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拍馬屁這功夫,可以說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無人能比。
這口才一流的,哄的嚴大人很開心。
將嚴大人哄開心送走之後,師爺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忙了起來。
首先就是頒布多項稅銀的取消和減半。
北境這邊的稅收太重了,當初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北境是一塊不被人看上,廢棄,流放之地。
來這裡的人多數都是犯人,原地住民幾乎沒有。
有的也是後來罪犯來的越來越多,這裡的名聲也是越來越臭。
搞的原住民都不敢繼續留在這裡住下了。
最後就只能遷徙,搬走。
然後,這裡徹底成了罪惡之城。
幾乎都是一些法外狂徒。
他們這裡再破再壞,還得繼續交稅銀,不然不好交差。
上面的人不斷重壓,加上當初其他人變相的收保護費,最後慢慢的有了四個幫派的為首,將那些小幫派的鎮壓。
不過同樣的,他們也是要銀子的,可不是白白給你做事的。
大人來的時候,這裡亂的不行。
他一個剛入官場的人,根本無法跟這裡一些老油條比。玩不過他們的心眼子,有心想做一些實事也都會被破壞。
最後索性直接擺爛,隨波逐流了。
而這個隨波逐流就是不插手,不過問。
所以就有了那些各種名頭的稅銀,反正那些銀子也是極少到他們手中。
衙門在北境這裡,就是個擺設,鬧著玩的。
他們不知道被罵了多少,私下裡也被人打過。
不知道背了多少鍋。
現在終於可以挺直脊背,張貼告知,想大家宣布取消苛捐雜稅,恢復正常稅收。
而這一切,都有功與季村長。若不是她帶動經濟,找了不少人去做事,百姓們的手中也終於有了錢。
有錢就能去消費,消費就會產生一些東西的消耗,而那些就會需要生產力,就是在這樣的良性循環下,才能有源源不斷的錢生錢。
北境以前就是太窮了,加上那幾家掌控,百姓根本用不起。
尤其是柳家,掌控最重要的糧食這塊。
價格虛高,很少有人消費的起。
他們提出的賒帳,但是給出的利息同樣高的驚人。
有些人不想死,就只能去賒帳,答應他們提出的利息。
然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利滾利,像滾雪球似的,將全家壓垮。
而柳家藉此就會讓他們簽下賣身契,生死不論。
柳家背後有人,一些被連累流放到這裡的漂亮的少年少女都會被他們想辦法逼迫簽了賣身契,然後送了出去。
至於送到哪裡,只有柳家人知道。
其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柳家這種事做了沒多久,就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寧願餓死也不願意簽了賣身契。
才會有了,後來的易子而食。
而他家大人多次找柳家那邊的人不斷的交涉,終於讓柳家的人鬆口答應會低價賣陳年的米麵,有一些很碎,還伴有石子。
還有一部分是發霉的。
但是對比那些虛高很離譜的其他糧食,這些價格不高,顯然就是救命的糧食了。
為了活命,大家也不介意這些東西。
就這樣,北境在很惡劣的環境下,苦苦的熬到了現在。
而從去年瑾王,鳳家一行人來到北境之後,有一些東西開始潛默移化的發生了變化。
去年,北境貓冬前,季村長多次來到城中低價售賣新鮮的蔬菜水果還有糧食。
而且全都是質量好的,沒有任何摻雜不好的東西。
大米雪白如同珍珠,麵粉也是白如雪般。
除了這兩個,還有雜麵等各種粗糧以及非常方便的掛麵。
這個掛麵吃起來的口感比新鮮的手擀麵差一點,但是也不難受。
而且耐儲藏,放個一年半載,甚至保存好的話,幾年都不成問題。
當時,就有很多人去買。
主要是價格低廉,在柳家同樣的價格只能買發霉帶著石子的那些糧食,在季村長這就能買到正常的麵粉。
當時,買的人不少,一時之間搶了不少柳家的生意。
柳家也因此對季村長懷恨在心,使出一些絆子,結果都被季村長給解決了。
聽說柳家有幾個當家死了,跟季村長有點關係。
不過這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柳家那邊也沒爆出來。
今年的話,應該會比去年更好。
他去季村長那看過,十萬畝的地,被她種上了水稻,紅薯,土豆,玉米,黃豆等糧食作物。
等到收成的時候,北境的百姓就不用擔心餓著肚子了。
也不用擔心外面的糧食到不了北境,他們會餓死的境地。
他們在季村長那裡找活賺錢,工錢還不低。
有錢就能買得起糧食,就不會出現餓死人或者吃人的慘烈一幕了。
師爺心裡越想越美,他不是老迂腐,對女人有輕賤和瞧不起的之心。
相反他很敬重女性。
尤其是能力很強的女性,都是他尊重的對象。
季村長年齡不大,不足二十獨當一面。
能在流放路上護住鳳家的人,還能將瑾王照顧的白白胖胖的,這手段就不是一般的人。
尤其是來到這裡的一系列的變化,這是個有能力的人。
大人的確是沾了季村長的光,不費吹灰之力與那幾個難纏的傢伙關係交好。
加上如今壓著他們一頭的馬將軍人也沒了,將軍府不復存在。
就連朝廷派來的那個暴戾,嗜殺成性,好大喜功的劉將軍,直接給他一個假冒朝廷將軍的罪名把人給軟禁了起來。
人就算留在北境,也蹦躂不了。
至於帶來的那些人……
師爺忍不住笑了。
到現在還被扔在山上種果樹呢。
季村長可是又找了自家大人買了好幾個山。
照季村長這意思,似乎要把北境的地和山都收入囊中。
嘶……
師爺倒吸一口冷氣,北境的山和地可不少啊。
真要是都被季村長給收下了,那這北境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無意中發現了一些什麼苗頭的師爺,急忙甩了甩腦袋,把心裡那要命的想法甩出去。
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師爺,再沒有其他。
「唉,我就是個小人物,需要我·操什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