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杜家限定他們搬離的時間是在十日之內,家裡他們自己置辦的東西他們可以帶走,但房子和田地將會被王氏收回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晚上的時候,杜華盛的兄弟們過來了,幾人也是一陣長吁短嘆,覺得王氏此舉太不沒人情味兒,可到底是當娘的,看她對老二一家這麼狠,他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杜華盛雖被除族了,但對大哥和三弟心裡並沒有埋怨,兄弟三人喝酒說話,女人們便圍著楊氏訴說著對王氏的怨恨!事已至此,埋怨也好,旁的也罷,已經沒有任何挽留的餘地。
楊氏看著這幾個妯娌,他們被趕走了,有生之年她都不願意在踏入這個地方了,雖說處在一起的時候難免也會生些矛盾,但現在他們要走了,楊氏對以前的那些事情也看開了,幾人回憶起年輕的時候,難得的推心置腹了一番,說著說著又想起老婆子的這股狠勁兒,幾人又忍不住掉淚。
楊氏道:「沒什麼可哭的,她要這些東西,拿去就是,就當是還她對華盛的養育之恩。
我和華盛還年輕,不會就這麼餓死自己!」
米氏擦了擦眼淚,「這十里八鄉都再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樣的渾人!做錯了事兒,還比誰都凶。
老四兩口子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族裡都讓人去城裡傳信兒了,也不見他們趕回來。
我是看出來了,自打杜芳出嫁之後,老四兩口子是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想起來還真覺得沒意思,他們這一家子沒意思透了!」
楊氏抿著嘴,對老四這兩口子,要說恨肯定是恨的,可人家如今正是得意的時候,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誰有權有勢有錢誰就是老大,他們這些貧窮百姓也奈何不得。
「誰叫他們養了個好女兒呢!女兒出嫁,他們一家子就得道升天了。
像四哥這麼會做買賣的人,嫁女兒自然也不會吃虧!」
老三媳婦兒癟嘴說道。
米氏哼了一聲,「我看他們這回要怎麼樣!老婆子貪圖人家的彩禮錢,平時欺負我們這些人也就罷了,以為別人也會怕她?
今兒個那家人喊了那麼多人來,她還不是嚇白了臉,若不是族長和族老們都在,我看她是不死也要退層皮!」
當時走了之後,杜華盛兩口子對這件事情沒再打聽,這會兒聽米氏這麼一說,楊氏就知道王氏是遇見對手了!林寶村過來的那對母子,雖是一個寡婦,卻也是個極其厲害的女人,也不是個怕事兒的,王氏同她對上,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呢。
「明兒老四兩口子說是要回來,那家人防著老婆子逃跑,今天晚上都沒走,幾個人守在這裡,明日若是不給個說法,就真要去城裡報官了!」
米氏說著又呸了一聲,「要是真見了官,豈不是給咱們抹黑,叫我們杜家的兒女以後如何好說親事兒!這死老婆子,她那張嘴這些年都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我看這回她還怎麼橫!要是事情真的鬧得見了官,我可不依!為了那點子東西,連累了咱們整個杜家的名聲,她是杜家的罪人!」
楊氏輕扯嘴角,「老四兩口子這麼厲害,又有個城裡的親家,那謝家在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肯定同官府也有門道,就算是見官,也不過是出點銀子就了了此事兒!
對老四兩口子,楊氏很清楚他們,夫妻二人都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當面是人背地就是鬼!
杜三娘從外頭端了一盆瓜子兒進來,她把生瓜子兒倒在鍋里炒了炒,香脆可口!
屋子裡的幾人都看向她,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楊氏招呼大家吃東西,米氏道:「三娘這般人才,也難怪林寶村那對母子不放手。
你們走後,那女人硬逼著老婆子另交出一個姑娘,還說要像你家三娘這樣的,不是這等品貌,她是不會罷休的。」
楊氏勾了勾嘴,「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兇悍得很。
誰做了她家的兒媳婦,我看也是別想有好日子過的。」
說著楊氏又看了看兩個妯娌,言道:「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如今有了我家的事兒在前,依老婆子那德行,再幹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你們兩家的閨女雖比三娘小些,可大的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歲,要是老婆子沒法,隨便搪塞了你們誰家的去,看兩家鬧成這樣,只要杜家的人去了那家的門,都是討人嫌的,別想有好日子過!」
楊氏這話一開口,兩人不由得面色僵硬,先前她們還懷揣著看熱鬧的心情,就等著看老婆子這次栽跟頭,可經楊氏這一番提醒,又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來!死老婆子都能把三娘推出去,這會兒為了補這簍子,興許還真會將他們兩家的誰給推出去!
再者說老四兩口子有錢,若是塞點錢,神不知鬼不覺,他們可沒杜華盛這麼硬氣,自是不敢為了一個女兒就鬧得要出族!
楊氏看兩人齊齊變了臉色,又寬慰道:「我這也只是說說,不見得會成真。
她自來就對我們家沒好臉色,最看不上我家,能作踐就作踐。
你們嘛,她估計還不敢。」
米氏生氣的道:「她不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
對親生兒子都下這麼重的手,一個孫女,她才不會當回事兒。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這老婆子對喜歡的那個是恨不得把所有人的東西都給他,巴不得咱們幾家窮得吃不起飯,永遠都比不上那家人才好!」
有了這樣的憂慮,實在是坐不住了,紛紛告辭回了家想對策,萬一王氏轉頭要拿他們下手,他們該如何應對!這會兒幾人是把王氏恨得要命,這老婆子當初怎不把杜芳許出去,杜芳年紀還比她們幾個都大!原來還有老二一家擋著,現在杜華盛一家出族了,他們幾家可就危險了,也不知誰家又會成為老婆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米氏心頭氣極了,一路上將王氏罵了個遍!她的女兒也到了相看的年紀,雖不見得能找到像二房這麼好的女婿,可也得找個厚道的人家。
林寶村這家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那婆娘厲害得很,又是寡婦,一個人拉扯大幾個孩子,進了這樣的家庭,有個這麼強悍的婆婆,還有幾個半大的小叔子,還進門就給人當後娘,哪個姑娘進去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杜三娘還不太明白楊氏此舉的目的,不由得問道:「娘,你為何這麼說?」
楊氏喝了一口茶,眼裡閃過濃烈的恨意,「我為何這麼說?
她把咱們家弄成這樣,我又豈會讓她好過?
再者說了,她本就看不上咱們幾房人,如今沒了你爹在前頭擋著,其他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我太知道她了,生怕咱們幾房的人發達了壓著她最喜歡的兒子,恨不得什麼都留給老四,你看著吧,她把我們的房子田地收回去,肯定是要給老四兩口子留著!但大房和三房可不像你爹這麼好欺負,我倒要看看,她一個老婆子怎麼跟她們斗!老四兩口子這麼久了,也只不過接她去城裡住了幾天就被趕回來了,她還想以後去城裡養老,簡直就是做夢!」
「可也許事情不會演變成那樣,四房現在這麼厲害,只要出得起價錢,到時候讓林寶村的人回心轉意完全有可能!」
楊氏搖了搖頭,「你太不了解他們了,最摳門的就要數這兩口子,算得精著呢!想要他出錢,根本不可能!你大伯娘這個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肯定會想個法子陰她!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等你舅舅們來了,咱們就收拾東西,去你舅舅家住幾天。」
杜三娘坐在桌旁,說道:「娘,其實女兒手裡還有些錢,足夠咱們另外在買個院子,沒必要去舅舅家裡住。
我已經讓陸湛去城裡打聽了,他認識的人多,肯定能找到合適的房子,到時候我們就搬到城裡去,再也不回這裡了!我也想通了,錢放著永遠都不會變得更多,我原來一直害怕失敗,不敢嘗試,可經此一事兒,讓我看清了現實。
娘,我想開個鋪子,到時候娘你要幫我。」
楊氏笑著道:「你想做什麼都行。
至於買屋子的事兒,沒必要在城裡買,那地方貴。
我和你爹兩個在鄉下住慣了,你弟弟如今住在卓先生家裡,以後肯定也不會回來的,至於四娘,過些年她長大了,終究也要出嫁。
到時候家裡就只剩下我和你爹,有個落腳地兒就成了。」
杜三娘搖了搖頭,「娘,這回不管怎麼說你們都得聽我的。
就算是城裡,咱們又不是去那些繁華路段,也花不了多少錢,你就放心好了。」
楊氏拍了拍杜三娘的手,「你別到處亂花錢,以後要花用的地方還多著。」
那頭米氏回了家,同兒子媳婦兒商量起來,自家男人她是靠不住的,也就只是家裡橫,又是個酒鬼,真要是出了事兒,保管幾杯馬尿下去就什麼都答應別人了。
米氏的兒子兒媳對四房也心懷恨意,當年若不是他們不願搭把手,孩子也不至於就這麼去了。
幾人商量一番,越想越覺得到時候王氏推妹妹出來完全有可能,可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眼下也不可能馬上就給小妹兒訂下合適的婚事兒。
米氏的兒媳婦過了一會兒,想了一個主意,她道:「娘,不是說當初只是口頭說要把二叔家的三娘嫁過去?
這空口白牙的,誰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三娘還是四叔家的二娘?
興許是二娘也說不定呢!這要真是二娘,可二娘如今又嫁到了謝家,這才是真正的一女許兩家!就是鬧到衙門裡,也跟咱們搭不上關係,四叔錢再多,也不見得能擺平。
謝家也會因此記恨上四叔一家,娘,我看不如這樣,那一家人不是還守在這裡,咱們偷偷過去跟人接觸,放個風聲就說當年說的是四叔家的二娘,不管是不是,反正別人也不知道。
四叔要是打壓那家人,說不得人家轉頭就咬著是許的二娘,那才好看了呢!」
米氏想了想,最後笑了起來,點了點兒媳婦的腦袋瓜,「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法子,還真是損。」
不過這法子值得一試,米氏心頭按捺不住躍躍欲試,她對婆婆和老四一家子的積怨已久,再加上這次的事情,一想到他們有可能回把自家的孩子推出去擋災,米氏心裡的恨意就更深了。
她抹了下嘴,說道:「你好生養胎,回頭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去找你們三嬸說道說道。」
何氏抿嘴笑了笑,等婆婆走了,她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時隔幾年,她才再次懷胎,每次一想起當初沒緣分見到的那個孩子,她就心痛,對四叔一家子也就更厭惡了。
能讓四房不好過,她很樂意落井下石!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
城裡的杜華倫一家同樣不平靜,今兒族裡來人之後,他們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杜華盛竟然鬧著要出族,好在最後被娘先下手為強將二房一家踢了出去!否則真要讓二房自請出族了,可真是叫他們臉上無光!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張氏抿著嘴,暗道難怪二房兩口子要鬧,這老婆子做的這事兒實在是不著調!
張氏近來心情欠佳,基本上就沒個好臉色。
聽見杜華盛一家子被婆婆趕走了,張氏的心裡才稍微鬆快了些。
然而當張氏叫人去把丈夫叫過來的時候,哪曉得青天白日的他竟然躲在房間裡做荒唐事兒!張氏心頭生氣得很,當著外人的面,她只好推說夫君沒在家,將人打發走了後張氏才氣沖沖的往偏院裡去。
自打得了謝家的那筆錢財,他們就買了一座大宅院,張氏高興自己終於可以過上富家太太的生活,買了幾個丫頭婆子小廝兒進府,倒也是像模像樣。
哪曾想,夫君自此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他們夫妻,張氏在屋裡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管杜華倫管得極嚴厲。
在女色方面,張氏很自豪夫君不在外面亂來!可這一朝得勢之後,他成日裡跟人在外頭喝花酒不說,最後甚至還帶些不乾不淨的女人進來,張氏同他鬧過,可他一句不過是逢場作戲,就將她搪塞了。
張氏說得多了,他不愛聽,甚至都從主院裡搬出去,歇在另外的房間裡,張氏天天找他鬧,杜華倫實在是心煩,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睡了兩個婢女。
在她發現之後氣得要將人捆綁了要發賣出去,然而杜華倫這次卻將人護下來,還要將那兩個婢女抬成姨娘!
張氏的撒潑叫喊根本就不管用,杜華倫根本就不搭理她,甚至都不進她的院子,一頭扎進了溫柔鄉。
她心裡又氣又怒,卻拿他沒辦法。
找了女兒回來哭訴,讓女兒從中說項兩人才和好了。
然而,家裡有了其他的女人,到底是回不到以前了,這件事情除了家人知道外,張氏瞞得很緊,也不回鄉下了,怕被幾個妯娌知道了她們笑話她。
後來張氏想了個法子,接了婆婆過來,那幾日裡家裡倒還安生了些,可王氏進來之後就想跟她搶權,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王氏到底是婆婆,她做兒媳婦的在她面前也不敢太過了。
加之如今丈夫有了新人,對她也不像以前那麼維護,張氏很怕王氏呆久了影響自己的權威,便又將人送回了鄉下。
就算府上有幾個小妖精,可就像女兒說的,她才是大婦,其他女人不過是姨娘,在她面前什麼都不是。
只要防著不讓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行。
張氏一路板著臉走過來,到了房門口聽見屋子裡的嬉笑聲,她面色黑得就跟鍋底一般,一把推開房門,屋子裡的三人嚇了一跳,兩個女人趕緊扯了被子遮掩身子,杜華倫看見是她過來了,氣沖沖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張氏見那兩個狐狸精兒此刻身上,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味兒,不用想都知道這幾個人在屋子裡幹了些什麼!張氏當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抓花這兩個女人的臉,然而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張氏板著臉看著兩個小妖精,教訓道:「平日裡你們纏著老爺鬧,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纏著老爺,不可饒恕!來人啊,給我拉出去打板子!」
張氏原也不懂這些的,不過女兒後來教了她一些管教妾室的法子,現在能這麼名正言順的收拾這兩個狐狸精,這樣的機會她又豈會白白浪費?
那兩個女人一聽要被打板子,頓時就嚇著了。
她們現在都沒穿衣裳,這麼拖出去被人打板子,還被下人看見,簡直是沒臉見人了,兩個女人立刻就嗚嗚的哭起來!
杜華倫以前同張氏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也是不甘心的,別人都說他是靠著岳家才發達起來的,平時同妻子吵嘴時候她也這麼說,杜華倫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這回走了好運,杜華倫是越來越不願意忍受她了,他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別人家裡都是三妻四妾,憑什麼他還要守著這個老女人?
杜華倫惱羞成怒的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要再不知趣,就給我滾!」
杜華倫如今對她就像是仇人一樣,自從有了這兩個小妖精,他根本就不進她的房,叫她夜夜獨守空房。
張氏很難過,然而她不敢真的同他鬧,杜華倫現在才露出了真面目,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他就是一匹中山狼,她都被他給騙了!
張氏只能強忍著心裡的酸澀和侮辱,咬牙說道:「你跟著這兩個女人在家裡鬼混,知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兒?
剛才族裡都來人了,你在這裡玩兒女人,我都替你臉紅,若不是我找了藉口將人打發走了,你今兒指不定得丟多大的臉!娘把杜華盛逐出族了,你知不知道?」
杜華倫雖是喜歡更年輕貌美的女子,可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立刻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氏繃著一張臉,不由抬高了音量,「怎麼回事兒?
咱們家都要等著吃官司了,你還有閒心在這裡玩兒女人!我才是你的妻子,這兩個狐狸精,就知道纏著爺們,青天白日都干那事兒,真不害臊!」
「老爺……」
「老爺……」
一聽夫人語氣不好,兩個妾室也嚇著了,怕被責罰,扭著身子緊貼著杜華倫哭!張氏看著她們如此行徑,怒火中燒,「來人,給我掌嘴!」
杜華倫這回沒護著兩個愛妾了,轉而披了衣裳,「你還不快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屋子裡很快就響起慘叫聲,張氏看見她們那如花似玉的臉蛋都被打腫了,心裡暢快,她這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杜華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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