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馬車留給鳳司瑾還有三個小隻,要是讓老王妃坐上去,就顯得有點擁擠了。
所以季如歌想了想,決定還是安排老王妃去後面的平板車上,正好後面的平板車上放了不少狼皮,她坐在上面也不會顛簸,難受,挺好的。
大家看著季如歌都安排好了,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反對的意見。
何況,這安排看起來也很合理。
隱藏在人群中的一些人,視線落在鳳家那些人的身上,眼裡露出一抹不甘心。
季如歌敏銳感覺這些人群中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神。
他們帶著惡意的盯著鳳家。
她放開去感受,隨後不動聲色的拎著三個小隻上牛車上。
憋了幾天還沒動手,只怕會有什麼大招。
那她就等著吧。
她想想看這些人,要忍到什麼時候才會動手。
寧婉兒看著老王妃上了平板車,不用走路,很是羨慕。
早知道腳壞了不用走路,她說什麼也不會跟姑母換鞋子穿了。
這樣的話,現在坐在平板車上躺著的就是自己了。
寧婉兒咬著下唇,來到平板車前,輕聲詢問老王妃:「姑母,這車您坐著還好嗎?」
老王妃笑著點頭:「好,好的很。」
這是發自肺腑的,她的確坐這個車,不覺得顛簸,穩穩噹噹的,好的很。
不比以前做的馬車差。
這老牛也是個聰慧的,知道怎麼避免坑窪的地方還有石子的地方,這才讓她覺得路途平坦。
寧婉兒見她神情輕鬆,一點都不像是勉強說的話。
心裡更難受了。
心裡想著,要不要裝一裝,自己的腳也疼的很?
剛想開口,就看到前面有人先一步假裝自己的腳不能繼續走了。
直接被兩個衙差上去就是一頓鞭子抽,一左一右,從左抽到右,從右抽到左。
直接抽的對方連滾帶爬的朝前走著,速度嗖嗖的快。
她看了一眼,咕咚吞了吞口水。
對方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堅強很多的男子,這鞭子落在他的身上都有些承受不住。
換成自己的話,更是不敢想。
算了算了,不就是走嘛,她走就是了。
寧婉兒打消這個念頭之後,就老實的跟在隊伍身後。
這一路上倒是沒出現什麼意外,加上昨個休息了一天一夜,雖然吃的不是很好。
但總體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是以,今天大家的腳程比較快。
何況衙差那邊也鬆了口,誰有辦法誰可以不用腳走。
對於一些身體不好的,一些年輕力壯的就輪流背著,也是加快腳程的一部分原因。
到了午間的時候,短暫休息了一會之後,再次出發。
這次,總算在天黑之前到達了城鎮。
到了城鎮之後,王勇清點人數,然後帶著他們去當地的府衙蓋章。
然後選了一家不怎麼樣的客棧,直接包了下來。
然後跟掌柜的談好價格之後,便開始與流放這些人開價。
上等房間,五兩銀子一間。站在一旁的掌柜聽到這個價格後,直接瞪大了眼睛。
好傢夥,他一間上等房間,也就幾百個銅板,這衙差大哥開口就是五兩!
這些都是犯人啊,能有什麼錢?要宰人也不該從這些人身上下手啊。
掌柜的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表示不理解。
但很快,讓他更不理解的一幕看到了。
還真的看到了有幾個人要了上等房間。
我去,這年頭流放犯人都這麼有錢了嗎?
「如歌,咱們要不選個普通房間如何?」聽說五兩一間,羅氏覺得這錢太多了。
季如歌沒說話,只是等著。
過了一會,沒多少人要上等房間,太貴,沒錢。
大多數都是睡通鋪,不要錢。
衙差總不能讓他們睡在大街上。
他們現在也不講究了,只能能不花錢就不花錢。
「那我們……」
「恩人,房間我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就住在上等房,一共四間房,您來怎麼安排?」不等季如歌她們交錢,王勇就笑著走了過來,說了這件事。
季如歌一聽,這衙差很上道啊。
不錯,她倒是有了想結交的意思了。
「多謝王大哥了。」季如歌道謝。
聽到季如歌稱呼自己一聲大哥,王勇唇角勾起,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既然恩人喊我一聲大哥,那我以後稱呼恩人一聲妹子如何?」
「大哥。」
「妹子。」
兩人互相喊了一聲之後,對視一眼,皆都笑了。
「大人,為何鳳家能住上等房?他們可沒交錢。」王勇安排季如歌她們上樓,去上等房間休息。
馬上就有頭鐵的人,不願意了,當場喊出聲反對。
王勇一個厲眼掃過去,不遠處的瘦猴跳起來就是一腳,將那人踹在地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頭的安排指手畫腳的?」
「瑾王妃對我王勇有救命之恩,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我對自己恩人好點,怎麼了?」
王勇嗤鼻了一聲,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那人,一聽脖子縮了縮。
這一腳踹的他肚子疼,臉上瞬間失去血色,也不敢說什麼了。
「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王勇環視一周,目光冷冽的看著四周。
其他人,自然不敢說什麼,低著頭假裝很忙的樣子。
掃了一圈之後,轉身又換了個笑臉,衝著季如歌說:「你安心的住著,大哥稍後就去衙門那邊交差,若是有什麼不長眼的,你儘管教訓,有大哥給你兜底。」
哎呀,這敢情好啊。
季如歌聽到這話,樂了。
衝著他抱了抱拳:「多謝大哥,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您放心,在您沒回來之前,我會幫你看好這些人。若是有人敢趁亂跑掉或者做一些影響大哥前途的事情,我必不會放過。」
王勇等的就是這句話。
有這麼一個武力值高的妹子盯著這些人,他倒是真的不擔心,會有人藉此搞事情了。
除非是不想活了。
二人後面說的話聲音就比較大,在場的人都聽得出,這二人是警告在場犯人呢。
有人憋屈,有人憤怒,但也只能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