏庭回內屋了,然而在內屋也沒看到謝柏庭,蘇棠問院子裡清掃的丫鬟,「世子爺呢?」

  丫鬟拿著掃把道,「一刻鐘前,世子爺出去了。」

  至於去哪兒了,她不知道。

  蘇棠眉頭擰緊,咳的那麼厲害,看書耗費心神她都不贊同了,他還出府,有什麼事陳青去辦不行非要他親自去的?

  她還準備讓他上午就泡藥浴,分兩次泡,每回泡的時間短點兒,結果找不到人。

  蘇棠回屋耐著性子等謝柏庭,結果一等再等,沒把謝柏庭等回來,倒等到了謝柏衍的好事。

  當時蘇棠正歪在小榻上看書,興致缺缺,半夏端著茶快步進來,道,「世子妃,二少爺在文國公府出事了……」

  蘇棠信手翻頁,隨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半夏連忙把茶盞放下,道,「聽說是被人下了藥,和右相府趙大姑娘有了肌膚之親。」

  蘇棠,「……」

  誰吃飽了撐著給謝柏衍下藥,撮合他和右相的女兒?

  彼時,謝柏庭打了珠簾進來,就看到蘇棠盯著他看,謝柏庭奇怪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二少爺和右相之女是你的手筆?」蘇棠問道。

  謝柏庭一臉黑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了她錯覺,他喜歡管閒事,「我就算吃飽了撐著,我也不會管他的閒事,尤其是這樣的閒事。」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謝柏庭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成親了還未圓房,謝柏衍沒成親先把房圓了,他不要臉嗎?

  謝柏庭瞪蘇棠的眼睛,瞪的蘇棠默默把臉移開了,好像謝柏庭確實沒理由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