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又是忍不住的翻個白眼,心想陳鴻圖昏迷不醒,怎麼回答你?就算是沒昏迷,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正常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三魂七魄在哪裡,那東西能摸著還是能看到?
可是他腦中剛冒出這樣的想法,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陳鴻圖竟然真的開口了,聲音聽上去有些機械,緩緩的說道:「我被人囚禁在一個瓶子中,我出不來。」
林斌身上的汗毛瞬間就全都豎了起來,一道涼氣從腳心升起,一直竄到頭頂,讓他忍不住的打個冷顫,這尼瑪也太嚇人了。
孔平凡臉上的怒容更濃,雙手掐著印決,嘴中依然是念念有詞,不過這一次聲音極為低沉,林斌聽不清楚,但孔平凡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進入他的耳中,讓他整個腦袋都嗡嗡嗡直響。
他急忙催動內力,捂住雙耳,但效果並不是很大。
幸好孔平凡念咒語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停了下來,指著陳鴻圖喝問道:「何方妖孽敢阻攔本座,速速將陳鴻圖的魂魄歸還,不然休怪本座降下天雷,將你劈的魂飛魄散。」
病床上的陳鴻圖騰地就坐了起來,把林斌嚇得差點就坐地上。
陳鴻圖是坐起來了,但更像是挺屍,雙眼並未睜開,額頭上還貼著符紙,臉上卻是浮現冷笑,聲調古怪的說道:「傳說茅山道不可招惹,也不過就是如此麼。我還你陳鴻圖的三魂六魄,想要拿回他的最後一魄,你就想辦法找到我,讓我見識一下茅山道的本事。」
隨著陳鴻圖開口說話,他腦門上的符紙無火自燃了。
「小子猖狂。」孔平凡眼中閃現殺機,暴喝一聲,聲如九天之上炸響的驚雷。
他雙指駢起,猛然一指桌子上的紙符,下一秒揮手指向陳鴻圖,桌子上的一道符紙隨之飛起,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控制著,猛然貼在陳鴻圖的腦門上。
「火,起。」
孔平凡大喝一聲,那道貼到陳鴻圖腦門上的紙符,立刻無火自燃,瞬間化為灰燼,而陳鴻圖也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像是沒了支柱一般,後仰倒在床上,沒有了動靜。
林斌臉色都已經嚇白了,活了26年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事情,比他親眼見到狼人和吸血鬼的時候還要吃驚,簡直顛覆認知。
之前他自己中降頭時,他並沒有看到孔平凡是如何給他解降的,所以現在才會如此吃驚。
吞咽了一口口水後,他看向孔平凡,被他的氣勢驚到。
「火,滅。」
孔平凡低喝一聲,駢指隔空對著陳鴻圖的眉心一點,隨後他快速從懷中抽出從不離身的紙扇,啪的一聲甩開,對著陳鴻圖扇了一下,隨後扇子一合,指著陳鴻圖,低聲問道:「陳鴻圖,你把車子開到山下的那天之前,你有沒有被你的妻子碰過。」
片刻後,昏迷不醒的陳鴻圖,機械的開口道:「沒有,我和她很久沒有同床了。」
孔平凡眉頭一皺,問道:「那你想想,那段時間有什麼陌生人碰過你?或者是你主動碰別人,例如有人在你面前要摔倒時,你去扶了一下?」
「光棍節那天,我下班離開公司,司機差點撞到小茹,我下車把小茹扶了起來,當時我握著小茹的手,她的手好柔軟,身上也特別香,我就故意帶她去醫院,晚上又請她吃飯,聊的太開心就沒注意時間,等吃完飯後她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學校宿舍關門回不去,我就給她開了個房間……」
陳鴻圖絮絮叨叨的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有時前言不搭後語,還夾雜著不少他當時的心理活動,講到後面都有些少兒不宜了,但林斌聽的津津有味,而孔平凡卻是沒讓陳鴻圖再說下去,手中的紙扇往回一收,陳鴻圖身子劇烈一顫後就沒動靜了。
要不是心電儀上顯示他心跳正常,林斌真以為他掛了呢。
呼……
孔平凡長吐一口氣,臉色蒼白沒血色,身子晃了晃,林斌急忙上前將他攙扶住,擔憂的問道:「師叔,您沒事吧。」
「只是有些累。」孔平凡搖了搖頭,坐下後說道:「去找那個小茹,她是降頭師給陳鴻圖下降頭的媒介,她必定見過降頭師。」
林斌立刻聯繫上花少,讓他安排人去查陳鴻圖口中的小茹。
這個小茹就是陳鴻圖包養的水嫩大學生,之前為了節省時間,林斌沒讓夢魘在小茹身上浪費精力,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女孩,沒想到小茹竟然是整個事件中很重要的一環。
孔平凡喝點水休息一會兒,臉色恢復了很多,林斌這才詢問道:「師叔,剛才怎麼回事,你是在和陳鴻圖說話?他是不是快醒了?」
「聲音有些機械的是陳鴻圖,他的三魂七魄被降頭師拘走了,我所了解的魂魄降不會拘走中降者的魂魄,幸好我事先有準備一面招魂幡,沒想到還真用到了。」孔平凡指了指那面三角形的小旗幟。
林斌很是意外,他倒是聽說過招魂幡,影視劇里也見過,可沒想到孔平凡的招魂幡那么小,不過想到孔平凡那聽上去很搞笑的咒語,他就覺得孔平凡的招魂幡別說有巴掌大小,就算是芝麻粒大小,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這才叫獨樹一幟。
孔平凡也沒解釋他的招魂幡為什麼這么小,繼續說道:「後來出現的那個聲音,是降頭師的聲音,他手裡還有陳鴻圖的最後一魄,我本想用火符降服他,沒想到他有所準備,立刻就掙脫了。」
林斌詢問道:「現在陳鴻圖只有三魂六魄歸位,那他能醒嗎?」
「不能讓他醒。」孔平凡搖了搖頭,說道:「他還缺少一魄,現在要是醒了,可能會導致他精神錯亂,以後能不能醫治好都說不準,不能冒這個險,只能想辦法找回最後一魄。」
林斌點了點頭,原本想著等陳鴻圖醒後,看看能不能問出有用的信息,既然暫時不能醒,那就沒辦法了。
看了眼孔平凡手中的紙扇,他好奇的問道:「師叔,您的這把扇子是件寶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