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想到了蘇寂進信王府時訴的苦,他都怕蘇北了,可見蘇北的聰慧和膽識了。
許氏和蘇鴻山是疏忽了,才讓蘇北鑽了空子,如今知道了,這條溜出府的路肯定會被堵死,蘇棠放心的話題轉移,問謝柏庭道,「承安伯世子什麼時候來?」
「他已經來了,就在門外,」謝柏庭回道。
陳青出去請承安伯世子進來。
蘇棠很好奇承安伯世子長什麼模樣,畢竟看過人家的腿,卻連人家的臉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實在說不過去。
不多會兒,承安伯世子就走了進來,迎著陽光走進來,器宇軒昂,如果不是從謝柏庭那裡知道承安伯世子一隻眼睛失明了,她決計猜不到,因為承安伯世子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
走上前,承安伯世子給蘇棠行禮,蘇棠讓他坐下,給他把脈。
把了好一會兒,蘇棠才收手,然後看承安伯世子的眼睛,湊的很近,蘇棠和承安伯世子誰都沒多餘的反應,謝柏庭站著一旁,臉黑的有點厲害。
陳青面無表情,檢查眼睛和大少奶奶問徐大少爺那些話比已經不值一提了。
也不知道蘇家為什麼讓大少奶奶學醫,還什麼毛病都會治,蘇家人太奇怪了。
檢查完,謝柏庭就問道,「怎麼樣,能治好嗎?」
蘇棠坐下來道,「中毒時間太久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他恢復如初。」
承安伯世子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他看著謝柏庭道,「柏庭兄不必替我難過,我已經習慣一隻眼睛視物,恢復不了也沒什麼。」
至少他沒有兩隻眼睛都瞎。
謝柏庭看著蘇棠,「那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
承安伯世子又激動起來。
五成把握不小了。
蘇棠繼續道,「我給你開張藥方,你每日敷藥八個時辰,如果半個月之內能看到一絲光亮,就有恢復的希望。」
承安伯世子連連點頭,「多謝賈大夫。」
蘇棠過去開方子,寫下藥方,吹乾墨跡,交到承安伯世子手中。
承安伯世子道了謝,就同蘇棠和謝柏庭告辭。
雖然是初次相見,也才說了幾句話,但蘇棠覺得承安伯世子為人不錯,就不奇怪謝柏庭希望她能治好他的眼睛,還在信老王妃面前撂下會幫承安伯世子休妻這樣的話了。
當日的事,蘇棠沒有細問,這會兒忍不住多問了兩句,「你是把承安伯世子打暈了丟竹屋裡去的嗎?」
這話一出口,蘇棠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要被打暈了,承安伯世子還能對謝柏庭這態度,那就真沒一點脾氣了,哪怕謝柏庭承諾幫他找賈大夫醫治眼睛也不行啊。
當日,謝柏庭離開竹屋後就發現自己中招了,滿心滿腦子都是蘇棠,他是習武之人,在竹屋沒待一會兒都抵抗的艱難,何況手無縛雞之力的雲葭了。
當時謝柏庭就對雲葭厭惡至極了,還是那話,他再怎麼厭惡雲葭,他也不能坐視不管,不僅因為雲翊的救命之恩,還有自己的岳父一家人,他不能把信王府得罪死,背負雲葭一條命在身上。
不能不解毒,還不能禍害別人,對方品行還得不錯,當時去應國公府賀壽的世家子弟,承安伯世子可以說是唯一的人選了。
承安伯府家道中落,承安伯世子有眼疾,說親困難,雲葭配不上他,但信王府能成為承安伯府的靠山,要是蘇棠還能治好他的眼疾,那承安伯世子就更不虧了。
謝柏庭讓陳青找來承安伯世子,直截了當的問他願不願去娶信王府二姑娘。
一句話直接把承安伯世子問怔住了,沒見過把做過自己十幾年未婚妻的女子推給別人的,尤其他這樣誰幫著登門提親都覺得是在侮辱對方被轟出門的人。
別說他家道中落,有隱疾在身,就是沒病沒痛,承安伯府風光正盛,他也高攀不上信王府啊。
承安伯世子苦笑道,「謝大少爺何苦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只問你願不願意娶,」謝柏庭一臉的認真。
「只要你願意,我保管玉成其事。」
承安伯世子漲紅了臉,「我,我……」
支支吾吾。
謝柏庭沒了耐心,畢竟他自己也受藥物影響,「給我一句準話,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
承安伯世子不明白謝柏庭為何突然要幫他解決終身大事,但他有自知之明,「我高攀不上信王府……」
只是高攀不上,而非不願意,謝柏庭就道,「那我就當你願意了。」
當時說話的地方離竹屋不遠,謝柏庭就把承安伯世子帶到竹屋前,陳青把門打開,謝柏庭一腳把承安伯世子踹了進去。
在後面的事,蘇棠都知道了,謝柏庭便沒多說,道,「她和承安伯世子的婚期定下了,下個月初八。」
蘇棠微微一愣,「怎麼是那天?」
謝柏庭看著她,道,「那天怎麼了?」
蘇棠搖頭,「沒什麼,我還以為她幾天之內就會出嫁,算上今天,還要十九天呢。」
謝柏庭也覺得時間耽擱的久了些,不過已經出不了變數了,他放心的很,「信王府特意找劉大人劉夫人算的日子,那一天最好,就定在那一日了。」
這是信王府的事,和蘇棠謝柏庭無關,蘇棠也不是很關心,她只是覺得自己和雲葭天生八字不合,好不容易過個生辰,還得去信王府送她出嫁,不過換個角度想,雲葭把自己折騰嫁了,還有比這更好的生辰禮物麼?
事情忙完了,蘇棠去裡間換衣服,她邁步進內屋,見謝柏庭跟進來,當即轉身推他出去,「我換衣服,你跟進來做什麼?」
謝柏庭看著蘇棠,微微彎腰,湊到蘇棠耳邊道,「這還用問,自然是伺候娘子你更衣了。」
熱氣撲在耳邊,蘇棠臉騰的一紅,也不說話,繼續推謝柏庭出門。
只是她那點力氣哪裡推的動謝柏庭,蘇棠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謝柏庭也沒動分毫,推不動,蘇棠就放棄了,沒什麼好害羞的,她都伺候這廝更衣多少回了,享受他一回伺候也是應該的,只是她臉皮不及他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