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內時不時傳出來陸琴雅的慘叫聲。
看守的感覺很煩,但還是過來看看。
不過確定那蛇跟蜘蛛都無毒後,大約知道了怎麼回事,也就不再理會。
反正死不了人。
而此時質子所中的花垣,正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小『寵物』們。
得虧瑤瑤沒有真出事,不然的話,他送給陸琴雅的,可就不是無毒的『禮物』了。
只不過,陸琴雅那個蠢貨,畢竟還是南海國人,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程府之中,難道還有其他人幫她?
所有人想到了的事情,容司璟自然也想到了。
他忙完一切,下半夜才回到了坤寧宮,擔心吵醒枝枝,就想著歇在隔壁殿中。
宮人特意來稟告,「陛下,娘娘還未歇下。」
容司璟一愣,立刻邁步去了後邊寢殿。
姜南枝果然還沒有睡,但已經沐浴過,披著長發,穿著淡金色的中衣,斜靠在床榻上,旁邊燭光亮堂,她正拿著一本書在翻開。
容司璟:「枝枝怎麼還沒有睡?」
姜南枝:「惦記著這件事的結果。」
容司璟點點頭,「那我先去洗漱一下,回來與你慢慢說。」
姜南枝點了點頭。
容司璟不想讓姜南枝等太久時間,都沒有讓太監伺候,自己去隔壁盥洗室快速洗漱一番,換上了柔軟的中衣。
他回來後,還把外隔間的蠟燭都熄滅了,這才上了榻。
剛上來的時候,容司璟還沒有做什麼,姜南枝卻靠了過來。
容司璟扶著她的腰,「我身上還有涼氣。」
姜南枝:「沒事的,不冷的,阿璟你快說說,到底是誰給瑤瑤下的毒?」
容司璟快速地把事情經過一說。
姜南枝:「那個陸二姑娘,的確愚蠢至極,又可恨至極。只不過,這件事真的這樣簡單嗎?」
有一些太容易了。
陸二姑娘太容易給程府的貴客下毒,而那個紈絝徐毅封又太容易進了陸二姑娘的房。
那被下毒的東西,又太容易被瑤瑤喝了下去。
甚至,那個秦玥又太容易地進了程府,直接進了程廣源的屋子……
容司璟知道他家枝枝,一向聰慧。
尤其是之前兩個人在程府,還發現了不尋常的兩個南海國官員。
容司璟沉重點頭,「幕後有人利用他們,在下一盤棋。而且,是沖我來的。」
姜南枝擔憂地看著他,「阿璟……」
容司璟握著她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好了,已經派人追查了,而且沒有打草驚蛇,讓對方以為,我們並沒有想到太深一層。」
「嗯。」
其實容司璟多少猜到了一些,因為西域舊地頻繁有捷報傳來,那些試圖煽動百姓們的善義教,以及匪患,也都被提前拔出。
對方著急,所以才會在京城搞事情,不想要讓大楚順利收服西域,也不想大楚跟南海國的關係越來越穩固。
所以才會在昨天晚上動手。
但因為動了手,也漏了馬腳。
以後,只會暴露得越來越多。
終究有一天,容司璟會將幕後之人徹底繩之於法,而且也會讓這片大陸各個國家,歸順大楚。
他要給孩子們,留下一個太平盛世。
**
容樂瑤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期間也難受過,小桐帶人各種伺候,餵了湯藥,還給她擦了擦一身的冷汗。
小公主長這麼大,就沒有遭過這份罪。
醒來後,憔悴壞了。
平時紅潤的臉頰,泛著一種淡淡的病態慘白,唇色也極淡,眼底有著淡淡的青影。
姜南枝坐在榻邊,看著女兒,頓時心疼壞了。
「瑤瑤,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告訴母后。」
容樂瑤跟小時候一樣,依偎在母后溫暖的懷中,生了病,身體虛弱的人,整個人就會更嬌弱一些。
「母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誰要害我?」
姜南枝就將昨天程府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容樂瑤咬著嘴角,憤憤地說道:「我不原諒陸琴雅。」
這人竟然敢覬覦郁哥哥,又真真切切地讓她遭罪了一場。
這等居心叵測的人,容樂瑤並不想原諒對方。
她抬起頭,堅定地說道:「我會懇求父皇,在不影響兩國關係的前提下,重重地責罰陸琴雅!」
姜南枝點了點頭。
容樂瑤握著母后的手說道,「母后,您會不會認為瑤瑤這樣太不善良了,太錙銖必較了?」
姜南枝溫柔道:「這不是錙銖必較,而是善惡分明。我可不想你做那種聖母大善人,別人做任何事都以德報怨,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當然了,我也不希望你飛揚跋扈,平白無故就各種欺負人。」
這件事得有度。
一個勁兒地作惡,或者是一個勁兒全部都心軟心善,都不是好的。
容樂瑤知道母后又通過這件事,教導自己道理,她跟著點了點頭。
「我都聽母后的!」
姜南枝摸了摸女兒的軟發,突然想起來昨天事情中,另外一個主角。
她試探著問到:「瑤瑤,那些人都被責罰了,你認為,應該如何對待洛郁?」
容樂瑤整個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她突然就想起來,昨天晚上在馬車上,難受至極,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了。
她,她竟然好像是那些歌姬舞娘一般,要跟郁哥哥求歡!
甚至還主動要去給郁哥哥寬衣解帶!
啊啊啊啊啊,她沒臉活了啊。
容樂瑤恨不得將整個自己,都藏在母后的懷中。
她本來因為不舒服而蒼白的小臉,此時布滿了粉雲。
「母后,我,我都無顏去見郁哥哥了啊!」
姜南枝是過來人,瞬間就敏銳地抓到了女兒話語中的小嬌羞。
她不動聲色,「嗯?你們昨天晚上,其實在馬車上,並未發生什麼,你的守宮砂還是在的。」
容樂瑤咬著嘴角,本來羞澀的心,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對的,她的守宮砂還在的。
她突然自嘲一笑,情緒十分低落。
「是啊,我當時都那樣了,他卻只是抱了我,什麼其他的都沒有做,寧可拿出匕首,給自己留下那麼一道猙獰的傷口,都不碰我……他應該是很討厭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