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真好聽,」季江白的聲音如舌信般鑽入我的耳朵里,
「如果是在床上,會不會更勾人?」
他的話把我驚得寒毛直豎,沒想到就連我氣虛的喘息,都會被他拿來意淫!
一陣反感沖腦而來,我猛然抬手摁在他的肩膀上硬是將他給推開了,然後受驚的起身往後退,直退到離他五六步的地方才微微有點安全感。
「季江白,」我惱火道,
「你明明說過這一個月全憑我的自願,不會作出任何強迫我的行為的!」
可季江白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無賴的說,
「我只是隨口一說,可沒強迫你什麼。」
我登時渾身一僵,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但是,我厲聲提醒他,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反感,別的女人或許受你這一套,但是我溫予鹿不受!」
這種在聲色場所慣用的互相挑逗,他季江白可能已經爛熟於心,可我不接受!
見我聲色俱厲,季江白終於收斂了一些,直起身看向我,緩聲說,
「的確,你和別人不同,是我想錯了。」
我微微一怔,他這是在反省?
但是下意識告訴我,不可能,在季江白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反省』這兩個字。
果然,下一秒他就朝我走了過來,在我反應不及時的情況下將我攏在他的臂彎中,含笑問,
「那請予鹿告訴告訴我,對待你,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呢?」
與陸離給人以安心的氣息不同,季江白的氣息從來都充滿了侵略性,只會讓我渾身不舒服。
就在我縮起肩膀準備利用身形掙脫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先生,您不能進去!」
隨後,便是砰一聲響動,辦公室大門倏地被人推開,一道欣長的身形瞬時闖了進來。
我暗道不好。
半個小時這麼快就到了?!
「陸離……」耳邊,季江白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
而看見我被季江白困住後,陸離周身立時散發出可怖的戾氣,不發一言過來就要為我解圍。
但是季江白比他反應快一步,一個反手就將我拉到了身後,擋在了我和陸離之間。
「陸離,你區區一個保鏢,也敢闖我的辦公室?」
季江白冷著聲音幽幽說著。
「我是小姐的保鏢,隨身保護她是職責所在,」陸離制式的應對著,我側身看到他的目光始終鎖在我的身上,正嘗試在不傷到我的情況下將我搶回去,
「請季先生不要阻攔。」
季江白哪裡會因為這一句話就妥協,他死死擋在我跟前,冷聲道,
「陸離,我忍你很久了,現在我和予鹿可是在交往中,就算你再盡職,也得給我在外面候著!」
「主人還沒發話,一隻忠犬也敢擅作主張了?!」
聽到季江白又用這種話侮辱陸離,我眉頭一皺,巧妙的往後一個退步避開了季江白的手,然後緩了語氣對陸離說,
「陸離,你先出去,我和季先生的事情還沒有談完,放心,我有分寸的。」
但陸離巋然不動,沉聲回答,
「陸離知道小姐有自己的分寸,只是季先生好像並沒有。」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平時沉默寡言的陸離,每每遇上季江白就像忽然開了掛一樣,嘲諷的話每次都正中靶心。
果然,季江白的怒意被點燃,我看出他身形動了一下,大有和陸離硬碰硬的意思,畢竟上一次單方面遭受毒打,恐怕這口氣他已經憋不住了。
可我不想讓衝突升級,下意識中,我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季江白的手,同時喊了一聲,
「季江白!你還想讓我改變對你的成見嗎?」
「如果是,你就別對我的人出手!」
此言一出,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愣了一下,目光不約而同的鎖在了我的手上。
只不過,兩人的情緒有天壤之別。
陸離幽沉了目光,戾氣大發。
而季江白,肉眼可見的得意。
回過身後,他當著陸離的面撫了撫我的手背,說話的語氣寵得膩人,
「予鹿,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聽你的了。」
說完話,還用餘光掃了陸離一眼。
我顧不上糾結於季江白的惡趣味,只想勸陸離先行離開,於是將語氣放得更軟,對他說,
「陸離,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吧。」
要是真在這裡動了手,整棟樓都是季江白的人,陸離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聽到沒有,」季江白還火上澆油,「予鹿叫你出去呢。」
對上我不由得微帶懇求之意的眸子,陸離微微皺了皺眉,見狀我立時暗暗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就是。
總算,陸離鬆了口,
「那我先出去,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喊我。」
我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用眼神催促他先出去,畢竟說到底,我還沒讓季江白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但是,就在陸離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的視線掠過了辦公室的西牆,然後整個人就像雕塑一般凝固住了,目光也鎖死在了牆上的那副巨型畫報上。
我微微蹙眉,以為陸離只是單純的被畫報吸引,並不覺得他能認出我來,畢竟早前我連自己都認不出。
就在我準備出聲再次催促的時候,就聽季江白幽幽說了一句,
「陸離……」
「你眼光很毒嘛……」
這句話的話外音再明顯不過了,我也錯愕,難道陸離是因為認出畫中的人是我,所以才停住了腳步?
只需要一眼嗎?
我不由得也看向畫中的自己,可再次看還是有些許聯想斷層,有點不太適應將『她』想成自己。
陸離聞言只是移開視線微微掃了季江白一眼,然後就不發一語的走出去了。
等大門再次被關上,季江白立即轉身看向我,語氣裡帶著無盡的揶揄,
「予鹿,陸離真的只是你的保鏢嗎?」
我瞬間蹙眉,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
「當然了,為什麼這樣問?」
但是季江白並沒有回應,而是莫名的看著我笑,直到我覺得頭皮發麻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你是真的有點遲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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