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孤身逃脫,曼阿絕望!

  巴爾哈府邸。

  「何故騷亂?!」

  巴爾哈從睡夢中驚醒,入目一片火光。

  眾多黑衣人手持彎刀,與王府里的侍衛、僕人廝殺著,到處都是殘肢碎肉,哀嚎聲響徹夜空。

  「王子快走!」

  「不知哪裡來的黑衣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王府總管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手裡抄著染血長刀,渾身浴血。

  「走?」

  巴爾哈反應過來,死死地瞪著眾多黑衣人。

  雖然侍衛們拼命抵擋,但這些敵人實力頗強,牢牢占據著上風。

  他心裡想不通,自己平日裡沒得罪什麼人,為何會冒出這樣一伙人?

  「難道是曼阿?」

  巴爾哈心頭一寒,轉頭望向遠處的王府。

  或許是眼前的血與火太過耀眼,視野盡頭的王府一片黑暗,夜空仿佛厚重的幕布,遮掩了世間的一切。

  「王子,快走吧!」

  老總管催促一聲,反手提著刀沖向黑衣人。

  巴爾哈猛然回神,顧不得說些什麼,一頭扎進了臥房。

  他畢竟是一國王子,且多年來與曼阿爭鋒,早就防備著有人暗殺。

  所以早在多年以前,巴爾哈就秘密修建了一條密道。

  此密道一直通往樓蘭城外,只有他和王府總管知曉,後者追隨自己二十來年,忠心耿耿絕不會泄密。

  只是就這樣離去,多半意味著自己再沒機會染指王位!

  巴爾哈心中很是不願,然而廝殺聲越來越響,漸漸逼近了臥房!

  「走!」

  巴爾哈心頭一狠。

  俯身鑽到床下,推開地板,如泥鰍般滑了進去。

  重新掩上地板後,孤零零地摸著黑向前跑去。

  另一邊。

  血滴子暗殺尹山等人不成,已經盡數退去。

  眾多王宮侍衛手持刀劍,將背嵬軍和尹山等人團團圍住。

  他們並不認識對方,畢竟後者是第一天抵達樓蘭,而且是巴爾哈接待的,根本沒來過王宮。

  「爾等何人?」

  老國王披頭散髮地跑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尹山。

  「北疆使者。」

  「想不到大王降旨召見我等,卻暗中派人伏殺!」

  「不免太不把我北疆放在眼裡了吧?」

  「還是說,投效了大乾,要以本使首級做見面禮?」

  尹山冷冷地瞧著老國王。

  這件事絕不會是老國王乾的,對方是被蒙在鼓裡,但這不妨礙自己將黑鍋蓋到他頭上。

  「使者何出此言?」

  「好端端的,本王怎會深夜傳召諸位?」

  老國王皺緊了眉頭,看著周圍打鬥的痕跡。

  幾名王宮侍衛走上前,小聲地匯報了剛才的情形。

  確定北疆使者的確遭遇伏殺後,老國王心頭一緊,前者是由巴爾哈接待的,難道曼阿覺得受到威脅,故而安排人伏殺?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尤其是王宮外隱隱傳來喊殺聲,以及橘紅色的熊熊火光,更加深了老國王心裡的不安。

  入睡之前,他還在想怎麼在不得罪大乾的前提下,儘量拉攏北疆使團,免得成為大乾和北疆爭鋒的犧牲品。

  但卻沒有想到,矛盾爆發的如此突然!

  這才第一天,曼阿就忍不住了?

  這樣的王子,真的能帶領樓蘭國發展壯大?

  「若大王不曾傳召,我等何故出現在此?」

  「還是說,大王覺得謀劃泄露,欲施緩兵之計,想要強留下我等?」

  尹山繼續刺激著老國王,後者面龐青紫不定,眼神閃爍。

  老國王這會兒真的有點起殺心。

  這件事整出來,與北疆的關係恐怕難以修復,多半如尹山所言,被視為想拿使者的頭顱,作為與隆乾帝的見面禮。

  哪怕自己努力修繕關係,若是被大乾那邊知道,那位隆乾帝又會想些什麼?

  但看著背嵬軍殺氣凜然的模樣,老國王只能按捺住殺心。

  「還請使者給本王一些時間,定查清此事,給諸位一個交代!」

  「無論是誰假傳旨意,本王都不會含糊!」

  「是麼。」

  「既然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尹山冷冷一笑,帶領著背嵬軍轉身離去。

  老國王陰沉著臉,沒有做聲。

  沉默良久後,看向旁邊的侍衛,喝道:「傳大王子曼阿,叫他速來見我!」

  「是!」

  侍衛趕忙出宮,尋大王子而去。

  與此同時。

  死士們搜遍了巴爾哈府邸,卻沒有找到對方,無奈只能將此事報告給曼阿。

  知曉巴爾哈死裡逃生後,曼阿又驚又怒。

  「一群廢物!」

  「連個人都殺不掉,老子養你們有何用!」

  「該死,該死!」

  曼阿咆哮連連,心底卻漸漸湧起恐慌。

  現在巴爾哈逃掉,自己又假傳了父王的旨意,明天必定遭受老國王的清算。

  「看來必須要找大乾使者,看能不能助我度過危機!」

  以他與耿淵的關係,只要後者出面,老國王必定心有忌憚。

  這樣一來,自己再找到逃走的巴爾哈,弄死對方後,依然能夠坐上夢寐以求的王位!

  想到這裡,曼阿不再猶豫,火速朝耿淵的居所而去。

  「耿大人!」

  「大事不妙,巴爾哈……」

  曼阿衝到臥房前,一把推開房門,話還沒說完,人卻愣在了原地。

  剩下的話堵在了胸口,臉上布滿了震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耿淵竟然死了!

  數個時辰前還與自己談笑風生的耿淵,如今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胸前的衣衫被鮮血染紅,血液擴散開來,在地板上凝固成詭異的圖案。

  仿佛一張猙獰的臉龐,譏嘲著不自量力的自己。

  曼阿呆滯地看著耿淵失血過多的臉龐,看著後者臉上凝固的驚駭,心中的茫然達到了極點。

  他怎麼死的,究竟是誰殺了他?

  難道是巴爾哈?

  巴爾哈覺得大勢已去,所以衝過來殺了耿淵?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巴爾哈孤身一人,如何衝進戒備森嚴的府邸?

  可如果不是巴爾哈,又會是誰?

  北疆的使者已經被自己調到了王宮裡,也不可能對耿淵出手。

  「不行,必須冷靜下來!」

  曼阿心下發寒,深知自己陷入了可怕的泥淖,必須快速找到脫身之策,否則等待自己的就是老國王的清算!

  他幾乎能夠想像得到,盛怒之下父王會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