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報私仇?那你先說說,咱們有什麼私仇?」
商遲始終漫不經心的模樣,跟四周嚇人的刑具,格格不入。
偏偏這人掌握著姜應卿的生殺予奪。
姜應卿抿了抿嘴角。
說起來,商遲與他,有奪妻之仇。
可明明是他被搶了妻子,為何商遲這人對自己咄咄逼人?
看著一臉憤恨鬱結的姜應卿,商遲走到了他跟前,輕笑一下,「原來你失憶了,想不起來了?那行,我來幫你回憶一下,誰讓你人事不干,一直覬覦我夫人呢。」
姜應卿目眥盡裂,憤怒地掙扎了起來。
「商遲!你這混蛋!明明是你趁虛而入,橫刀奪愛,落井下石!」
商遲:「你的確虛,但妙菀從來沒有愛過你,就沒有所謂的奪愛。哦對了,落井下石這一點你說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這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啊。」
他微笑著坐回到了椅子上,對旁邊的獄卒吩咐道:「上刑。」
獄卒:「是。」
姜應卿怕了,他開始掙扎,開始慘叫,但最後卻變得奄奄一息,開始求饒。
「我是真的不知道,當初也是我父親跟陸子恆認識,我不知道陸子恆是容步封的私生子啊!」
「我,我最多就是知情不報,其他的事情,我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商遲,你放了我吧,我不怪你了,我再也不會靠近妙菀了……」
商遲慢悠悠地喝著茶。
一想到姜應卿竟然想要害妙菀,還可能會讓她一屍兩命。
商遲眼底的殺氣,就再也藏不住。
不過,姜應卿說得對,他的確是太子妃的親生父親,直接弄死他不太好。
那就,弄個半死不活吧。
等到幾輪刑具下來,姜應卿已經奄奄一息了,臉上都被淚水跟血水給糊住了。
商遲慢悠悠道:「既然他這麼嘴硬,就關起來,下次再審。」
「是。」
姜應卿:「……」
不過如今,他已經疼得連罵都罵不動了……
忙完了一整天的公務,商遲回了家。
他習慣性地先換下身上的衣袍,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血腥氣味,換上一套乾淨清爽的常服,這才去後院看林妙菀。
林妙菀正捏著鼻子喝安胎藥。
等到看著她苦大仇恨地服下藥後,春雨趕緊從一個白罐子中取了蜜餞給林妙菀。
林妙菀吃了酸酸甜甜的蜜餞後,果然感覺舒服了一些。
春雨淺笑道:「還是太子妃娘娘心疼您,知道服藥苦澀,特意命人送來了這些可口的蜜餞。」
林妙菀溫柔一笑,「枝枝從小就懂事,吃藥從來都不叫苦,還是我有一次服藥的時候,被她看到了,看到我十分難受,她就把一顆果子糖塞到了我口中。」
因為她是繼室,出身又不顯,在姜家步步小心翼翼。
連帶著枝枝從小也是謹小慎微,不爭不搶。
林妙菀黯然神傷,「都是我的錯,才讓枝枝受了那麼多委屈。」
商遲剛好走了進來,他坐在榻邊,握住了林妙菀的手,「妙菀你別這麼說,雖然那姜家不好,但太子妃娘娘始終知道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在她心中,你這個母親是無人替代的。」
林妙菀眸光氤氳著水光。
「嗯,枝枝一向孝順懂事,但我也心疼她的懂事。」
林妙菀是感激女兒的。
倘若不是有枝枝一直支持著自己,護著自己,林妙菀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那麼容易,跟姜應卿和離成功。
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林家人再次接受。
更不會跟商遲這樣快成親,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商遲知道林妙菀對女兒的感情,他柔聲道:「而且你放心吧,我們以後就是太子妃最強有力的娘家人,以後也會護著她。」
雖然太子妃娘娘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商遲願意為了林妙菀,以後竭盡全力去護著太子妃。
因為太子妃就是以後的皇后。
倘若是一個沒有娘家支持的皇后,弄不好就會被什麼人欺負了。
林妙菀知道商遲的本事,她也高興地點了點頭。
雖然姜應卿已經被自己抓到了,但商遲認為,對方的惡毒打算,還是要告訴妙菀。
「妙菀,你可知道,姜應卿也參與了這次謀逆嗎?」
林妙菀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怎麼就不踏踏實實過日子呢?」
商遲:「許是之前站得位置高,跌下來後,始終心中不平。不得不說,他們姜家人,都是這種性格。」
除了太子妃娘娘。
說來多可笑,子坑爹,女坑祖。
一大家子,都是被互相給坑得,都要死絕了的。
林妙菀依偎在商遲懷中,「我不想再見到他了,就不能讓他離開京城嗎?」
商遲:「能。」
第二天商遲就上奏,說那姜應卿父子倆雖然沒有參與謀逆,但也有窩藏之罪。
容司璟點了點頭,「念其是太子妃生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將對方逐出京城去漠北,永世不得回來。」
誰都知道姜應卿現在體弱多病,怕是得死在去漠北的路上。
但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畢竟參與容步封謀反的人,可沒有幾個有好下場。
容步封跟一眾心腹手下們被抓,已經定下了不日要斬首示眾。
而容步封的封地,西北王府那邊,在知道容步封謀逆失敗後,立刻關上了城門,自立為王。
被推出來的傀儡新任西北王,就是容步封那不成器的大兒子容岳。
當然不能讓他們自立為王,必須要趁機將對方攻打下來。
等到攻下來後,就會徹底廢掉這個王爵封地,變成幾個城池,劃入周圍幾個郡中。
其中官員也要大換一批。
的確事情多得很。
而且,這件事最好的法子,是太子親自帶兵,前往西北……
大臣們心中明鏡似的,但誰都沒有敢提出這件事。
哪怕他們家太子如今已經十分康健,神采奕奕的模樣。
可以運籌帷幄,但真正的領兵打仗,可以嗎?
就連皇帝都看出了苗頭,他有一些擔憂地看向了兒子。
容司璟心中知曉明白時局,但卻不提,反而目光溫和地看向了華老將軍。
「華將軍,等早朝退了,留下來,孤有話跟你說。」
「是,殿下。」
退朝後,所有人看向唯獨被留下的華老將軍,眾說紛紜。
「該不是殿下要讓華家軍去攻打西北王府吧?」
「難道不應該讓林將軍為統帥去嗎?殿下不應該更信任林將軍嗎?」有人看了看不遠處跟商遲站在一起的林嶼。
聲音不大不小,林嶼聽了一個正著。
他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