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望月,不可……不能……不……

  眼前的場景太香艷,裴鈺都不敢睜開眼睛。

  聽到裴長意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走。」

  「我走?……」

  裴鈺睜開眼睛,十分疑惑地開口,見裴長意冷冷掃過他一眼,抱著徐望月便往樓下走去。

  裴鈺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他在說什麼呢?

  竟然這樣想世子爺……

  他迅速跟上裴長意的腳步,幾乎是飛升下了樓梯。

  明月樓外,一輛馬車始終停在拐角處。

  聽到護衛來報,馬車裡端坐著的太子睜開了眼睛。

  他掀起帘子一角,看著裴長意神色匆匆抱著徐望月下樓,上馬車。

  太子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心腹護衛輕聲說道,「方才裴家二公子已經走了,裴鈺匆忙備了馬車。」

  「恭喜殿下,算無遺漏。」

  太子放下帘子,大笑起來,衝著護衛擺了擺手。

  「我早就教過你,這世上哪來什麼算無遺漏,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人心最是難測,我才不會去賭裴長遠會選什麼。」

  「他是想要美人,還是想要做君子?我為何要猜?徐望月聰不聰明?我如何去猜?」

  「兩杯酒都下了藥,萬無一失,絕不會失手。」

  「這可是沒有解藥的頂級媚藥,便宜裴長意那個臭小子了。」

  「現在裴長遠走了,只剩下裴長意。除非他眼睜睜看著徐望月死,不然他就要收下我送他的這個人情。」

  「等他好好享受完今夜,自然會承我的情。」

  太子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大笑起來,什麼天下無雙的狀元郎,一樣不如他智勇雙全!

  另一邊,裴長意抱著徐望月上了馬車,緊緊封住了帘子。

  他剛把徐望月放在軟榻上,才想要起身,就被她柔軟的雙手緊緊鎖住脖子,用力貼向自己。

  她好燙,燙得感覺自己就要燒起來了,好不容易眼前有一塊冰,她貼上去,才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那冰竟想逃走。

  徐望月撅了撅嘴,用力抓著那冰,整個人如八爪魚一般盤了上去,緊緊貼在冰上。

  只有貼在那塊冰上,她才能舒服一些,稍稍緩解身體的燥熱。

  裴長意胸口升騰起的那陣衝動,幾乎壓制住他的理智。

  四目相對,她眸光流轉,眉眼皆是艷光。

  「望月,不可……」

  男人低啞的聲線划過她的耳廓,酥酥麻麻,如點火一般。

  白嫩的耳垂突然紅了,她的身體更是滾燙。

  貼著那冰塊解不了她的熱了,她想要把冰塊咬碎,拆解入腹,把身體裡的那把火滅了。

  「難受……」她細細密密地啜泣著。

  像極了那每一個夜晚裡,她輕聲喊著不要,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迎合。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知道如何去點燃她,更知道如何去熄滅她。

  可現在不行。

  方才的明月樓不行,在那樣的地方,她若神志清醒,定然是不會願意的。

  現在在馬車上亦是不行,他絕不能如此輕慢了她。

  那冰又離自己遠了幾分,徐望月迎了上去,滾燙急促的呼吸,似細碎的火焰。

  清醒時,徐望月從未如此主動。

  此刻她這般風情模樣,仿佛一顆火星落入裴長意心頭,燒得他無法呼吸。

  薔薇色的唇越發鮮艷,微微顫慄著,稚嫩又主動。

  水霧朦朧的眸子,眼尾紅紅的,眸子濕漉漉的。

  似乎只要他再推開她,她就能立刻落下淚來。

  裴長意斂眸不語,低頭在她頸窩處輕輕允吸著,目光越發深黯。

  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想去想那麼多的家國大義,只想將眼前玫瑰揉入懷中,揉得細碎。

  馬車不知是絆倒了什麼,重重地搖晃了一下。

  「世子爺,二姑娘,沒事吧?」

  裴鈺的聲音自簾外響起,他伸了伸手,卻停在帘子邊上,不敢去掀。

  許久,裴長意低啞的聲音從帘子後頭傳來。

  「不回府了,去同仁堂。」

  方才馬車搖晃,他們二人幾乎摔下軟塌,徐望月翻身壓在他身上,伸手便要解開他的衣衫。

  也是在那一刻,裴長意的理智壓過了衝動。

  他將馬車桌案上的兩杯冷水一飲而盡,也沒能熄滅心中的那股慾火。

  片刻的冷靜讓他清醒的意識到,被下藥的不只是徐望月,還有自己。

  細細想來,從太子殿下踏進清輝雅間之時,便也是這環環相扣中的一環。

  他不光是來試探自己的,更是要將他計劃里的最後一環扣上。

  下給自己的藥,或許是落在他身上隱隱約約的香味,或許是他親自斟給自己的兩杯酒。

  怎麼下的藥,已經不重要了。

  裴長意看著身旁神色動容,渾身嬌軟的徐望月,心頭一緊。

  他方才罵裴長遠趁人之危,難道自己此刻所為,不是如此嗎?

  若是她清醒,她絕不會對自己投懷送抱。

  方才她雖然喊著不讓裴長遠靠近她,卻很放心自己。

  或許並非是那樣的心思,而是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才如此放心。

  他動念之時,徐望月難受得緊,雙手已是掙開自己的衣服,衣衫半解。

  那雙眸子像是攝人心魄的黑海,印著流動的暗光,讓人不小心便會沉淪下去。

  不可再這樣繼續下去。

  裴長意咬緊了牙關,撕下長袍一角,小心翼翼縛住徐望月雙手。

  不可用力過輕,她一掙脫便能掙開。

  又不可太重,怕弄傷了她。

  更讓裴長意煎熬的,是他觸碰她細嫩肌膚的每一瞬間,自己的手都仿佛是被火焰灼燒著。

  好不容易縛住了徐望月,裴長意卻控制不了自己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嬌艷欲滴,仿佛引人採摘。

  他拿起茶盞,一點一點餵著徐望月喝,希望冰冷的茶水能讓她恢復片刻的理智。

  裴長意深深看了她一眼,喉結滑動,攥著她手腕的五指微微顫抖。

  他鬆開手,扶著桌案的手指收緊,又喝了一盞茶,還是覺得身體燥熱。

  這樣不行。如果僅憑意志去抵抗藥效,他怕是自己扛不住。

  他從懷中抽出一把袖刀,那是他常年隨身帶著用來防身的。

  可今日,刀鋒卻是對向了他自己。

  微弱的光線下,刀刃閃爍著寒光。

  裴長意猛得用力,將刀刃划過自己手臂上的皮膚,一道鮮紅的血痕瞬間出現。

  鮮血迅速滲出,沿著手臂緩緩流淌。

  裴長意仿佛絲毫也感受不到疼痛,隨著血液的流失,他逐漸感受到了清醒。

  他知道這樣的清醒只是短暫而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