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力道不小,直接將人踹飛了幾米遠,倒在一旁的草地上,還滾了幾個圈。
踹完這一腳,季如歌轉身離開。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看到這裡偃旗息鼓,哪裡還敢上前搶人家的草藥。
現在只是傷著,要是被這姑娘打,那就是死了。
「頭,這瑾王妃好厲害,就是可惜了。」瘦猴在一旁看了,由衷的贊了一句。
不過砸吧砸吧嘴,眉宇間露出幾分可惜的表情。
可惜?當然是可惜了。
如此身手利索,殺伐果斷的女子,本不該是這樣的命運。
她應該去更好更高的地方,施展自己。
罷了,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
這位瑾王妃非是池中物,早晚有天會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告訴那些人,想要傷藥可以,自己拿銀子買。想空手套白狼,趁早滾的遠遠的。」用了恩人的傷藥後,他們隨身帶的還有一些。
這些藥就可以開價,讓他們來買。
反正買不買的隨他們,他們倒是無所謂的。
瘦猴馬上出去將這個消息告訴那些人,這些人看起來在猶豫。
不過也有一些人家願意出錢買下來。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不死在路上。
這離開京城才幾天,就這樣死了,那可真的太憋屈了。
很快,有人真的去買了傷藥。
王勇見這些人給錢了,想著蚊子腿也是肉,很痛快的把傷藥賣給他們,賺點差價。
「十兩銀子一瓶?這也太貴了。」有人聽說一瓶藥就是十兩銀子,表示有些不能接受。
「你們可以不買,隨便。」瘦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這態度,倒是讓那些受傷的猶豫了。
權衡之下,幾家拼湊買一瓶藥,這樣分攤下來也還是能接受的。
王勇沒去管他們怎麼買,反正給錢就成。
傷藥到手後,為了公平起見,將藥粉分了幾份,各自拿回去塗抹傷口。
季如歌這邊,將狼皮整理好,鑑於牛車上還放著生活物資以及鳳司瑾,發不了那麼多的狼皮,她想了想轉身去了山里。
砍了一些木頭後,僅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造了一輛車。
王勇等人看到季如歌竟然一人就造了一輛車,直接驚住了。
心裡對這個女人的敬畏更是蹭蹭增長。
平板車用的是鉚釘技術,相互連接在一起,十分解釋。
這就不得不說,古代人的聰慧了。
季如歌將這輛車放在牛車的後面,用來裝狼皮還有野菜和菌菇一些生活雜物。
如此一來,倒是輕省了不少。
主要就是用來拉貨的,做工也不是太精細,但是足夠用就是了。
鳳青山幾人看的事自愧不如。
然後又萬分感激,尚書府送來這麼一個人給她們。
有如歌在,他們可是太輕鬆了。
瑾王府這邊的人有多開心,尚書府那邊的人就有多氣。
如果季如歌跟他們在一起,眼下躺平的可就是他們了。
「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非得讓如歌代替如嵐嫁到瑾王府去,你瞅瞅瑾王府過的什麼日子,看看咱們過的。」季遠山黑著臉,衝著季夫人罵。
季夫人被人挨打,全身都疼著呢,也沒個人安慰。
結果現在卻被人責怪,辱罵。
那是一個臉黑,別提面色多難看了。
「怪我?季遠山你要點臉,這件事要不是你同意,單靠我一個人事能成嗎?你讓季如歌嫁到瑾王府,留著如嵐存著什麼心思,還需要我來說?」季夫人面色難看,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自己的心思被人拆穿,還當面毫不客氣的揭露,季遠山面色難看的很。
若不是礙於人多,他早就要動手了。
看著眼前衝著自己露出殺意的男子,季夫人心中一涼,有些悲傷。
這就是自己愛慕多年的男人,如今自己失去利用價值了,就開始原形畢露。
想到之前那個死去的鄉下女人,她心中一驚。
或許,最想讓那個女人似的,是眼前那個男人。但是他卻不親自動手,而是在自己面前,刺激著自己生氣,憤怒,然後等著她出手。
意識到這裡後,她面色蒼白。
「爹,你就別罵娘了。咱們平日裡是如何對待季如歌,她怎麼可能會照顧我們?」季如嵐看著娘被爹威脅辱罵,上前護著自己的娘。
季遠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冷著臉看著季如嵐。
季如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到底是自己疼寵,喜歡多年的女兒。
見季如嵐開口,季遠山沒再說什麼。
只不過臉色很難看。
「娘,我陪你去洗洗。」季如嵐低聲哄著季夫人,帶著季夫人離開。
二人離去,季遠山看也沒看,一個人盤腿看著鳳家熱火朝天的忙著。
看著季如歌忙碌的身影,眼底一沉。
以前只覺得季如歌是在鄉下長大的,加上她娘的死,以及自己不堪的一幕都被她看到,故而就避開,不想看到她。
只要看到她,就想到自己是如何卑鄙,卑劣的拋妻棄子,另娶她人。
這是自己不能正視的黑歷史,是自己不能忍的。
所以他不見,也不管。
或許,在心中也心存僥倖。
如果她隨她娘那樣,去死就好了。
可到底是自己多想了,她非但沒死,還活的很好。
現在正在照顧鳳家人,看著她徒手自己做了一輛車,眼裡的震驚是毫不掩飾。
如果,如果還在尚書府多好,自己就不用那般辛苦了。
且被照顧的也不是鳳家人家了,而是他了。
由這麼一個女兒在,他何須辛苦的徒步流放。
看看鳳家那些人,這幾天流放,非但沒有瘦,反而還圓潤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少。
季如歌在忙碌的時候,一直感覺有視線看自己。
拎著手中的刀,環顧一圈,視線落在了季遠山的身上。
見他一愣,隨後衝著自己討好的笑了笑。
季如歌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隨後一刀剁掉兔頭,直接屍首分離,看的人汗毛豎起。
季遠山渾身一抖,不敢再看,慌亂的收回眼神,捂著砰砰砰亂跳的心,將身子換了一個方向。
不看了不看了,這孽女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