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管是華側妃還是岑良娣,在離開太子殿下那邊的時候,都是滿臉笑容,十分高興的模樣。
宮人們見狀,忍不住低聲議論,莫非太子妃要失寵了?
這些話一來二去,沒出意外地就傳到了姜南枝的耳朵里,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暮歲在旁邊擔憂地說道:「娘娘,您別難受,殿下就算是寵幸了她們,但是您在他心中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不會被取代的。」
姜南枝:「我真的沒有難受,而且殿下應該不是寵幸了她們,應該是有旁的事情。」
暮歲紅了眼,「娘娘,您就別硬撐著了。」
姜南枝:「……」
之前母親也是,現在暮歲她們幾個也為自己擔心,姜南枝是真的一點都沒有亂吃味。
換句話說,只要華側妃跟岑良娣十分安分,她並不介意東宮後院多這麼兩個人。
至於太子會不會寵幸了她們……多少心中還是有一些不舒坦的,畢竟她之前努力了那麼久,才能夠讓太子破戒。
如今這倆人什麼都還沒有做,太子應該不會如此容易吧?
最重要的是,倘若太子執意要其他女人,姜南枝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
一下午胡思亂想著,到了傍晚,太子命人送來了兩大箱子的大閘蟹。
這個時節,蟹子可是很少見的,不過畢竟是東宮,能夠有這些稀罕玩意,倒也不足為怪。
白芷恭敬道:「娘娘,殿下待會就過來用膳了,他差奴才問一聲,娘娘吃蟹子嗎?」
「嗯。」姜南枝點了點頭。
上一世在廣平侯早期的時候,府上的確沒有什麼銀兩,別說是這種蟹子魚蝦了,粗茶淡飯都是用了許久。
不過那個時候,沈老太太馮氏她們,每天還要吵著吃著燕窩那些,可是讓姜南枝十分無語。
這一世,讓她們喝西北風去吧!
白芷見太子妃滿意,他也跟著高興,就要命人一起抬到廚房中去做。
姜南枝道:「等一下,這些太多了,本宮跟殿下兩個人也食不完,分一箱送到華側妃跟岑良娣那邊。」
白芷自然拱手領命。
這邊蟹子送到了華側妃院子裡的時候,她高興得不行,「岑妹妹,你看太子跟太子妃娘娘都對咱們很好吧,我跟你說,我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二次吃蟹子,上一次,我就只吃到了兩條腿!」
岑良娣默了默,「我還沒有吃過。」
華側妃:「那正好,娘娘給咱們好多呢,今天可以吃個盡興啦!」
看著她十分高興的模樣,岑良娣卻不知道她為何這樣高興,雖然那蟹子珍貴,但食多了會體寒,因為是這樣,所以太子妃才會賞賜給她們了吧。
也或許,太子妃是在跟她們,炫耀太子殿下的寵愛。
那邊太子妃寢宮中,倒是熱熱鬧鬧的。
容司璟到了的時候,蟹子的鮮香味道已經飄了出來,等到宮人打起帘子的時候,一身月牙白玄袍的矜貴太子剛一進來,姜南枝就看到了。
她迎過來福了福身,「殿下來得正巧,正好蟹子的七種做法都做好了,臣妾讓他們開始上菜吧?」
「好。」
倆人相攜坐了下來,容司璟道:「枝枝看起來今日有一些高興?」
姜南枝:「嗯,在廣平侯府看了一場大戲,又跟阿娘說了半天的話,這晚上又有蟹子吃,自然是高興的。」
看著她眼角眉梢都十分喜悅的模樣,容司璟的心情也被渲染了,等到蟹子上來的時候,姜南枝看到容司璟竟然沒有讓白芷等人上前伺候,她想了想,就去洗了手,打算親自為太子殿下剝蟹。
「孤來給你剝。」容司璟突然開口,制止了姜南枝。
姜南枝十分錯愕,受寵若驚,她仔仔細細地看著太子殿下,跟往日有什麼不同。
沒有什麼不同啊。
還是一樣的英俊,一身矜貴氣息,手腕上的佛珠也戴了。
如果不是擔心不合時宜,姜南枝都想伸手去摸一摸太子殿下的額頭,是否發燙。
她沉默了一會兒,就立刻釋然了,微微一笑,「那臣妾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可蟹子畢竟是寒食,姜南枝用了太子殿下剝的完整的一隻後,就又吃了一點蟹黃面,其他的就都是吃素菜了。
還飲了半杯溫過的黃酒。
今晚這頓容司璟也用了不少,白芷在旁邊跟身邊的小太監感慨著,「好久沒看到殿下吃這麼多飯菜了啊。」
小太監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可能是對殿下來說,太子妃娘娘,十分下飯?
不然得話,怎麼每次來這裡,飯菜都吃了不少。
用過晚膳,在園子中散步消食的時候,容司璟告訴了姜南枝華側妃兩人的打算。
「大楚歷史上,的確有女將軍,既然華側妃有這個意向,孤打算以後支持她。」
姜南枝點了點頭,做英姿颯爽的女將軍,的確很適合華側妃。
說一句真話,姜南枝眼下並不想不做這個太子妃了,那樣的話,既然她還想要做這個太子妃一天,那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染指這個位置。
也不會允許任何挑釁她的權威。
比起外頭那些還沒有進東宮的女人,說起來華側妃對自己的威脅,的確更大一些。既然對方志不在後宮,那麼姜南枝也樂得多做一點人情。
雖然不一定會做朋友,但終歸不是敵人了。
「那麼岑良娣呢?岑家之前是世代文官,她應該也不會舞刀弄槍。」
「她說了,以後要做華側妃的軍師。」容司璟語氣微頓,隨後緩聲道:「但這應該不是她很嚮往的事情,可能是順著華側妃的話,多少有一些勉強。」
岑良娣是聰明,但是那點聰明,在太子跟前,的確不夠看的。
只不過他沒有戳破罷了。
他還會派人盯著她,倘若發現她不規矩,又試圖去挑戰枝枝,那麼他就會提前解決掉她。
姜南枝更是如此,她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一個人的野心怎麼可能說變就變,但不過是眼下局勢不利而已。
在審時度勢後,只不過暫時退縮了。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剛才太子說了什麼,才讓岑良娣忌憚,然後就順著華側妃話說了出來。
不管是哪種,這人應該暫時會消停下來了。
至於以後,那就說不一定了,所以姜南枝會讓人盯著她的。
太子夫婦倆散了一會兒步,就一起往回走了,姜南枝打了一個哈欠,率先說道:「殿下,臣妾今天好累,先去歇著了,就不送您了。」
剛要開口說,今晚要留宿的容司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