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倒在了這裡！
居然到了死亡的那一刻，也沒能碰到石遼城的城牆！
砰！
先鋒將軍重重地摔在地上。
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死亡已經奪走了他的一切。
「廢物！」
「攻城！攻城!」
「立刻給本王組織人手攻城！」
婼羌王歇斯底里的大吼，神情幾乎癲狂！
百萬大軍圍住石遼城，本來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第一戰就如此悲慘！
一萬先鋒軍衝過去，連城牆都沒碰到！
「大王息怒！」
「現在士氣萎靡，不宜攻城啊！」
「還是先休整一番，待將士們體力恢復了再攻城也不遲！」
婼羌的一眾武將紛紛出言相勸，附近的其他國家的將領，亦出言勸阻婼羌王。
「咱們千里迢迢奔襲而來，將士們身心疲憊。」
「這才被那石遼守軍趁了空子！」
「只要休息一日，再組織一次攻城，定能將他們消滅！」
聽到這話，婼羌王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
眾將說的話不無道理，今日戰敗確實與體力有關係。
「傳本王命令，休整一日！」
「明日上午再戰！」
婼羌王憤憤地發令，轉頭又看了眼屹立在視野里的石遼城。
不算高大的石遼城，仿佛一根尖刺，刺得婼羌王心中劇痛。
「將軍，他們撤兵了。」
「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陷陣營將士看向高順，等候著對方的決斷。
高順深深地看了眼忙著紮營的西域大軍，轉頭看向李靖，詢問道：「將軍覺得夜間該不該出城襲擾？」
「夜襲？」
李靖眼睛一亮。
皺著眉頭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直接出城夜襲，敵軍肯定會有防備。」
「但可以假借出城夜襲，製造出聲勢，攪擾得他們不得安寧。」
「也不用派很多人，只需要抽調兩千兵馬即可。」
聽到這裡，高順立刻領會了李靖的意思。
「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給李將軍了。」
「嗯，都是為了蘇言殿下。」
李靖笑著點點頭，火速安排下去。
天色漸漸黑下來。
對面的大營里燃燒起篝火，篝火照亮了一座座營帳。
「哨兵可安排下去了？」
「本王自問對蘇言有些了解，這廝擅長夜襲！」
「現在雖然占據了優勢，卻不得掉以輕心！」
本來婼羌王這等身份，是不必過問哨兵之類的事情的。
但他想起蘇言曾經闖下的莫大聲名，心中很是不安，唯有親耳聽到手下稟報才能放下心來。
「請大王放心！」
「我們不僅布置了明哨，還在各處布置了暗哨！」
「里里外外一共三層哨兵，絕不會讓敵軍得逞！」
眾將領雖然驚訝婼羌王親自過問此事，但還是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
聽著眾將的規劃布置，婼羌王滿意地點點頭。
時間悄然流逝。
夜色越來越濃重，霧氣縈繞。
西域士卒們奔波了一日，又被攻城那一幕嚇得心神失守，這會兒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全都裹著衣衫呼呼大睡起來。
就在這時。
吱嘎！
沉悶的聲響傳得很遠。
崗哨們立刻察覺情況不對，警惕地瞪著黑洞洞的石遼城。
只見一支支火把照亮了整齊的騎兵隊伍，虎賁軍殺氣騰騰，緩緩朝大營而來！
「敵襲！」
「北疆人襲營了！」
刺耳的喊叫聲驚破了夜的寂靜！
剛剛睡下不久的婼羌王猛然驚醒，冷汗濕透了衣衫。
「北疆人果然襲營了！」
「該死，有沒有造成損失？」
婼羌王看著奔進來護駕的將領們，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大王放心，咱們哨探及時發現，敵人見計謀不成，已經撤回城中了。」
眾將滿臉得意，不枉他們里里外外布置眾多哨兵，終於發揮出不錯的作用。
「這便好。」
「繼續放哨，誰都不能鬆懈！」
婼羌王滿意地點點頭，揮退了眾將，繼續休息。
然而還沒過小半個時辰，石遼城門再度打開！
哨兵們刺耳的喊叫聲驚醒了所有人，士卒們茫然無措的衝出營帳，迎來的卻只有一片黑洞洞的空地。
壓根沒有敵軍。
或者說，在西域人衝出來的時候，虎賁軍就已經退去。
消息很快傳到婼羌王耳中。
「該死！」
「這是故意的！」
「這些人篤定咱們不敢放鬆，故而使出這種陰狠計策！」
婼羌王神情發狠，如果說第一次他還以為是真的襲營，現在卻完全明白過來。
對方根本就沒打算襲營，不過是故作聲勢，攪擾得自己這邊不能入睡罷了。
「混帳東西，委實可恨！」
婼羌王氣得罵罵咧咧，他有心想讓士卒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睡覺，一部分隨時防備敵軍偷襲。
但今夜肯定是不行了，只能等明天白晝再說。
這一夜很快過去，在虎賁軍多次襲擾下，根本就不能充分休息。
西域士卒們垂頭喪氣，一夜休整，士氣非但沒有恢復，反而比之前還要低迷。
「大王。」
「現在將士們越來越疲憊，這樣下去不行啊！」
「咱們不如將大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在十幾里外紮營，一部圍困著石遼城，如此就不懼他們襲擾了。」
眾將紛紛諫言，希望改變眼前的不利局面。
「本王也在考慮這件事。」
「既然你們都這般說，那就分出三十萬大軍，在十五里外的平原上紮營！」
「剩下的大軍繼續圍住石遼城，不許放走一人！」
「兩部大軍輪換休整，熬也要熬死他們！」
婼羌王心頭髮狠，恨不得現在就下令攻城。
但他心裡清楚，將士們現在疲憊得很，根本沒有戰鬥力。
倉促攻城，恐怕不會比第一次強多少，甚至極大概率重蹈覆轍！
隨著一條條軍令頒布下去，西域各軍隊很快行動起來。
雙方陷入了對峙，一晃過去數日。
早就奉命繞過西域主力，襲擊婼羌王城的韓信，此刻已經率領戚家軍來到了婼羌王城之外。
而這一切，婼羌王絲毫不知！
他正盤算著新一輪的攻城計劃，期待著攻破石遼，拿下該死的北疆王蘇言！
目睹殺氣騰騰的北疆大軍，婼羌王城裡派出信使，直奔石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