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大結局

  謝柏庭不好奇澹伯侯父子的下場,整個東雍都在蘇寂掌控之下了,澹伯侯父子無處可逃,他們可沒有宋國公和寧王的好運氣,離開寧朝還能找到收留他們的人,逃到寧朝來,那是自尋死路,逃去東厥,正好給平都王再送份聘禮。

  反倒是東雍七皇子元宣,因為身份特殊,更引謝柏庭注意。

  蘇棠也好奇這事呢,她望著暗衛,暗衛道,「蘇大少爺奪下東雍一半江山後,曾派人往京都送過信,要東雍皇帝替已過世的澹泊侯和老閔國公平反,處死澹伯侯並禪位給七皇子,攻打京都也是七皇子打的頭陣,抓了澹伯侯父子後,蘇大少爺要奉七皇子為新帝,七皇子拒絕了,他當著東雍皇帝的面,跪下和蘇大少爺請罪,當初是他將蘇寂帝王命的事捅給澹伯侯知道的……」

  果然是他。

  謝柏庭猜這事就是元宣所為,知道蘇寂帝王命的人少之又少,那些人不論是許氏蘇鴻山還是鐵統領等人都謹遵已逝澹泊侯世子獨孤靖的遺願,希望蘇寂能平安順遂的過一輩子,主動暴露蘇寂的帝王命,那是在替蘇寂找死,事實也確實讓蘇寂差點搭上小命。

  排除那些知情人,就只剩東雍七皇子元宣一個了,他身世悽苦,雖為皇子,卻生母早逝,為東雍皇帝所不喜,甚至拿他的命挑起戰亂,元宣對東雍皇帝的恨意絕不再蘇寂之下,而他有仇恨之心,卻沒有報仇雪恨的實力,他只能依附蘇寂。

  蘇寂遲遲不暴露身份,不被逼到絕境,他不會高舉反棋,為了打破這局面,讓蘇寂和澹伯侯還有東雍朝廷正面對上,他把蘇寂的帝王命捅給澹伯侯知道,事情也如元宣盤算的那般,澹伯侯為了除掉蘇寂是用盡了一切手段,成功激怒蘇寂,不把東雍皇帝拉下馬,不殺了澹伯侯不罷休。

  不過這般猜測,謝柏庭沒有和蘇寂提過,他不信蘇寂不知道是元宣在背後耍的小手段。

  暗衛道,「七皇子向蘇大少爺坦白了一切,並奉蘇大少爺為帝,東雍皇帝罵七皇子吃裡扒外,罵的特別難聽,甚至拿東西砸破了七皇子的額頭,七皇子默不作聲忍下了一切,他讓蘇大少爺把東雍皇帝交給他處置,蘇大少爺也同意了。」

  至於怎麼處置東雍皇帝的,暗衛猶豫要不要告訴蘇棠,因為出了些岔子,讓這事變得格外骯髒,他怕污了世子妃的耳朵。

  東雍七皇子元宣帶走了東雍皇帝,他對東雍皇帝沒有一點兒子對於父親的敬仰和孺慕之情,他永遠記得東雍皇帝讓人糟蹋他的生母慧美人那一天,那悽厲的慘叫聲,是他一生難忘的夢魘。

  在東雍皇宮,不論東雍皇帝怎麼罵他是孽種,元宣都沒有回一句嘴,到了他在宮外的府邸,元宣憋了十幾年的怒火徹底爆發,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忘了初一十五是陪獨孤皇后的日子,卻要他的母妃來承受獨孤皇后的怒火,他不信東雍皇帝不知道他的母妃是無辜的!

  他為了熄獨孤皇后的怒火,不查不問就屈死他的母妃,還用那樣極端的法子,哪怕直接賜一杯毒酒,他都不會這麼恨他。

  這麼多年,他縱容其餘皇子欺凌他,連宮女太監都敢明里暗裡給他眼色看,他從來沒有感激過東雍皇帝把他帶到這世上來,他不過是他一時歡愉的產物而已,他也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他需要對他怎麼感激?!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他從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拽下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等到這一天。

  他終於可以給自己的母妃,這個世界上最疼他愛他的人報仇了。

  東雍皇帝罵他不孝,弒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元宣笑了一聲,「放心,兒子是最孝順的,知道父皇此生最大的喜好是什麼,以前沒機會,現在哪能不好好表現?」

  「母妃生前,父皇找了那麼多人伺候她,兒子也會多找幾個人伺候你的。」

  「這是兒子特地尋來的最好的藥丸,父皇一定喜歡。」

  把藥瓶放下,元宣就走了。

  找人這樣的小事,自然由下面人去辦了。

  只是元宣的本意是多找幾個女子,讓東雍皇帝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畢竟為了這樣的昏君被天打雷劈不值得,可是下面人會錯意了,也給東雍皇帝找了幾個男子……

  暗衛含糊把東雍皇帝暴斃的原因一帶而過,道,「蘇大少爺被擁立為帝後,定國號為『澹』,封閔國公為閔王,東雍七皇子元宣為宣王。」

  有功之臣,一一封賞。

  後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蘇寂坐上龍椅,受百官和萬民敬仰,他完成了世子爺交代的任務,可以回寧朝了。

  蘇棠心底大呼痛快,對暗衛道,「再辛苦你一下,去一趟鎮國公府,把這事告訴我爹娘知道。」

  可以讓陳術去稟告,但蘇棠怕暗衛還有遺漏之處,萬一許氏和蘇鴻山問起來,暗衛能回他們。

  蘇棠是這麼想的,謝柏庭則道,「賞黃金百兩,下去休息吧。」

  暗衛連連應下,朝蘇棠行禮,就跳窗退下了。

  蘇棠看著謝柏庭,謝柏庭道,「暗衛就是從鎮國公府回來的。」

  居然不是最先稟告她知道。

  虧得她剛剛在院子裡還覺得自己運氣格外的好,才想到大哥,就有大哥的消息送來。

  鎮國公府先知道,肯定會派人去告訴清陽郡主,她就不用派人去了。

  嗯,蘇棠以為許氏會派人告訴清陽郡主,許氏想這麼做,但想到蘇棠肯定會跟清陽郡主報喜,便沒讓人去康王府傳話,結果你以為我會,我以為你會,最後反倒把這事落下了。

  還是謝柏庭進宮稟告皇上知道,最後從宮裡傳到宮外,再傳到康王府……

  清陽郡主為蘇寂高興,又不敢相信,怕消息有誤,便來靖南王府找蘇棠求證,彼時蘇棠正準備吃午飯,聽丫鬟稟告清陽郡主來了,直接先是一怔,然後便起身相迎。

  見到清陽郡主,蘇棠還沒開口,清陽郡主先紅著臉道,「蘇,蘇大哥真的登基稱帝了?」

  蘇棠笑道,「鎮國公府派人去告訴你的,還能有假?」

  清陽郡主茫然道,「鎮國公府沒人告訴我啊,丫鬟從街上聽來的,你沒讓丫鬟告訴我,我想信不敢信,這才來向你求證。」

  蘇棠,「……」

  她娘竟然沒派人告訴清陽郡主?

  蘇棠反應過來,不由得抬手扶額,「我以為我娘會派人告訴你,我娘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以後可得長記性,寧肯多稟告一遍,總好過落下。

  蘇棠道,「沒吃午飯吧?」

  清陽郡主搖了下頭,她哪裡吃的下,不弄清楚,她心底就跟貓撓似的。

  吃飯的時候匆忙登門是很失禮的事,清陽郡主準備告辭了,她看著蘇棠支支吾吾道,「蘇,蘇大哥有家書給我嗎?」

  聲音弱的跟蚊蠅哼似的。

  但她得失望了,蘇棠搖頭,「沒有。」

  清陽郡主沒想到蘇寂沒給她寫家書,臉上布滿失望。

  蘇棠笑道,「家書只能慰藉一時,大哥要的是你常伴他左右,這會兒聘禮已經在送來寧朝的路上了,以大哥的性急,最遲半個月就該送到了。」

  清陽郡主臉頰緋紅,臉皮薄的她,受不了蘇棠的打趣,「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抬腳就走,蘇棠就道,「以後出嫁了,再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不留下陪我吃頓午飯嗎?」

  不說還好,蘇棠這話一出來,清陽郡主走的更快了。

  蘇棠想送送她,都追不上,看著清陽郡主羞而急走的背影,笑著讓半夏去送。

  ……

  堪堪半個月,蘇寂的聘禮就送達寧朝了。

  蘇寂登基為帝,東澹百廢待興,他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不可能親自前來,這次前來寧朝下聘的是剛受封為閔王的閔國公的兒子。

  因為蘇寂如今的身份是東澹皇帝,清陽郡主出嫁已經不是康王府的家事了,而是皇家大事。

  皇上派謝柏庭和康王世子一同迎接前來下聘的使臣,信安郡王幾個陪同。

  一行人等在十里亭,然而最先來的不是閔王世子和送聘隊伍,而是謝天養。

  他騎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上,身後只帶了三名護衛,迎著陽光奔馳而來,在他身後隱隱可見一條長長的隊伍。

  見這麼多人在十里亭,他臉上綻放一朵燦爛的笑容。

  等靠近,就被信安郡王扔了記嫌棄的眼神,「還有臉笑,你的聘禮呢?」

  謝天養,「……」

  信安郡王道,「同是娶皇家女兒,蘇兄人來不了,聘禮送來了,你倒好,人來了,聘禮沒帶來。」

  在信安郡王和齊宵等人咄咄眸光下,謝天養面紅耳赤道,「聘,聘禮也,也在送來的路上了……」

  「那你這麼急的趕來做什麼?」信安郡王笑問道。

  「涅陽公主人在宮裡,你可見不著她。」

  「……」

  他能不能現在調頭回去?

  不能說是來找涅陽公主的,會被笑話,謝天養就拿信安郡王他們做擋箭牌了,「我來找你們。」

  信安郡王搖著摺扇,看破不說破,「我們要去東澹喝蘇兄和清陽郡主的喜酒。」

  謝天養輕呼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們會去,我大哥也把去東澹恭賀蘇兄登基和大婚的差事交給我,我想著時間還早,就先來寧朝和你們匯合,到時候一起出發。」

  這操作真是絕了。

  信安郡王質疑道,「你大哥也同意?」

  謝天養不止是東厥平都王,他還是寧朝涅陽公主的准駙馬,從寧朝出發去的,怎麼看都像是以寧朝駙馬爺的身份去喝的喜酒啊。

  謝天養肯定不會告訴信安郡王,他大哥不同意,但他一而再保證並發誓會在成親後努力讓父皇母妃早日抱上孫兒,他這麼有覺悟,大哥就同意了。

  其實他也知道這樣不妥,但他給涅陽公主寫的信上說了兩個月就回來,他已經食言了,從東厥去東澹喝完喜酒再回來,又得耽擱一個月,他從來沒給涅陽公主留下過好印象,他想努力挽回一點兒。

  去東澹喝完喜酒回寧朝,東厥的聘禮送到了,迎親隊伍差不多也快到了,他可以直接迎涅陽公主回東厥,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說著話,東澹的送聘隊伍就到了,兩人一抬,綿延十里有餘。

  東澹離寧朝太遠,再加上蘇寂迫不及待,三媒六聘就一起送來了,蘇寂依照嫁娶規矩,讓欽天監合著他和清陽郡主的八字選了三個日子,讓寧朝選一個。

  三個日子離的很近很近,下下個月初六、初八和十六。

  皇上和康王商議了下,選定初八。

  今兒是二十八,還有四十天。

  但寧朝距離東澹千里之遙,出嫁的隊伍走不快,要差不多一個月才能到,也就是十天後,清陽郡主就要穿上嫁衣,坐上嫁去東澹的花轎了。

  匆忙倒是不匆忙,畢竟清陽郡主和蘇寂都定親兩年了,康王府早把給清陽郡主的陪嫁準備好了。

  庫房內,蘇棠在準備給清陽郡主的添妝,她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看,道,「這一箱,這一箱,還有這一箱和那邊幾箱子都抬出去。」

  半夏道,「世子妃選的這八箱,都是給清遠郡主的添妝嗎?」

  「嗯。」

  「……」

  這也太多了點吧。

  而且有幾箱子是皇上賞的,按說御賜之物是不能轉送給別人的,半夏想勸勸,但想到自家世子妃不是一般人,送了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便忍下了。

  蘇棠見差不多了,準備出去,外面紅菱跑進來,稟告道,「世子妃,皇上下旨封清陽郡主為清陽公主,還賞了四十八抬的嫁妝。」

  這道聖旨在蘇棠意料之中,或者說,在滿朝文武的意料之中。

  蘇寂怎麼說也是東澹皇帝,而且是開國皇帝,威望和能力都不是一般皇帝能比的,皇家嫁女兒給蘇寂,又怎麼會吝嗇一個公主的身份,尤其這回只是冊封為公主,並不需要賞封地。

  清陽公主嫁給蘇寂,他們將來生下的兒子可是有一半寧朝血脈,而且是寧朝皇家血脈,皇上高興著呢。

  這道聖旨,蘇棠不詫異,可兩天後,另外一道聖旨,不但出乎蘇棠的意料,也出乎百官的意料。

  皇上下旨立六皇子為太子了。

  而且為六皇子請立太子的人是謝柏庭。

  這事傳到蘇棠耳中的時候,蘇棠都懵了,等謝柏庭從宮裡回來,蘇棠就問他,「你是怎麼說服父皇立六皇子為太子的?」

  六皇子從邊關回京後,曾有不少大臣上奏請皇上立太子,皇上以六皇子還年幼為由否了,皇上否了之後,這大半年沒聽說有人再上奏表,因為六皇子確實年紀還小。

  沒想到謝柏庭會請皇上立太子,皇上還同意了。

  是以蘇棠越發好奇。

  謝柏庭道,「不是為夫說服了皇上,是時機到了。」

  蘇棠不解的看著他。

  謝柏庭捏她鼻子道,「皇上找不到合適之人送清陽公主出嫁,而太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些日子,皇上一直在為選誰送清陽公主出嫁發愁,不論選誰身份上都差一點兒,便到現在都沒定下來由誰去送。

  今兒謝柏庭去找皇上,正好碰到六皇子求皇上讓他和小北一起去東澹喝喜酒,皇上沒同意,六皇子退下的時候,一臉巴巴的望著他,希望他能幫忙說兩句好話,他也想去東澹。

  六皇子走後,皇上問謝柏庭誰合適送嫁,清陽公主出嫁在即,必須要定下人選了。

  謝柏庭就道,「太子最合適。」

  一句話,把皇上回懵了。

  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確實,太子合適做這個送嫁之人……

  但問題是他還沒有立太子啊。

  謝柏庭便問皇上道,「皇上可想過立六皇子之外的皇子為太子?」

  皇上眉頭先是皺成川字,半晌之後,忽又鬆開了。

  他沒想過立六皇子之外的皇子為太子。

  既然心底早定下六皇子為儲君,又何必吝嗇現在就下旨。

  謝柏庭一個反問就讓皇上想通了,然後皇上就下了這道立儲的聖旨,雖然百官早料到有這麼一天,但也還是驚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消息傳到秦賢妃耳中,秦賢妃是喜極而泣,左相老淚縱橫。

  六皇子一再的翻看自己接的聖旨,總懷疑這是個夢,他只是讓皇姐夫幫忙讓他可以和小北一起去東澹,皇姐夫直接把他送上了儲君之位?

  他能不能說他還沒有想好做太子……

  怕被秦賢妃打,這句話六皇子沒敢說出口。

  好在父皇春秋正盛,再做個三五十年皇帝沒問題。

  想到這裡,便把將來要沒日沒夜批閱奏摺的苦惱拋諸腦後,為可以和小北一起去東澹玩而開心起來。

  六皇子可以去東澹,涅陽公主也想去,秦賢妃不同意,「都快要出嫁的人了,還想著到處玩,尤其東澹那麼遠。」

  涅陽公主癟了小嘴道,「東厥更遠呢……」

  她搖著秦賢妃的胳膊撒嬌,「皇姐和信安郡王妃她們都去東澹喝喜酒,女兒也想去嘛,平都王也要去東澹送賀禮,他人沒回來,女兒也嫁不了。」

  這倒也是。

  秦賢妃想說以後嫁人了,回來不便,多留在宮裡陪陪她和皇上,但涅陽公主出嫁後可以再回寧朝來,甚至一半的時間待在寧朝,這不許去的理由說不過去。

  但秦賢妃還是不同意,而且她同意也沒用,「母妃說了也不算,你去問你父皇吧。」

  涅陽公主就當自家母妃同意了,然後就屁顛顛去找皇上了。

  皇上和秦賢妃一樣不同意,但巧的是,涅陽公主求皇上的時候,謝天養正好進宮和皇上辭別,皇上打發涅陽公主道,「女兒家定了親,哪還能拋頭露面,尤其去東澹那麼遠的地方。」

  要是沒定親,父皇肯定就讓她去了。

  涅陽公主把去不了算在謝天養頭上,對他臉色不善。

  謝天養見狀,趕緊幫忙說好話,「皇上就放涅陽公主去東澹喝喜酒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誰要你照顧了?!」

  涅陽公主紅著臉,氣呼呼的跑了。

  這混蛋以為自己是誰呢,他以為自己幫著說話,父皇就會聽嗎?

  父皇要會聽,她都跟他姓。

  皇上看看自己女兒,再看看謝天養,想著兩人定親是因為意外,不僅沒感情基礎,甚至還有點仇怨,跟著蘇棠一起去東澹,路上多相處相處。互相磨合一下,好過一點不熟悉直接就嫁了。

  皇上是這麼想的,謝天養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這麼想的後果就是皇上多了個女婿,謝天養徹底把自己坑成了駙馬,涅陽公主兩個月後就嫁出宮了,但嫁去東厥卻是三年後。

  原因無他——

  三年抱倆。

  謝天養,「……」

  嗯,幾乎所有人都默認蘇棠會去東澹喝喜酒,連個問她去不去的都沒有,只有蘇棠一直在猶豫不決。

  她很想去,但她沒法帶兩孩子一起去,臨鈞靈犀尚不滿月,她就丟下他們去了邊關,等回來的時候,都差不多能叫娘了,她已經在他們最最最需要她的時候缺席了半年,送嫁去東澹,怎麼也要兩個月。

  她不忍心,也捨不得,但大哥登基,迎娶清陽公主為後,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回,她作為妹妹該去見證自家大哥最風光的時候。

  哪邊都捨不得,猶猶豫豫,便一直沒定下來。

  不過最終蘇棠還是做了決定。

  被迫做的決定——

  二胎來了。

  掐著點來的,別說送清陽公主去東澹了,她連送清陽公主到城門口都艱難。

  懷臨鈞靈犀沒吃什麼苦頭,可這一胎,吐的她是昏天黑地,苦膽沒差點吐出來。

  自己去不了東澹不說,連帶著謝柏庭也去不了了,得留下照顧她。

  站在城門上,蘇棠看著綿長的送親隊伍,眼底是濃濃的失落。

  她是真的很想去啊。

  她去不了,大哥得多失望。

  謝柏庭將她抱在懷裡,寬慰道,「你大哥不會介意的。」

  「等你大哥和清陽公主生了皇子,我陪你去喝滿月酒。」

  蘇棠一聽,惋惜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那我要送催生禮去,喝完滿月酒再回來。」

  「好。」

  「都依你。」

  *

  *

  有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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